鳳棲流年!
夜涼如水,屋簷下懸掛的大紅燈籠在風中搖曳,灑下白茫茫的一片燭光。
院子裡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兒,在這寒冬中,隻有臘梅頂著風雪傲然綻放,果果穿著火紅的貂裘站在院子中間,腳下的積雪深及膝蓋,每一步都走得萬分艱辛。
雪已經停了,空氣中帶著刺骨的寒意,寒風吹亂她的長發,吹皺了她的眉頭,抬起頭看著麵前精致的閣樓,輕輕的抿了抿唇,眉宇間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心殤,恍惚間似乎看見那素白的絕代風姿。
伸手推開虛掩的門,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果果猛然睜大雙眼,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隨即自嘲的笑了笑,她忘了,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屋內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按照以前的位置擺放著,也許是因為端木閻的吩咐,這裡還是保持著原樣,連一絲多餘的灰塵都沒有。
果果伸手輕撫著懸掛在牆上的畫像,畫中的少女笑得無憂無慮,祖母綠色的眸子帶著不容忽視的狡黠,恍惚著摸了摸自己的臉,唇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再也回不去曾經沒心沒肺的瀟灑,慢慢的習慣了這個陌生的世界,多了一些難以割舍的感情,閉上眼輕歎了一口氣,“曇花,三兒想你了!”
一雙手從背後緊緊的環住她的腰,果果身子一僵,嗅著那熟悉的暗香,終是放棄了掙紮,緩緩的轉過身,看著那堅毅的俊朗容顏輕歎了一口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回府的時候沒有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來這兒了!”
端木閻抬起頭看著她,眸中閃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神色,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和她之間隻剩下這個共同回憶的角落,“彥語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的!”
果果抿了抿唇。抬起頭正視著他,看到他風塵仆仆的俊顏以及來不及脫下的大髦,眸光閃了閃,下意思的踮起腳尖幫他拍打著肩上的雪花。
淡淡的幽蘭縈繞在鼻翼,感覺到她呼出的淡淡氣息,端木閻身子一僵,眼神複雜的看著那近在咫尺間的傾城容顏,喉嚨動了動,心底騰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悸動。
或許是感覺到了他熾熱的眼神,果果有些後知後覺的抬起頭。觸及到他眼底的火焰。心微微的顫了一下。下意識的想要後退。
隻可惜端木閻並沒有給她後退的機會,大手一撈,緊緊的攬住她的腰,在她錯愕的目光下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
兩個人緊緊的貼在一起。感受這彼此的心跳節奏,即使隔著衣袍,果果依舊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灼熱,俏臉一紅,本能的伸手想要推開他。
“三兒,不要拒絕我!”沙啞的嗓音帶著一抹讓人心疼的哀求,果果渾身一僵,抵在他胸前的手慢慢的垂了下來,不知為何。打從心裡心疼這個外表看似堅強的男人。
時間仿佛靜止,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感受著彼此間的呼吸和心跳;寒風夾雜著雪花從敞開的窗戶卷進來,灑下淡淡的憂傷。
“端木???????”
果果眼神複雜的抬眸,張嘴還沒有說出想要說的話。就被一個火熱的唇給堵住,心慢慢的跳漏了節奏,手攥成拳,驀然鬆開。
許久,端木閻才不舍的鬆開她的唇,輕輕的摩挲著她的唇瓣,對上她複雜的眼神,苦笑著,“對不起,我控製不了自己!”
果果眼中的錯愕驚異慢慢散去,金瞳璀璨了所有的光彩,嫣然一笑,伸手握住他骨節分明的手,會心笑道,“端木,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
看著她璀璨的眸子,端木閻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說出來了或許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尷尬,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它沉澱下來。
“我們回去吧!”果果抬眸輕笑,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拉著他的手轉身離開,曇花,你且看我,用一個人的生命活出兩個人的精彩,連帶你的那一份,一起精彩。
將軍府的夜晚安靜的讓人恐慌,果果和端木閻一前一後走在積雪上,一路無語。
果果有好幾次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是當看到他冷酷的俊顏,脫口而出的話終是咽了下去,正是有太多的話,才不知該從何說起。
抬頭看著不知何時走到前麵的堅毅的背影,果果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如果當初沒有虞妃的嫉妒,或許她真的會嫁給這個男人也說不定,可惜這隻是如果。
端木閻太過於高傲了,他的驕傲,他的尊嚴是橫在他和她之間不可逾越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