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遊蕩歲月!
蔡子然算是正式和莫亭交往了。為了慶祝一下,作為班長的蔡子然承諾請大家一起吃飯,依舊的川菜,依舊的米飯。大家圍坐在兩個大桌子周圍,臉上都是祝福的光。
下午的夕陽直直地透過玻璃打在了他們的身上。樹葉漸次茂密,濃烈,開始噴發生命的力量。這隻是一個美好的開始嘛,為著生命的輪回,為著盛夏的綻放,為著迎接新的爆發。
莫亭臉上露著幸福美妙的笑容,略帶著羞澀,完全不像她。
江誠抓起啤酒瓶子就開始喝起酒來,莫亭趕緊拉住她“急什麼啊?跟阿裡吵架了嗎?”
江誠什麼也沒說。隻是一味地喝著酒。莫亭見狀,暗知她肯定有事,既然她現在不想說,自己也不好勉強,就由著她,等到她想說的時候,肯定會告訴她的。
江誠就是這樣,是一個心裡藏不住事的人,愛恨分明,直來直往。
大家拿起杯子,在空中“cheers”著,酒一小股地從杯子中泛了出來。在酒水四濺的光芒裡,大家都說著些祝福的話,“咱們班終於有班嫂啦!”
“以後班長也有人管了。哈哈哈……”
“班長班長,祝你們白頭到老,早生貴子啊”軻樂調皮地喊道。
眾人聽著都笑了。隻有楊誌華眼裡還是冷漠和空洞,而安靜笑臉也僵住了,想想,也便作罷,因為楊誌華一直都是這副冰塊臉,她也習慣了,可是最近她越來越強烈地感覺到,這種冷漠跟以往的不太一樣,她也說不出哪裡不太對勁,隻是感覺。女生第六感特彆準確,這點安靜是深信不疑的。
江誠已經喝得很大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莫亭,祝你……”她定了定“永遠幸福……”莫亭也站起來,心疼地看著她,她一口喝完了一杯酒,莫亭也豪爽地乾下去“江誠,彆喝了,你看你都喝成這樣啦”
大家還在吃吃喝喝,談論著以後,談論著自己的理想,談論著自己的過去。江誠早已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阿裡看著江誠,眼裡滿是心疼“老蔡,要不我先送她回去吧,你們先吃著”
“好,路上小心啊”
“知道了”說著,阿裡早已背著江誠到了門口。天漸漸地暗了下來,外邊還有昏黃的路燈,地上略見樹枝樹葉的疏影在搖動。阿裡隻覺得就想一直這樣下去,心裡充滿了神秘而又渴望的情緒。隱隱還可以聽得到大家的歡笑聲,吵鬨聲,漸漸遠去。
阿裡試圖叫醒江誠,可是推搡了半天,都不見她有醒來的意思,隻是一直在翻動著,嘴裡說些亂七八糟聽不懂的話,阿裡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把江誠安置子在樓下的長椅上,進去試圖給宿管阿姨說清好讓自己進去,阿姨始終不讓“你沒看到有寫男生止步的嗎?”
“阿姨,我知道,但是我朋友不是喝多了嗎?她現在自己又上不去”
“同學”阿姨意味深長地把“學”字拉得好長好長“學校也有學校的規章製度啊”
“阿姨,求求你啦,你看她睡的醉的那麼死的,總不能夠把她扔在那不管吧?!”
宿管阿姨把頭探出窗子,看著外邊長椅上睡的死死的江誠,不忍心地說“你可要快點啊,送上去,趕緊下來!”
“好的,知道了,謝謝阿姨啊”阿裡掩蓋不住臉上的興奮。一股煙衝向門外,背著江誠就急急地上樓了。
話說,學校為了省下裝電梯的錢,就隻蓋六層樓。可是江誠住在五樓誒。
阿裡剛開始腳步還挺歡,走著走著就走不動了,眼快步伐是越來越慢,越來越慢。終於爬到五樓,阿裡已經是滿頭大汗,氣喘籲籲,麵目猙獰了。可是江誠還是安然地睡著,好像發生的這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似的。
楊誌華沒有吃東西,隻是深邃得看不見底的目光裡充滿了奇異的光芒。他一直喝著酒,優雅的,沒有醉的樣子。
莫亭笑靨堆積在臉上,細碎的頭發掉落下來,蓋住了臉龐,在模糊的光暈陰影裡,她的皮膚白皙依舊。
蔡子然伸過胳膊,搭在莫亭的的肩膀上,倔強地看著她,莫亭抬頭微笑著看著蔡子然。大家起哄著說“班長,親一個”“親一個”莫亭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楊誌華的臉色明顯的變得鐵青鐵青,起身走掉了。安靜不知什麼情況,跟著楊誌華跑出去了。大家都一臉錯愕的表情,不知道楊誌華這算是哪一出。莫亭出神地望著門外,她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因為自己?她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念頭,但是又馬上被自己打回去了。畢竟他們又不是很熟,隻是歌手大賽有過一次合作而已,僅僅有過一次合作而已。但就是因為那次,她對他也有一點了解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莫亭拚命地告訴自己這個自己堅持認為的事實。
蔡子然看著莫亭,一臉茫然,然後又露出笑容。“老婆,來,我們乾一杯吧”說著拿起酒杯“祝我們還很年輕,祝我們走到了一起。”
“嗯嗯,同祝同祝”莫亭附和著。
蔡子然已經喝了好多,大家都一直在敬他酒,現在的他微微有些醉意,癱軟地躺在莫亭的肩上,他實在是沒有力氣了,此刻的他,感覺到很幸福,有自己喜歡的女孩在自己身邊。有一個柔軟的臂膀,而那個臂膀是屬於自己的。
大家都各自踉踉蹌蹌地走出去,有能喝的,還醒著的,把已經喝醉的攙回學校。大家橫七豎八地在路上拐著彎,沒有直線可走,是腳不大靈活了。軻樂在路上大叫著,不知道他是有多少憤世嫉俗的情緒要發泄,路上的行人不時地回過頭看他們一眼,眼裡去拿時異樣的光芒。
街上的攝像機頭伶俐地閃動著銀白色的光芒,刺眼的很。忽而閃過一輛黑影。這座城市,在此刻,顯得有些平靜了。不再是白天那麼嘈雜聒噪了。浮澡的心情這會都被收拾起來,大家都流露著最最真實的情緒。
一群年輕的背影,懷著少年的情懷,抱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一路高歌大笑。一路留下搖搖晃晃的背影,漸漸隱在了夜色的朦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