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遊蕩歲月!
莫亭跟江誠圍坐在宿舍的桌子前,吃著各種的美食。薯條啊,薯片啊,還有還多袋子膨脹的零食,水果,還有幾瓶啤酒,桌子上淩亂地被這些小東西侵占了。它們就是她們勝利後的獎賞。對於江誠來說,這可是美妙的尤物啊。莫亭和江誠決定今晚通宵到底,把所有的憤慨,所有的不快,所有的心裡的疙瘩通通都拋向大海,今晚,隻屬於瘋狂和狂醉後的不省人事。
“主啊,感謝你哦。這麼的眷顧我。這些美味下肚絕對享受。”江誠一邊做著祈禱狀,一邊露出一雙無辜的眼神,她的眼睛特彆大,正如她的人,總之,人還算協調,不違自然常理。算是還符合達爾文的進化論吧。
“得了吧,裝什麼裝啊,我就不相信,你會信那些爛七八糟的東西,什麼鬼啊,神啊的”莫亭推了推她,打趣道。
“誒,你還彆說,我就信這。我媽也信。你沒看我這麼慈眉善目的,就是收到了主的教化,洗滌了我的靈魂。我媽說了我高考前,她向主祈禱,祈求耶穌基督可以保佑我考上個好大學,沒想到平時成績平平的我還在真的考上了。多虧了主啊,改變了我灰暗的命運,感謝主!”
莫亭一旁笑著。拿起一瓶啤酒,熟練地啟開蓋子,隻聽“噗”的一聲,一大團一大團白色的泡沫一直往外湧動,她靜了靜,等泡沫熄下去了,然後漢子地往口裡灌。然後又幫江誠打開了一瓶。
“我愛主”江誠說著,也爽快地灌了下去。真是物以類聚啊,兩個漢子似的女人就開始了瘋狂的不眠之夜。江誠放下瓶子,站起來,舉起雙手,“賜予我能量吧”
“我愛豬?”莫亭故作狐疑狀。又灌下一口,啤酒從口中流溢了出來,順著腮幫一直往下流,到下巴,到脖頸。
“你這小妮子!不能玷汙主的神聖”看著微微慍怒的江誠,她稍稍收斂了點。原來她真的是有信仰的啊,悔著自己剛才的不該。
“小甜甜,我糾正一下好吧,我確定我愛主,但是你能否也確定一下你是否愛豬……”
說道這兒,莫亭的臉色突然變了。今天在比賽的時候都沒有見到他的人影。“還說呢,讓我去唱,自己又不去捧場,這算什麼嘛,至於嗎?這麼小心眼,難不成還在生氣?”
“啊?蔡子然沒去?不是吧,我還看見他了”
“他愛去不去,我也懶得管他”
“死太醫”莫亭又擲下一句。莫亭雖然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氣話,但是經常可以隱隱能從話裡感受到那中分外的曖昧元素。
她們喝多了,歡笑著,天南地北的亂說一氣。越喝越多,江誠已經喝的爛醉了,倒在桌子上,淩亂不堪地去約會周公了。她竟然在這樣的夜晚睡著了?睡著了嗎?自己說好要不眠之夜的嘛。看著憨憨大睡的江誠,口水都留了出來,或許隻有在沉醉時,在最親愛的朋友麵前,才可以肆無忌憚地把自己的所有坦露吧。而莫亭似乎很能喝的樣子,一直臉上露著苦澀的笑容,嘴裡還在亂說著什麼,還在喝著酒,看看江誠,再看看窗外的晝亮,心裡突然有一股衝動,而且它正在強烈地充斥著自己的五臟六腑。直到喝完最後一滴,她攙著江誠去睡覺。江誠就在她懷裡大喊大叫,含糊不清的。最後隔壁的女孩喊道“你們還讓人睡不?”她趕緊捂住了江誠的嘴,放肆才縮小了一些。
莫亭躺在床上,心裡不能平靜,像是正在下雨的湖麵,連續得被濺起水花,不能夠平靜。那雨,還越來越大,她終於不得安寧了。她坐起來,揭開被子跑到了外麵,樓道裡有幾盞昏暗的燈還堅守著崗位,隱隱綽綽。樓道裡還掛著姑娘們的衣服呀,蚊帳啊,陰影竟然也模糊不清的。每個宿舍的等都已經熄了,大家都已經睡著了吧,偶爾還會聽到幾聲彪悍漢子的打鼾聲。她們此刻應該是幸福的吧。
她坐在台階上,打開手機,屏幕亮了起來。背影顯得格外的孤獨。
“睡了沒?”她靈活地打出一排字發給“豬”。
蔡子然也剛躺在床上,就看到手機“那個人”發過來的信息。他急忙打開
手指在屏幕上點擊著“正準備睡呢”,打了又刪掉,反反複複多次,他卻始終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加一個問號。
“沒呢”
“那麼,你還在生氣嗎?”
蔡子然此刻都完全可以想得出來她這句話的表情,像是犯了錯誤的小孩,在試探著。
“沒氣啊。隻是那天神經有點錯亂,你就當放了個屁”
莫亭看著信息噗嗤一聲給笑了,原來蔡子然竟然這麼粗俗啊!
“好吧,我就當你放了個屁,什麼都沒聽到,好吧,哈哈……”
蔡子然臉上緊繃的肌肉也略略地鬆了下來,眉宇間的疙瘩也平緩了些許。眼裡竟然也出現了這些天少有的亮光,熠熠。
“你還不睡嗎?都不早啦。小心黑眼圈,哈哈……”蔡子然關切地問道。
“我才不怕呢”
“都不怕沒人要你啊,黑眼圈那麼醜”
“那……我就去尼姑庵啦,如果真沒人要的話”
“那……你要去的話,我送你,然後自己去少林寺,如何?”
莫亭感動著,她心裡明明就是住著一個人的嘛,而這個人就是蔡子然嘛,一直都是。
“好啊,那你去和尚廟吧,我還是做我的嬌俏可愛,人人憐疼的小公主吧,總會遇見我的駙馬的!”
“那可不行啊,都沒有我,你的駙馬競爭力一定很小,那麼,駙馬的質量一定不怎樣!”蔡子然急了。
“哈哈,就你……還做駙馬?得了吧你”
“我不管,我就要……”“撒嬌”道。
他們聊了很久很久,很多很多,莫亭拉過手機一看,一排一排地翻下去,每個名字都叫做“豬”。
“晚安”莫亭發過來兩字。
“安”
蔡子然永遠也不會知道“晚安”是什麼意思。但是莫亭卻明知還要發出,此刻她更加堅定自己內心的那個聲音。她也更加確定自己要找的那個人原來就一直在自己的身邊。
夜,已涼。
風,掀起她的頭發,柔軟而飄逸,她緩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