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總統?”喬木隨口一問。
“包括總統!”溫納予以肯定,還著重咬了“總統”這個單詞,似乎是在暗示什麼。
之下,反而是喬木有點懵了。
總統?找他做什麼?
“你把電話給他,我和他直接談。”人顯然就在旁邊,乾嘛還要找個傳話的?
幾秒後,電話那頭響起了一個陌生的聲音“你好,喬木先生,我是特勤局高級特工羅根·道格拉斯。”
“所以,總統女兒的新聞,是真的?”這是喬木想到的唯一可能性。
“很抱歉,我無權透露任何信息,”道格拉斯公事公辦地說道,“我隻是奉命請您前往華盛頓特區,協助調查。”
“特工先生,你現在是要求我,在重重危險之中,走出安全屋,跟著你們穿越幾百公裡,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這一路上還危險重重……”
你總得鬆鬆口吧?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先生,”道格拉斯的語調依然波瀾不驚,“我們有我們的製度,請你不要為難我。”
“製度比起領導的命令還重要嗎?”喬木笑著反問。
這次,對麵沉默了。
但隻是幾秒,對方就說道“領導總在更替,但製度是永恒的。”
這飽含深意的話,一時讓喬木啞口無言。
過兩年領導就下台了,或者過兩天領導就嗝兒屁了,但違反了製度,該扣的獎金可是一分不少扣。
得,這不就是典型的官僚體係思維方式嗎?
連保護總統的高級特工都是這種想法,你還能指望官僚體係個好?
現在,他徹底相信對方不是那群中東人偽裝的了。
“那我換個問法,”喬木給對方一個台階,“全美國那麼多人,你們為什麼找我?”
對方察覺到了他的退讓,也不禁鬆了口氣,思索片刻後,說道“我們聯係過薩姆·羅登先生和莫麗·哈柏女士。
“他們對你推崇備至,認為你非常擅長在一些極端條件下,對他人施以援手。”
“我隻坐直升機或小型螺旋槳飛機,”喬木終於鬆口了,“同意的話,安排好之後,告訴我地址,我自己過去。”
對方一想就明白了他的顧慮這種時候,誰坐大型客機,誰是傻子。
“好的,請您等候我的電話。”道格拉斯毫不猶豫地同意了他的要求。
……
二十分鐘後,前往彙合點的路上,喬木撥通了孫朝陽的電話。
這一次,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喂?”電話那頭,是那個大胡子的聲音。
“我要離開紐約了,”喬木就如同老友閒聊一般,“你們能逮住我的窗口期,越來越窄了。”
對方立刻反擊“你的同事還在我們手上。”
喬木撲哧一聲笑了“你覺得我在乎嗎?你不妨問問他們,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對麵沉默了,喬木也不再逗對方,而是步入正題“我就直說吧,你們根本沒有主動權,不妨開誠布公地談談。
“我雖然並不在乎他們的死活,畢竟同事一場,還是得稍微努努力,對吧?
“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到底想要什麼?又想讓我做什麼?”
他當然不會主動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萬一自己猜錯了猜偏了,對方卻順杆兒爬,那自己就被坑慘了。
這一次,對麵沉默了很久。但他也不著急,就坐在出租車後麵,怡然自得地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
2000年的美國,真落後啊……他很阿q地想道。
過了一分多鐘,對方終於開口了“我們想要這個項目裡的一個東西,這需要時間。”
項目裡的一個東西?這個項目裡能有什麼東西?總不能是死亡筆記吧?
串台了啊喂!
等等……項目?一道靈感閃過,被他敏銳地捕捉住了。
“你們是調查員!”喬木脫口而出,“你們是……”
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任何其他“公司”的名字,但很顯然,對方是國外的同行!
之前那個小胡子,就提到過“項目”,但當時的他驚愕於對方所付出的時間,那兩個字,就從他耳邊溜走了。
現在,當他將注意力用在猜測對方身份的時候,這個詞,就尤為明顯了。
電話那邊,大胡子歎了口氣“到此為止吧,再猜下去,我們就真的隻能魚死網破了。相信我,項目重置時,我們跑得一定比你快。”
喬木吐了口氣,也決定不再糾纏對方的身份。
他大概猜到對方為什麼對這個話題這麼敏感了。
如果對方是國外同行,那這種“偷渡”行為,很可能是非常犯忌諱的。
這種行為,一旦被抓了現行,就會讓自己陷入巨大的被動。
就像我割了你家的自來水管兒,全村兒人都知道是我乾的,連我兒子都說是我乾的。
但隻要你拿不出我割水管兒的直接證據,也沒有目擊證人站出來,那你就拿我沒轍。
“所以,你不希望我們結束項目,更不想看到我終結項目,對吧?”喬木徹底確定了對方的目的,“你希望我能給你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