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初冬清寒_梨色傾城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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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初冬清寒(1 / 1)

梨色傾城!

初冬,院裡銀杏樹的葉子掉得差不多了,隻留下單調的樹枝,幸好昨夜凝結的冷霜,還未消散,給枯枝蒙上一層薄薄的冰漪,使得整個院子看起來不那麼蕭索,一小廝打扮的少年站在院中,兩隻手捂住掃帚頂端,下巴靠在上麵,表情卻有些呆滯,宛如雕像。

一陣帶著霧氣的冷風迎麵吹來,少年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但還是未動半分,隻是眼珠向上轉動半圈,掃了一眼光禿禿的樹木,隨之發出一百零八次惆悵地歎息,沒有了樹葉可掃,無所事事,生活難免惆悵。

可更讓少年苦惱的是,少爺自從得知小姐不見後,就整日呆在房內,送到房間的飯菜也不怎麼動,已經五六天了,這讓自己如何是好?

雪白簾幕輕輕隨著窗外吹來的冷風慢搖,不大不小的房間裡,擺放著一張鋪有純白綢緞的圓木桌,桌上放著一個精致的白瓷瓶,裡麵插有幾枝淡黃色的臘梅。

風拂開垂簾,一雪白的床帳映入眼簾,床頭坐靠著一個人,身上如雪般純白雅致長衫,與雪白的床帳交相輝映,如墨的青絲散落在周身,清冷的麵容不見任何情緒,隻是如畫的丹鳳眼裡偶爾泛起幾絲漣漪。

垂下眼眸,掃過手裡未繡好的純白香囊,目光停在了那幾朵栩栩如生的紅梅上,薄唇不由微抿了一個淺淺的弧度,但轉瞬即逝,修長白皙的手指慢慢握緊,香囊有些變形。

這時,門外傳來略微急促地敲門聲,雪落眸光深了些,將香囊揣入懷中,聲音依舊清冷道“進來。”遠衡激動地推開門,小跑進屋道“少爺。我聽到小姐屋裡有動靜了。”

雪落身形微滯,躬身穿上白色長靴,下床吩咐道“去準備些點心,端到小莫兒屋裡。”遠衡笑容滿麵地點頭,恭敬退下,順手帶上了門。

雪落從衣箱裡隨手拿出一件白色外套,匆忙穿上,大步朝門外走去。門一開,冷風便往屋內灌,初冬的寒氣沁膚。也吹起了披散的墨絲,雪落這才想到自己未梳理頭發,略勾起唇角。轉身回房。

簡潔的梳妝台,擺放著一個精致的梳妝盒,鋪著淡粉絲質的圓桌,桌中央放著一個瓷白的花瓶,上插有幾支帶露的臘梅。緋色綢緞鋪好的軟榻,正中放著方正的檀木桌,檀木桌上整齊擺放有茶具,粉色的床鋪掛著緋色的芙蓉帳,床旁有一扇精致的屏風,一進屋就能聞到淡淡臘梅香。

這間房便是梨兒的臥房。和煙雨鎮緋雲閣的布置十分相似,伴隨一聲輕響,屋內憑空多了一個人。不用說,這人自然是從空鏡中回來的梨兒。

環顧了一眼房內的擺設,除了花瓶裡的花,其它都沒有人被動過,不過看起很整潔。應該每天都有人在打掃,梨兒暗自祈禱。希望師傅這段時間又不在家,不然肯定會被盤問一番。

正想著,啪的一下聲,窗戶開了,涼風拂進來,屋內的空氣頓時凝凍了幾分,一張討喜的俏臉探進來,嬉笑道“我的小姐,你終於回來。”

梨兒攏了攏衣領,撫了一下額頭,無奈道“小意,你下次能不能走正門?”小意月牙形的眼睛一彎,樂道“我就不喜歡走正門,走窗戶,多特彆的。”說著將手中端著的托盤拋向梨兒。

托盤上的茶壺和茶杯輕輕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梨兒眸光一亮,並為出手接,反而敏捷地一閃身,躲開。

托盤連著茶壺茶杯在圓桌滑行了一段距離,險險地停在了圓桌邊緣,差點就摔落到地,小意見狀,小嘴意癟,抱怨道“小姐,你怎麼不接呢?這可是我為你特意準備取暖的花茶,真是不識好人心。”說著雙手撐窗戶框,靈活地跳進屋內。

梨兒輕理著裙裾,坐在圓桌旁道“不是沒掉地嗎?”說著素手輕推了一下托盤邊緣,托盤穩穩地回到桌中。

小意也坐了下,把兩個茶杯拿下,放在梨兒和自己麵前,提起茶壺,言笑晏晏道“說,是不是和我師弟去幽會了?”

