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熊一步一步走來,仿佛土地都在搖晃,帶著凶煞的目光看著梨兒,泛著綠光的利齒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森然。
梨兒用鐵劍撐起身,目光冷靜地打量著狼熊,掃到狼熊脖子上似有抓痕,應該是彆的怪物廝殺時留下的,眼睛一亮,身形一動,滑到狼熊身旁。
狼熊露出輕蔑的目光,大掌直拍向梨兒的心口,梨兒閃身,鐵劍直刺狼熊的脖子。
一聲喉嚨裡的悶叫,狼熊吃驚地瞪著梨兒,脖頸上的血四濺,身體重重倒下,有些死不瞑目,不過這樣的代價是梨兒的琵琶骨被拍碎,腳掌傳來的疼痛和右肩的劇痛,幾乎讓梨兒幾欲昏厥,抽出插在狼熊脖子上的鐵劍,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
陽光越加刺目,梨兒覺得身上水分正在迅速流失,口乾舌燥,掃眼看到狼熊還在噴湧鮮血的脖頸,竟生出了嗜血的衝動,忙彆開視線,現在身體這麼虛弱,隻能先在山林中休養一會兒了,想著用鐵劍撐著身體,搖搖晃晃地朝山林走回去。
不過梨兒並有深入,畢竟剛才惹怒了青蛇,在一處稍微隱蔽的灌木叢中,梨兒把滴著血的鐵劍倚靠著木樁,靠著樹乾慢慢坐下,咬緊齒貝,扯開右肩的衣衫,一片青紅……
在經過一番自我醫治後,梨兒靠著木樁假寐了一會兒,養精蓄銳。
睡意正濃,一陣陣嘶吼聲從遠處傳來,梨兒猛然睜開眼眸,左手提著鐵劍,朝山林那邊走去。
扶君本是去打探消息,可坐在樓下的桌旁,聽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朝樓上掃了一眼,起身朝客棧外走去。
跟著記憶中的路,轉了好十幾條街才甩掉了尾巴,戴上鬥笠,朝黑煞鬼魅之地的城北走去。
一路上,隻稀稀疏疏地遇到幾個過路人,這黑煞鬼魅之地有點奇怪了,走到了一破敗的住處,壓低了帽簷,有節奏地輕叩門。
可敲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來開門,扶君正打算離開,門卻嘎吱一聲開了。
一張熟悉的臉隱於黑布間,扶君神色自若道“天外來客。”
那人輕咳一聲道“四海一家。”聲音有些悶悶,像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處。
話音落下,那人便把門打開,用手示意請進,扶君不急不慢地進門,那人朝外望了一眼,順手帶上了門。
庭院裡隻栽種了一棵梧桐樹,形單影隻,冷風一吹,葉子便蕭蕭而落,扶君對這所極為破舊的住所,心生了感慨,一腳踏進門,剛想說話,眸色便是一變,空氣中飄著一縷極淡的鮮血味,看來他是……
身後的人見扶君立在那裡,沒有動,慢悠悠開口道“你又怎……”話還未說話,心房便被插上了一刀,瞪大眼睛看著扶君,直直倒地。
看著那張熟悉臉,扶君麵色似有悲戚,彎下身,取下匕首,掃了一眼庭院中孤立地梧桐樹,眼眶略紅,你還是未能守到她回來。
腦海似閃過什麼東西,扶君未做半刻停留,朝門外飛奔去,往客棧趕。
心砰砰直跳,似要跳出胸膛,扶君的眸色透著焦急,留梨兒一個人在那裡恐有危險,想著風速回客棧。
回到客棧,扶君快步上樓,一腳踹開房門,床上空無一人,眼眶發紅,青筋凸起,朝樓下跑去,花嬌不再,隻有那個店小二。
扶君提著店小二的衣領淩厲道“和我一路的姑娘在哪裡?”
那長相凶煞的店小二縮了一下脖子,聲音有些顫抖道“我……我不知道。”
扶君順手拿出腰間帶血的匕首,一把插在店小二耳後的牆上,冷酷道“我沒那麼多的耐心。”眼裡如看死人一樣看著店小二。
店小二腿軟地跪在地上道“饒小的一命,饒小的一命。”
扶君俯下身,看著店小二的眼睛,冰冷道“人在哪裡?”
店小二腳不聽地抖索,手一直抖,指著樓上道“地下室。”
扶君聽了這話,心急火燎地又朝樓上跑去,再次進門,掀開整個床榻,一個圓洞出現在眼前。
扶君毫不猶豫地往下跳去,花嬌剛想關上魔石,便聽到重重地響動,側身一看,隻見冷麵公子跳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