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
“說就說，你以為天下就你最聰明嗎？你以為你什麼都明白嗎？你不過就是一個虎頭虎腦的侍衛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恍惚之間，白虎仿佛看到杏兒站在自己跟前。
當初，她為了段清瑤打抱不平，衝到自己麵前來理論的時候，說的便是這樣一句話。
你不過就是一個虎頭虎腦的侍衛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是沒什麼了不起的！”
這一回，白虎就像是受了傷一般，眼底的光芒瞬間就暗了。
他默默的鬆開了手，整個人都精氣神就像是瞬間被抽空了一般，隻剩下一個沒有靈魂的皮囊。
錢依依一頭霧水的看著白虎，這句話的殺傷力有這麼大嗎？
自己把他都咬出血了，他無動於衷。
居然就因為一句話，他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還把自己鬆開了。
他不是很緊張自己的死活嗎？
“我——”
錢依依瞬間有點左右為難，道歉吧？可是明明是他無理在先，就算是要道歉，那也是他先道歉吧。
不道歉吧？看到他這麼受傷的模樣，自己怎麼就有點良心不安呢？
“喂，你沒事吧？”
原本是白虎擔心她的，可是這回，卻是反過來，變成了錢依依去關心白虎了。
“你不哭了？”
白虎原本還以為這錢依依的眼淚就像夏天的大暴雨一般，非得下一個山崩地裂不可。
可是沒想到雷聲大，雨點小，不過就是一場過雲雨罷了，就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
“誰哭了！我才沒哭呢!”
錢依依彆扭的用袖子擦了一把鼻涕眼淚，一口否決了。
她可是錢將軍的女兒，就算是流血也不能輕易掉眼淚的。
“嗬！沒哭？好，好，好，剛剛是我眼睛瞎了！”
和女人講道理，那可是最麻煩的事情。
白虎深諳這個道理，隻要人沒事就好，爭論這些有的沒的，還真沒什麼意思。
“沒錯，就是你眼睛瞎了！”
說完這句話，不知道為何，原本心情沉重的錢依依居然有點想笑。
眼淚還掛在眼角的她，居然就真的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你——”
白虎有點無語了，還真是女人的心，海底的針，怎麼摸也摸不透。
“可以，回去了嗎？”
白虎時刻沒有忘記段清瑤交給他的任務。
他現在的頭等大事，就是要把段清瑤給安然無恙的帶回去。
“我不想回去！”
難道他以為自己辛辛苦苦喬裝打扮成這副模樣，就是等著他來把自己接回去的嗎？
“不想回去？難道，你還想——”
白虎頓了頓，害怕自己說得太狠了，可是終究還是忍不住，指著滔滔的黃河水說道“難道你還想一頭紮進這河裡，變成一具浮屍不成？你有沒有想過錢將軍，他含辛茹苦的把你養大，你難道忍心看著他白發人送黑發人嗎？你有沒有想過，在戰場上，多少士兵拚儘了最後一口氣，就是想要活下來？”
白虎說到激動處，眼眶忍不住泛紅了。
他知道，他的杏兒一定很想很想活下來！
“我沒有想尋短見！我隻是，隻是，不想嫁給安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