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番穀冬獅郎,則是第二道保險。
這孩子一向不摻和閒事,所以喬木以“疑似前任隊長誌波一心的下落”作餌,引誘對方主動參與此次事件。
畢竟整個護廷十三隊,自己就和他有點交情。
真要是局麵亂了套,他是唯一可能願意庇護自己的隊長了。
剩下的隊長,才不會在乎一個席官的死活。
就是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這兩個“老”好人,大概率也不會在乎。
畢竟不是自家席官。
但這兩道保險,都太過“高高在上”,已經有些不接地氣了。所以他還需要更多看似簡陋、實則趁手的保險。
……
一番隊駐地、總隊長執務室外。
“真壯觀啊……”喬木仰頭看著眼前十餘米高的巨門,感慨道。
“一會兒進去不要亂說話,你和二番隊隊長說的那些話,就不必再提了,”等待開門時,日番穀叮囑道,“至於那番挑撥離間的說辭,我會私下代你轉告京樂隊長的。”
“遵命,日番穀隊長。”喬木笑著回應。
伴隨著刺耳的吱扭聲,大門緩緩打開。
“還有,進去之後,你隻需要如實稟報,”日番穀側頭瞥了他一眼,“把你的那些小心思都收起來。總隊長眼裡,可容不下沙子。”
喬木低頭看了對方一眼,再次露出感激的笑“遵命,日番穀隊長。”
日番穀並未跟進去,而是在衝牙三席的要求下,和對方一同留在外間等待。
裡間,隻有總隊長一人,雀部副隊長並未侍奉左右。
當然,鬼知道真實的世界中,房間裡有沒有一個眼睛暖男、一個瞎子和一條笑麵蛇。
畢竟畢業典禮的時候,他可沒膽子不去看藍染大人的“卍解表演”。
什麼?這種時候你敢低頭閉眼?去死吧。
“喬木,”在他單膝行禮後,坐在座位上的總隊長打量著他,緩緩開口,“這次行動雖然失敗了,但我看了小柴彥十七席等人的報告,你的表現,非常好。”
“這一次,你無論是戰鬥能力,還是領隊才能上的表現,都遠遠超出普通隊士的水平。
“所以,作為褒獎,我正式提拔你為十番隊七席,你可願意?”
喬木瘋了才不願意,連忙謝主隆恩。
山本總隊長自然也沒興趣和一個普通隊士客套,親自下達升職的命令,已經是最高褒獎了。
這次親自接見對方,目的也不在此。
“還有另一件事情,”待喬木表完忠心,他又緩緩開口,“你見到了叛逆浦原喜助與握菱鐵齋?”
喬木正要彙報,對方卻用拐杖敲了敲地麵。
空曠的大廳中,清脆的撞擊聲散發著陣陣回聲,帶著莫名的壓迫感,讓喬木緊緊閉上了嘴。
“老夫,要聽實話。”
簡單的一句話,不包含任何情緒,但喬木卻感覺萬鈞之勢壓在自己的肩上、背上,讓自己喘不過氣來。
那一瞬間,他險些就被這單純的氣勢所壓垮。
他佝著身子,死死低著頭,咬牙對抗著這股氣勢,卻隻感到深深的無力。
他隻覺得自己宛如天崩地裂間的一隻幼獸,失去了一切庇護,隻能獨自蜷縮成一團,在絕望中等待最終的毀滅。
短短十幾秒,大滴的汗珠滑過臉頰,浸透了他的身體,也打濕了身下的地板。
他的頭腦越來越昏沉、視線越來越昏暗、身子也越來越無力。
就在他感覺自己就要失去意識的時候,那股壓迫感卻如潮水般退去了。
逃過一劫的他,大口呼吸著仿佛世間最甜美的空氣,任憑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模糊了自己的雙眼。
過了好久,逐漸恢複過來的他,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何時,早已毫無形象、四肢大叉地趴在地上了。
此刻的他,心中哪還有什麼驚愕、駭然?隻剩下了劫後餘生的慶幸,甚至還有一絲被對方饒過一命的感激。
又休息了好一陣子,他才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勉強恢複成單膝跪姿,略顯艱難地開口,吐出沙啞的聲音。
“求……總隊長大人……贖罪,”他斷斷續續地說道,“是浦原喜助……主動……聯係屬下的……”
座位上的山本總隊長,並未對此感到驚訝。或者說,這才是合理的。
他低垂著眼皮看著眼前徹底老實下來的死神下屬“他都說了什麼?”
“他什麼都沒說……隻是要求下屬,如實彙報……他的出現。”
喬木的喘息逐漸平緩,話語也越來越連貫。
山本總隊長依舊沒有出聲,似乎是篤定還有下文。
喬木咬了咬牙,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經沒有替他人隱瞞的資格了。
“他還請求在下……為前任十番隊隊長誌波一心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