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年元旦之後，天氣非但沒有回暖，反而更加的惡劣，一波大的流感紛至遝來，走進車間咳嗽聲不絕於耳，氣溫穩定在零下三十五度，軋鋼廠裡還好，真正難熬的是在家裡，煤的份額就那麼多，今天多燒，明天就得凍著，半夜常常被凍醒。
大人還好說，孩子經常性的發燒感冒，讓街道辦的人頭痛不已，隻好報告上級，但是也沒什麼好的辦法，確實是煤不太夠。
即使是這樣，國家依舊緊急調過來一些煤，但是分到各家之後還是杯水車薪，不能根本解決問題。
一時間，四九城就跟蝗蟲過境一般，周圍的樹木都沒能幸免，笑話，都快凍死了，哪還有什麼綠化不綠化的，能燒的全拉家去。
最後沒辦法，部隊的人插手維護，這種狀況才好了點。
賈東旭不是聖母，也沒有義務幫彆人什麼，也就是看院子裡有孩子的家庭實在受不了了，這才偷偷讓秦淮如送去點煤，僅此而已。
“東旭，咱們是不是太奢侈了……”賈張氏往銅鍋裡下筷肉，一邊攪拌一邊說。
賈東旭今晚特意邀請了易忠海和一大媽過來吃火鍋，在這大冷天裡，熱氣騰騰的火鍋讓賈東旭可是心心念念的想了好幾天。
寒冷的空氣中彌漫著火鍋的香氣，讓人垂涎欲滴……
一屋子人圍坐在銅火鍋旁，每個人都挑選著自己喜歡的食物投入鍋中，其實大冬天的蔬菜種類很少，牛羊豬肉倒是不缺，隨著溫度的上升，鍋裡的湯開始翻滾，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這聲音仿佛是一首歡快的樂曲，挑逗著幾人的味蕾，棒梗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次咽口水了。
鍋開了，賈東旭夾起一片羊肉，放入口中，頓時感受到了肉質的鮮嫩和湯底的濃鬱，讓人陶醉在其中。再配上四九城特製的醬料，那味道更是讓人回味無窮。
就這個場景讓人感到無比的滿足和幸福，易忠海一邊喝酒一邊吃肉，屋外的寒冷不再讓人畏懼，因為有這銅火鍋，有這溫暖的氛圍，讓人內心充滿了溫暖和喜悅。
賈家屋外，白建平深吸口氣，彆看屋子關的嚴嚴實實的，但還是被他聞到了肉味，貼近門深吸了幾口，忍不住咽口水，他可是有一段時間沒改善夥食了，白寡婦那裡也沒什麼錢了，何大清管傻柱借了一次錢，全都自己拿著，生怕被她兒子騙了去，所以白建平此時肚子裡根本沒油水。
白建平急匆匆的跑回家，看見何大清弄個二兩酒還沒喝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媽，人家賈家在家裡涮火鍋吃呢，我都聞到肉味了！咱們家明天能不能也弄一頓？”
白寡婦為難的看了一眼何大清，何大清眉毛微微一挑，並沒有搭腔。
白寡婦一看這個情況，歎了口氣說
“兒子，咱們現在也就勉強糊弄個溫飽，現在的錢都是管傻柱拿的，實在是拿不出錢了，要不等到你何叔下個月發工資的吧！”
白建平一聽這話當時就不乾了，看著何大清說
“何大清，你說句話，你到底什麼意思，我想吃頓肉就這麼難嗎！”
“想吃肉自己掙錢去，再說家常便飯有什麼不好，蘿卜白菜我也能給你做出禦膳的味道，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你做的再好那也是蘿卜白菜，我想吃肉，你現在這麼說是什麼意思，照顧我們母子你不耐煩了是嗎！你可以直接說，誰願意住這破四合院！”
聽了白建平的話，白寡婦的臉色也開始變得陰鬱，直勾勾的看著何大清。
“建平說的對，不就是一頓肉嗎，你至於嗎，明天你就去你兒子那裡要，我就不信他還能不給！他可是管著一廠後勤，弄點肉出來那不是手拿把掐嗎！”
白建平在一旁搭腔說
“就是！還有，讓你兒子多弄點煤來，這屋裡快和外麵一個溫度了，怎麼睡啊！”
何大清歎了口氣，這麼多年就是這麼過來的，沒想到來了四九城她們還這樣。
“行，那明天我想想辦法，成不成的說不準，現在家家都快吃不上飯了……”
“彆廢話了，你去問就肯定有！”
何大清不再多言，悶頭喝著酒，也沒有了喝酒的興趣了，一口乾掉剩餘的酒，躺床上睡覺去了。
第二天，何大清找到傻柱，不太好意思的說
“傻柱啊，你那能不能再幫我弄點肉，再給點煤……”
傻柱疑惑的說
“我不是之前給了你那麼多嗎，都燒沒了？”
何大清點點頭“你白姨兒子怕冷，這段日子多燒了點，能不能再給我弄點？”
傻柱為難的說
“你要說肉的話，我這裡還有半斤肉票，省吃儉用省出來的，但是這個煤我是真沒辦法，之前的都給你了，我去賈哥家拿的煤，要不然兩個孩子都得挨凍！”
何大清也知道自己有點強人所難了，但還是開口道
“煤要是沒有就算了，肉能不能再多點，你再管賈東旭借點，他不差這點肉，昨天還吃火鍋呢……”
傻柱想了想，點點頭，隨口問道
“行，我一會問問，對了爸，你要這麼多肉乾什麼？”
“昨天建平聞到了賈家涮火鍋，非得要吃肉，這不才管你借點嗎……”
“什麼？吃火鍋！”傻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即說道，“全國人民餓死的有多少，單說四九城，白菜都有人快吃不到了，他居然想涮肉吃，人家賈哥那是自己有能耐，他有什麼，他想屁吃！這個肉我不會借，你回去吧！”
何大清傻了眼，但也自知理虧，落寞的回到了後廚，傻柱對何大清真是無語了，不知道說什麼好。
晚上回來，何大清說了今天的事，白建平冷笑道
“傻柱可真是你好兒子啊，肉沒有，煤沒有，純純是不想讓你好過啊！”
白寡婦在一邊添油加醋的說
“我看也是，他根本沒拿你當爸，哪關心咱們的死活，要我說剛開始咱們來的時候他就是裝的，現在裝不下去了，原形畢露了，這樣的人我見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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