梨兒一揮衣袖,又是啪的一聲,窗戶關上了,壓低聲音道“你就彆試探了,我們是有正事。”

小意提著茶壺,向茶杯裡倒水,視線掠過梨兒紅潤的臉頰,調笑道“不管,看你紅光滿麵,眉間綻著桃花,你們感情定然進了一大步。”

梨兒避開小意意味深長的目光,微垂下眼簾,看著熱氣騰騰茶杯裡,漂浮的金銀花,露出幾分甜意道“嗯。”

小意端起自己的那杯茶,坐下身,聞著四溢的茶香,湊上前,欣喜道“那好事幾時近?”

梨兒兩手捧起茶杯,頓覺溫暖許多,心情頗好地眨著水眸,狡黠一笑道“看他表現。”說著輕抿了一口暖熱茶水,身心俱暖。

小意吹散茶杯裡的熱氣,笑容爛漫喊了一聲弟媳,梨兒放下茶杯,盯著小意的眼睛,思量了片刻,問道“你和未央怎麼成了師姐弟?”

小意笑容不減道“緣分唄。”梨兒輕撫上額頭道“這算什麼答案?”小意翹起二郎腿,又喝了一口茶,順口道“我還以為你會問我,你師傅是否在家?”

經小意這一提醒,才想起這件重要的事,啪的一聲,梨兒拍桌而起道“糟了,差點把這事給忘了。”小意的手不禁一抖,茶水也隨之灑了些,放下茶杯,拍著心口道“小姐你淡定去哪裡了?也不是多大的事。”

梨兒看著小意的眼睛,心存僥幸道“我師傅沒在家吧?”小意笑容燦爛道“不在。”梨兒心頭的石頭落地,慢慢坐下身道“那就好。”

話音剛落,小意又幸災樂禍地補充道“才怪。”梨兒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終壓住給小意一板磚的衝動,深呼一口氣道;“小意,據說這天山的雪能淨化心靈,你覺得呢?”

聽出了梨兒言語地威脅之意,小意套近乎道“都要是一家人了,就彆這麼見外,順便透過一個消息,自從知道你不見了,少爺就整日呆在房內,足不出戶,堪比大家閨秀。”

梨兒眼裡泛起波瀾,站起身道“那我去給師傅請安。”說著匆忙往外走。小意坐在原位不動,用手撐著下巴道“你不用急,遠丫頭已經通報少爺了。”

剛打開,便看到遠衡端著點心,站在門口,眼淚汪汪道“小姐,你可算回來了。”梨兒眸色微變,看著遠衡的眼睛,輕問道“是你告訴師傅,我不在的?”聲音雖輕,但卻讓人宛如置身於隆冬,生生打了個寒顫。

遠衡努力擠出一個笑容道“小姐,這些都是我的分內事。”梨兒水眸中看不出特彆的情緒,掃了一眼遠衡端著的點心,問道“這是師傅讓你送來的?”

遠衡連連點頭,不敢再看小姐的眼睛,剛才真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可怕啊!想著將頭埋得更低。

撲麵而來的寒風,讓梨兒突然清醒了些,既然知道了,現在應該考慮下,怎樣給師傅一個交代?想著轉身淡淡道“你進來吧!”

遠衡跟在小姐身後,亦步亦趨,暗念道放過我,忽略我……

小意看著梨兒走回來,彎起嘴角道“清醒些了吧!要學我,淡定如常……”梨兒輕瞥了小意一眼,微冷,小意識相地收住了自誇的話匣子,但看到戰戰兢兢的遠衡,眼眸微亮,戲謔道“遠丫頭,怎麼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遠衡頓時怒火中燒,垂下的眼眸裡冒著團團火焰,這個臭丫頭,總愛在彆人落難時,火上澆油,真是可惡至極,還亂給自己起外號,自己堂堂七尺男兒竟被冠上了這樣一個稱號,難以忍受,有機會,一定要教訓一下她,可現在不是時候。

打定了主意,遠衡便淡定了許多,沒看那臭丫頭一眼,把點心端上桌,恭敬地對梨兒說道“不知小姐可還有什麼吩咐?”

遠衡的聲音將梨兒拉回現實,梨兒回過神道“你剛才說什麼?”遠衡恭敬地重複一遍剛才的話。梨兒沉默了片刻道“師傅這段時間心情怎樣?”

一提到這個問題,遠衡又惆悵了,搖著頭,發出悵然地歎息聲道“很低落。”緊接著苦口婆心道“小姐,等會兒見了少爺,說些軟話,重要的是,要勸少爺多吃點飯,你不在的時間,少爺都不怎麼用膳,清瘦了許多。”

梨兒聽了這話,水眸閃過內疚道“我知道了,謝謝。”話音剛落,一清冷的聲音便在門口響起道“謝誰阿?”

梨兒身形一滯,抬眸,看向門口,隻見師傅清冷的眉目如常,隻是臉色不怎麼好,原本合身的月白長衫看起大了些,果然清瘦了不少,梨兒心裡更是愧疚,早知道提前回來的。雪落清冷的目光落在梨兒身上,奇異地柔和起來。

四目相對,相顧無言。小意和遠衡識趣地輕聲退出房,把空間留給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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