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娛]簡單,不簡單!
龐大的舞台,耀眼的燈光,華麗的服裝,精致的臉龐。演唱會開始,五個大男孩兒如同大家期待的那樣,出現在舞台上。整個會場裡,充斥著的,是《謊言》的旋律。即便是在離韓國很遠的這裡,也依然有很多為他們尖叫,為他們瘋狂的歌迷。
曾經,舞台上的燈光,台下歌迷的尖叫聲,都會讓權誌龍腎上腺素飆升。可是今天,一切對他來說,都隻是諷刺。他的女人,此刻可能還躺在手術室裡,親身經曆他們的孩子離開的那一刻。他的孩子,現在可能早就化作一灘血水,不知道散落在世界的哪個角落了。而他,要在這裡,唱歌,跟彆人一起瘋狂享受!
權誌龍的眼淚流了出來,越流越多,那句“i’rry,butiloveyou”,唱得人心都揪在了一起。即便是坐在看台區,看不清權誌龍臉上表情的歌迷,都感受到了權誌龍今天的不尋常。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包括舞台上另外四個人,以及舞台角落的樂隊。
權誌龍握著麥克風,看著台下的觀眾,說“我從八歲開始做練習生,一直到十八歲出道,一共用了十年的時間,就是為了站在舞台上,享受燈光和大家的尖叫。在今天之前,我一直都很喜歡站在舞台上。然而,現在這一刻,我後悔了。如果可以再選一次,我寧願從來沒有站上過舞台。為了這個舞台,我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各位,抱歉,我真的累了,身心俱疲!”他對著台下深深地鞠躬,然後毅然決然地離開了舞台。
歌迷,團員,公司,他都管不了了。他現在隻想回到許清漫身邊,就算要承受痛苦,他也要陪著她一起,兩個人一起去承受。
沒有人再去攔權誌龍,就連楊賢碩社長,也隻是靜靜地坐著,讓金南國陪權誌龍去機場。也許確實是山雨欲來,這場風暴,本來早就該來了。隻是他一直壓著,延遲了這麼久,還賠上了一個鮮活脆弱的生命。累了的,不隻是權誌龍,楊社長也覺得身心俱疲。
權誌龍坐當晚最早的飛機回的韓國。韓國那邊早就得到了消息,記者們在機場外麵堵著,想拍攝到第一手的資料。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現在整個韓國僅次於sy的天王巨星,在演唱會上當場流淚離開,已經是很大的新聞了。
權誌龍從通道出來,卻依然還是躲不過記者們的圍追堵截。他戴著鴨舌帽和口罩,低著頭,不發一語。金南國和幾個保鏢護著他,艱難地坐上了保姆車。車外依然有記者不死心地在詢問“gdranxi,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昨晚情緒那樣失控呢?你回來韓國,是因為什麼呢?gdranxi,在演唱會開始就離開,你不覺得這是對歌迷的不尊重,對團員的不尊重嗎?”
金南國擔心地看著權誌龍,問他“現在去哪裡?”權誌龍掏出手機,給小波打電話。
接到權誌龍的電話,小波走到外麵,特意壓著嗓子,說“你現在有空來管漫漫的死活了嗎?”看著現在還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許清漫,小波心裡對權誌龍的怨恨就止也止不住。
權誌龍也顧不上小波的情緒,隻是問她“哪家醫院?”他的聲音裡,沒有一點情緒,沒有傷心,沒有悲憤,隻是很平靜地,做出了簡單的詢問。可是,坐在他身旁的金南國,心裡猛地跳了一下。認識權誌龍這麼多年,從他出道就帶著他。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平時的他,要麼是精神亢奮的,要麼是脾氣暴躁的,是個情緒很豐滿,甚至可以說是瘋癲的人。現在這樣平靜得不帶一絲情感的樣子,讓金南國覺得害怕。
小小的年紀,隻是失去一個孩子,真的至於讓他整個人脾性大變嗎?金南國有這樣的疑惑。但是他不知道,正因為是小小年紀,才更容易傷心。沒有經曆過這樣的磨難,突如其來的噩耗,將這個其實隻不錯是二十出頭的孩子的心,傷得七零八落的。
小波報了醫院地址,權誌龍掛了電話,跟司機說了地方,就不再說話了。他看著窗外的風景,首爾的春天,其實很漂亮,到處都是綠油油的植物,散發著蓬勃的生機。他曾經想過,以後有了孩子,跟許清漫一起帶著孩子去郊外野餐。他可以陪著孩子放風箏,許清漫在旁邊給他們加油,在他們累了的時候,給他們地上紙巾和飲料。可能會有歌迷認出他來,他會大方地跟大家介紹他的孩子和老婆。
許清漫悠悠轉醒,聽到醫生在跟小波說話。“孩子大概8周,性彆還不知道。昨天送來的時候,其實已經流產了。我們後期幫她做了清除手術,身體上大致不會有問題了。隻不過,病人醒來之後,情緒可能會不穩定,這也會影響身體。你們家裡人一定要儘量安撫她,不要讓她情緒有太大的波動。”
小波應了一聲,醫生臨走前問了一句“孩子的爸爸呢?怎麼到現在還沒來?”小波隻回答說“他比較忙。”就送醫生出去了。
許清漫睜開眼睛,看著空蕩蕩的病房,伸手去撫摸自己的肚子。這個平坦的腹部,一點變化都沒有。可是,就在幾個小時之前,這裡存在過一個孩子。一個結合了她和權誌龍的基因的孩子。因為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就這樣失去生存能力的孩子。
小波回到病房,看到許清漫已經醒了,心裡就一陣慌亂。她不知道該怎麼跟許清漫說,隻能躲避許清漫的眼神,尷尬地說“漫漫,你醒啦,肚子餓嗎?要不要吃點什麼?”
許清漫隻是淡淡地說“不要告訴誌龍oa。”
失去孩子的痛苦,她自己承受就好。如果注定這個孩子不能存在在她和權誌龍的生命中了,那麼又何必增添權誌龍的痛苦呢?
小波一楞,心裡對權誌龍的怨憤又被激了出來,說“你這樣對他,值得嗎?我已經告訴他你流產的事情了,可是他隻是問了我你在哪間醫院,連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都沒有問。這樣的男人,值得你這麼為他嗎?”
許清漫沒有看小波,隻是低聲說了兩個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