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主神是家公司!
劉焱看過喬木的資料,知道對方強化的思維宮殿,是永久記憶能力,不可能不知道鄭佳雯是誰。
但這家夥竟以此為借口,直接當著外人的麵,說出了兩名中介調查員的代號,還讓他予以確認。
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了毫不掩飾的挑釁意味後,他立刻就明白了這就是衝著他來的。
對方就是要讓他親口承認,他知道鄭佳雯的代號,他不是一個普普通通什麼都不知道的外圍調查員。
這分明是要拖他下水!
無論他的計劃是什麼,鬨得越大,身為知情者,他的責任也越大。
喬木越倒黴,他越討不著好。
鄭父不明所以,回頭看那個年輕人,後者也是一臉茫然“寒冰仙女?蜜糖?這是網名嗎?”
他自然有鄭佳雯的飛信好友,也關注了對方的抖咖、美麗生活等平台賬號,還從沒見過這兩個網名。
“是我們的代號,”喬木解釋,“我們調查員到了一定級彆,都會有屬於自己的代號。”
對方還是一臉茫然,顯然鄭佳雯從未跟他說過此事。
劉焱的表情則很不好。
代號這個東西,說的時候小心點,隱晦點,就不算泄密。但也不會有調查員吃飽了撐地和外人說這事兒。
這個喬木,分明就是在試探他,試探他能承受的底線。
此時他也看出對方的策略了比雙方誰更狠,誰更不怕事情鬨大。
對方是新的天才調查員,自己則是被公司掃地出門的外圍人員,在“承擔後果”上,自己天然就比對方遜色不少。
他沒想到,對方甫一見麵,還沒說兩句話,甚至都沒過問他們的訴求,上來就要和他爭勇鬥狠。
“她是什麼時候死的?”那邊的喬木還在問。
“是……”丈夫愣住了。喬木也有些奇怪地看著對方,自己老婆啥時候死的都記不住?
“十五號……”一旁的老太太開口了,聲音很是虛弱,“這個月十五號,兩周前。”
“十五號啊,”喬木“恍然”道,“那天我確實和寒冰仙女與蜜糖她們見過麵,據我所知,寒冰仙女就是那天死的。”
這話一出口,老太太瑟縮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整個人都倚在牆壁上,完全依靠背部支撐著自己。
那個丈夫則急切問道“那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你確定那個什麼,鄭佳雯就是寒冰仙子?”喬木問了一句,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又瞥了一眼劉焱,就要開口。
“那個……”劉焱不再猶豫,直接出聲打斷這場越來越危險的對話。
鄭佳雯是寒冰仙子?放你娘的狗屁!
他一點都不想知道那個什麼寒冰仙子是不是真的死了,是怎麼死的。他隻知道,不能任由這家夥胡說下去了。
這家夥故意把鄭佳雯的身份往寒冰仙子身上扯,目的肯定不單純。
他不能任由對方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喬先生,您看,”他笑著對鄭父和年輕男人做了個少安毋躁的手勢,“這裡也不是個談話的地兒,咱們是不是換個更……私密點的地方?”
對方不怕事兒,甚至比他還敢惹事兒。一開始的小心思落空了,他自然也沒必要硬扛。
“我覺得這兒挺好,也沒什麼人,安靜又涼快,”喬木四處看看,“你們連敲十分鐘門的時候,也沒覺得不合適吧?”
“喬先生,之前是我們做的不對,我們這也是關心則亂,”劉焱賠著笑,指了指那邊的老太太,“老人八十多了,腿腳也不利落,這眼瞅著就撐不住了,您看?”
喬木扭頭看了一眼,老太太確實整個人都朝後頂在牆上了,上腿還不停打擺子;被皺紋和老年斑占據的臉上全是汗水,顯然很是辛苦。但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喬木,一直倔強地抿著嘴一聲不吭,也不叫苦。
喬木沒理會她,而是看向鄭父“你媽?”
“你媽!”
喬木上前一步就要動手,劉焱立刻擋在他身前“喬先生!喬先生!有話好好說!”
鄭父先是被他嚇得後退一步,直接貼在鄰居門上,見他被攔住了,立刻又叫囂起來“咋著,你還敢打人?來啊!法治社會,我怕你不成!”
說著,竟直接掏出手機,對準喬木。
喬木感受著劉焱沒什麼力道的推搡,知道對方不是真心實意阻攔,單純就是拱火,他也不在意,佯作掙紮著要衝過去。
劉焱眼見著他也在演自己,不敢真的動手,立刻來了興致,“阻攔”之間,一個踉蹌,原本推搡的手,直接繞到喬木背後推了一把,竟想直接給他漏過去,逼著他去揍鄭父。
但喬木的戰鬥經驗遠在劉焱之上,眼見著這家夥使壞,趁著對方踉蹌,直接一腳狠狠跺在對方腳背上。
毫無防備的劉焱慘叫一聲,本能地向後撤。但混亂中“不小心”的喬木,根本沒有抬腳的意思。那隻腳如同一座山一樣壓在他五根腳指頭上,他這一撤,竟然沒能將腳抽出來,整個人也因為失去平衡,向地麵摔去。
原本就和他糾纏在一起的喬木,也順勢往下倒。
這一倒,也鬆開了劉焱的腳。但他並沒有絲毫開心,反而目眥欲裂
他本以為對方跟著他倒地,就是想壓著他給他個難堪。
但摔倒的過程中,他遠優於常人的動態視力分明看到,對方調整了一下身體,借著前撲的慣性,直接將膝蓋對準了他的胸口!
他已經領教了對方的力量,這一膝蓋下來,哪裡是要他難堪?分明是想要他的命!
來不及多想,更顧不上假裝普通人,劉焱一個毫無形象地翻滾,躲到了一旁。
喬木自然不可能再平移著追上去撞對方,便乾脆以一個半蹲的姿態穩住身體。
亂糟糟之中,就聽樓下一聲大喝“怎麼回事兒?乾什麼呢?都住手!”
緊接著,兩個警察就“噔噔噔”地快步趕上來。
本就狹窄的樓道裡,此刻擠了七個人,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警察拽起喬木,就把他往下層樓梯推;隨後又揪起劉焱,往上層樓梯推。
有了空檔後,他立刻擋在鄭父麵前,卡住樓梯口,不讓他們接觸。
另一個年輕警察則扶住老太太,關心地詢問身體狀況。
中年警察厲聲斥責“這是乾什麼呢?啊?!在這種地方打架?不怕摔下去?傷著老人你們負得起責任嗎?!”
誰都沒接話。
警察趁勢觀察四人,鄭佳雯的丈夫眼前飄忽不定,顯然是心虛。鄭父則將頭瞥向一邊,一臉淡然,完全不怕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