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能主動調入十四番隊的死神,沒有一個是聽不懂弦外之意的傻子。
“此外……”他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曾澤鴻,繼續說道。
“總隊已經批準了我的一份申請,未來幾年,真央靈術院的畢業生選拔,都以我們優先。”
話頭被提前堵死,曾澤鴻隻好閉嘴,獨自憋得難受。
他準備了兩個問題,就是打算此刻發難。
一旦對方身為副隊長,無法給出解決方案,他就會提出自己的方案。
然後,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獲得一部分番隊的話語權。
簡單來說就是他打算踩著同事上位。
但對方不僅提出來了,還都提前落實了。
再好的方案,也比不上“落實”二字。
他微微低頭,用餘光打量著這個連20歲都沒有的新晉4,一時搞不清對方是真的早慧,還是歪打正著,抑或是背後有高人指點?
十番隊的日番穀冬獅郎,確實極為擅長處理隊務,這方麵的名聲僅次於剛剛叛逃的藍染惣右介。
但對方會這麼熱心,幫他構思這些瑣事?
“……曾澤鴻七席?”
曾澤鴻猛然醒來,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沒聽到喬木剛才的話。
此刻,其餘所有席官,都疑惑地打量著自己,仿佛在好奇,這個席官到底靠不靠譜?竟然在這種時候走神?
曾澤鴻微微張了張嘴,鼻子裡發出一聲提調的“嗯?”想要糊弄過去。
但喬木沒接茬,仿若沒聽到那一聲一般,依然微微蹙眉,將問題拋回來“有什麼問題嗎?”
曾澤鴻被堵得半天沒法吱聲,臉都有些漲紅了。
其他席官看向他的目光,也由疑惑轉為危險,甚至不滿。
副官安排工作卻走神,副官詢問卻不回答,這種極為失禮的行為,隻有要好之人之間才會出現。
若是雙方關係萍水相逢,此刻喬木完全可以直接拔刀了。
護廷十三隊,至少紙麵規則上,對上位者不敬,可是大忌。
曾澤鴻心裡羞惱到了極點,但此刻由不得他耍性子了。
他隻好強忍著怒意,低頭說道“抱歉,副隊長,是屬下失職,還請您吩咐。”
“算了,”喬木卻沒再理他,而是直接下令,“吉田六席,就由你和大橋五席負責空座町吧。曾澤鴻七席負責江門市,有問題嗎?”
吉田自然不可能有問題,兩名席官駐紮一處,工作量立刻減半,而且還不枯燥孤單。
這麼好的差事,能有什麼問題?
立刻應承下來後,他不動聲色地瞥了曾澤鴻七席一眼,心中滿是撿漏的得意。
此刻的曾澤鴻,心中已經惱怒到了極點。
現在傻子都知道,空座町是關鍵劇情地之一。守在那裡,就不愁沒好處。
他竟然給搞丟了!
正惱著,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這個喬木……不會是故意的吧?
念頭一閃而過,他卻不敢深思了。
萬一再走神錯過什麼事情,他在這支番隊,乃至整個護廷十五隊,可就名聲掃地了。
看著終於打起精神,下意識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的曾澤鴻,喬木心中暗暗冷笑。
這些畢業了就進入公司的雛兒們,可真好拿捏啊。
尤其是有了強化能力後,各個都眼高於頂,覺得自己不是一般人。
還想踩我?你那些小手段,爺爺我工作第三年就玩兒膩了。
眼見曾澤鴻才剛剛有所不敬,一個喘息的工夫,就吃了個悶虧,其餘五名席官此刻全都凝神屏氣,暫時收起了各自的小心思。
眼前這個入隊才三年出頭的“小鬼”,能一躍成為護廷十五隊史上升遷速度最快的副隊長,確實是有兩把刷子的。
身為席官,能於劣勢之中向隊長出手,甚至直麵隊長的卍解。實力和勇氣,已經沒得說了。
從剛才的表現來看,處理隊務也是高瞻遠矚、未雨綢繆。
更難得的是,還有禦下之術,不會被下屬蹬鼻子上臉,仗著年齡與資曆欺負。
這樣的副隊長,雖然如此年輕,相貌如此稚嫩,履曆空白得讓人忍不住嫉恨,但也足以讓他們安心追隨了。
尤其是當隊長怎麼看怎麼不靠譜的時候……
……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身後四楓院宅邸的外牆上,立著一隻半個巴掌大的圓,那圓中間,則是如同旋渦般內陷的螺紋。
主廳中,另一個相同大小的圓,此刻正漂浮在半空中。喬木的聲音,正從那漆黑不見底的孔洞中傳出。
夕四郎無奈苦笑“姐姐,這樣真的好嗎?明明身為隊長,卻什麼都不管,還要偷聽下屬……”
“這有什麼不好的?我這不是在稱職地為下屬保駕護航呢嗎?”
四楓院夜一嘴上這麼說,臉上卻是一臉的好奇和八卦,完全看不出她有任何保駕護航的意思。
“再說了,”隨著喬木等人離去,聲音也消失了,她臉上的八卦色彩才散去,換上了若有若無的笑,“我什麼都不管,才符合山本老頭的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