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伸手小心翼翼將梨兒的腰抱住,感受她的體溫道“不要逃走,不要害羞,不要離開,我們是夫妻。”說著將臉貼在那隆起的小腹上,體會某種感動。
水眸泛起漣漪,梨兒反抱住未央道“傻瓜,我不會逃,不會離開。”
搖晃的燭火將兩人依偎的影子拉長,勾勒出一幅動人的簡筆畫。
“娘子,你站累沒?”未央仰頭望著梨兒詢問道。
梨兒翹起嘴角,看著自家夫君,揶揄道“未央丫鬟,你要給夫人捶腰嗎?”
未央站起身,貼著梨兒小巧的耳垂,呼出溫熱的氣息道“夫人,夜深了,要我侍寢嗎?”
耳朵傳來麻酥酥的感覺,梨兒趕忙推開未央,一本正經道“夫君,還是先給寶寶起名字吧!”
“娘子,有沒什麼想法?”未央伸手自家娘子拉人懷,親密道。
“額……姬未漓?”梨兒感受從未央身上傳來的暖意,脫口道。
未央的桃花眼微揚,一字一句複念道“姬未漓。”停頓片刻,繼續道“這名字真順耳,不過寶寶到底是男是女呢?”說著將臉埋人梨兒優美圓潤起來的脖頸。
“未央,我要起雞皮疙瘩啦,你再這樣,我會忍不住揍你的。”梨兒全身有些僵硬道。
感受梨兒的恐懼,未央退開,關切道“娘子,你怎麼了?”
“沒事,隻是有些不舒服。”梨兒避開未央的視線,拿起書卷,朝放書的桌案走去。
對於梨兒回避的態度,未央站在原地,桃花眼流轉,忽然若想到什麼,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垂眸掩藏眼底的情緒道“他對你做了什麼?”
梨兒身形微頓,轉身道“未央,你為何要算計自己?”
未央沒有抬眸看梨兒,隻是看著桌角,也沒有說話,隻是袖中的手握起了拳頭。
梨兒見狀,一步一步走向未央,玫紅的長裙在緋色地毯上逶迤一道淡淡的痕跡,水眸若水,停在他麵前,素手覆在他手心,緩慢與之十指交扣道“有些問題,我們就不要去追究了,重要的是現在。”
手心的溫熱,讓未央微抬眸,看著眼前的人兒,可憐兮兮道“可是我幼小的心靈受傷了,需要安慰。”
梨兒看著那水汪汪的桃花眼,臉頰緋紅,踮起腳尖,主動吻上那誘人的紅唇道“未央夫君,我的心,我的人,我的命,都是你的。”
剛想退開,未央便擁住麵前人兒的腰,加深這個吻,唇舌糾纏,有一種甜與澀然在舌尖蔓延開來。
幸得有你,可當憶起前生,你還會這樣義無反顧嗎?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要怎樣才能贖罪?
絕壁近千萬丈,前麵雲霧繚繞,空穀回蕩婉轉的笛聲,宛如從天際滑落的清泉,滋潤著清風、流雲,濺起透明若水晶的浪花,眷戀著枝頭的繁花,拂落妍麗的花瓣。
峰頂站著一個緋色身影,獵獵冷風從山穀刮來,將衣袍灌起,滿頭妖豔的紅發飛揚,擋住了半張傾城的麵容。
姬未央手持玉骨笛,深情地吹奏,桃花眼裡水波流轉。
懸崖邊躺著一個若梨花般清雅美麗的白衣女子,麵容安謐,若熟睡般,呼吸均勻,細看,她周圍浮動著一層水潤的結界,外界的一切都未能影響到她。
一曲結束,未央手中的玉骨笛化為灰燼,被冷風吹散在空穀上方,進一步,便是萬丈深淵,那退一步呢?
掃了一眼懸崖邊的人兒,未央的頭發慢慢變回黑色,若綢緞般絲滑,桃花眼流光溢彩,一步步往下走。
梨兒感覺鼻子有些癢癢的,伸手拂開擾人清夢的東西,可一會兒它又來,不滿地嘟起粉唇道“未央,彆鬨了。”
話音落下,鼻子又被捏住,梨兒隻好睜開眼,杏目瞪圓道“未……”剛說一字,被沒了下文,因為入目竟然是金燦燦的天空,呃……我家竹屋房頂呢?
未央一臉笑意地看著梨兒發呆的模樣,晃了晃手道“娘子,見你睡的那麼熟,我便把私自做主,把你抱出來。”
梨兒撐起身,瞪了未央一眼道“你真是……”
“娘子,看,日出。”未央討好地笑了笑,不經意瞥到雲海冒出的紅日,指著前方,高興道。
梨兒順著未央的手指方向看去,瑰麗的雲海,隨風流動,紅日從雲海跳出,美得令人眩目。
兩人就那樣靜靜地觀賞著日出的勝景,直至太陽射出萬丈光芒,普照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