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來怎麼也沒有想到,安往第一句話會和她說“你怎麼還和他走在一起?”
呃,劈頭蓋臉就是這麼一句。驚得安來不知作何反應。又被安往朝身後拉了一把,他直勾勾地盯著比他高半個頭的沈豫章,臉沉得發青。安來擔心他會發飆,結果他隻是用很輕疲憊的聲音說“如果你真還念著點以前和我姐的情分,放過她吧。”
沈豫章不置一詞,隻轉向安來“你們聊,一會兒我來接過。”
安來根本沒有插話的份,安往直接回絕“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我姐不需要你。”說完也不管沈豫章,直接拉著安來去了一間空教室。安來趁機回頭,正好看見沈豫章和她晃著手機。
安來找了把椅子坐下,安往直接靠坐在她對麵的桌子上。安來這才有機會細細打量他,細看他們還真有五分相像,隻是安往要黑不少,劉海有些長了,他不時用手扒拉著。還真是一個帥氣俊逸的美少年,安來頗覺與有榮焉地輕輕笑著。
“笑什麼?”安往見她發笑,從褲袋裡摸出一盒煙,彈出一支。
安來看他行雲流水的動作,就知道是個老煙槍了“你還未成年。”
“算了,不在你前麵抽。”安往又將煙放回去。
“……”這樣陽奉陰違真的可以嗎?
“聽說你之前傷著腦子了?”
這語氣!這腔調!你真確定你是我弟不是我爹嗎?
安來鬱卒“就是不記得以前的事兒,不影響生活。”
“我覺得也是,就憑你那腦子,傷不傷影響都不大。”
“……”這樣明目張膽的開嘲諷對付你親姐姐還能一起快樂玩耍麼?
安來都不知道怎麼對話就變得這麼奇怪起來。說好的姐友弟恭呢?說好的含淚相逢呢?
安往打斷了她發呆“不是說失憶了嗎,你怎麼又和姓沈的走一路了,姐夫呢?”
“姐夫?”安來慢半拍才想起來安往口中的姐夫應該是指袁青舉,聽著真彆扭呢。死小孩,見麵這麼久都沒叫她一聲姐,就先問候上姐夫了,隨口回道“他這段時間出差了。”
安往麵色古怪“所以你就去找姓沈的?”
“不是,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安來盯了他半響得出結論“你該不會是以為我趁你姐夫出差出軌吧。”
安往雖然沒承認,但是也沒否認。
安來一口老血憋在心口“就是偶然遇到的,不是,我怎麼跟你解釋這事兒了。我才是你姐,我比你大!”
安往不以為然“就憑我比你小兩歲,但是我馬上大學畢業了,而你才念大二。”
安來也才反應過來“對啊,為什麼?”
安來同情地看著她,安來後知後覺地醒悟他是在可憐她的智商。捂臉,還讓不讓人好好當人姐姐了?
安往正色道“姐夫人不錯,你彆再犯傻錯過了。離沈家人遠點。”
安來挑眉“你了解他?”你姐我就坐在你麵前呢,怎麼不見你誇誇。
“他經常來學校看我,給我送些畫具衣服什麼的。有時候也會帶點你做的小吃。”安往漫不經心地說。
安來這才有些回過味來“也就是你們一直有聯係,你也知道我在哪兒,那你為什麼聯係我?”
“嗬……”男孩側過身,對著窗戶的一麵“有什麼麵目來見你?你嫁進袁家的時候,半毛嫁妝都沒有。好在你傻人有傻福,姐夫對你還不錯。”男孩呼了一口氣“開始那兩年你們鬨得那麼厲害,我就更不敢去見你了。讓我去見你有多慘嗎?”
安來不知道,氣氛怎麼就突然傷感了起來“你還小,這些不是你該擔心的事。”
“姐姐。”男孩側過滿是淚痕的半張臉“安家散了,就隻剩我們倆了。我也想讓你在受了婆家委屈的時候,還能個地方可以回,有個人可以靠。更何況你以那樣屈辱的方式進入袁家!”
安來第一次聽到人提起當初的事,啞著聲音問“什麼叫‘我以那麼屈辱的方式進入袁家’?”
“難道不屈辱嗎?爸爸那麼信任沈豫章,信任沈家,所以才在出事後把你托付給他們。在青堰城裡誰不知道,你和沈豫章是定過婚的,你是沈家未過門的兒媳婦。可是他們呢?他們做了什麼?”男孩終於暴躁起來,脖子上繃出一股股青筋“他們在爸爸還屍骨未寒的時候,把你送到袁家來換取姐夫對沈家公司的融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