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坍塌_負心漢統統去死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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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坍塌(1 / 2)

負心漢統統去死!

不知道過了多久,家門口一片火光映天,那是有人覺得打手電筒太麻煩,在走廊上燃起了火堆。謝元淼看著火堆,還是止不住哆嗦,本能地想去取火,但是卻移不動半步。

鄰居宗全叔發現了他“呀,這不是阿淼?阿淼,你怎麼在這裡?”

謝元淼滿眼都是淚水,他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隻覺得聲音很熟,他仰起頭,張了張嘴“我爸爸媽媽,是不是死了?”一開口,幾乎不成腔調。

謝宗全雖然是個成年人,但是看見元淼的樣子,也禁不住潸然淚下,他將元淼拉起來“彆怕,阿淼,去阿叔家。你爸爸沒事,送醫院去了。”

謝元淼打了個哆嗦,上下牙齒磕碰了數下“冷,好冷!”

對方趕緊拉著他到火邊“來,烤一下就不冷了。”

謝元淼抱著火堆,但是還是感覺到冷,全身止不住打顫,然後努力向火堆裡靠。要不是有人發現拉住了他,他已經撲到火堆裡去了。

“這孩子,太可憐了,嚇壞了!唉,這真是作孽啊!”有人大聲長歎了一聲。

謝宗全對他說“阿淼,走,去阿叔家吧。”

謝元淼朝著火光蹲著,一動不動。不一會兒,鄭銀秀和她的大女兒謝惠麗過來了,鄭銀秀溫和地說“阿淼,來,跟伯娘回家。”

謝元淼還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鄭銀秀母女一人一邊,準備架著他的胳膊帶回自家去。謝元淼突然驚醒過來,用力甩開她們的手,大聲尖叫“不!彆碰我!”

鄭銀秀和謝惠麗都嚇了一大跳,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大家。

謝元淼突然站起來“我媽呢?”

所有人都驚了一跳“在屋裡。”並試圖攔著他,“彆去看,警察在辦案。”

謝元淼掙紮著哭喊“求你們了,讓我去看看我媽。”

屋裡的警察聽見外麵的哭聲“讓他進來吧。”

謝元淼跌跌撞撞撲進屋裡,應急燈將屋裡照得通亮,一張白布蓋在黃美雲躺著的位置,白布邊上,是醒目的暗紅色血跡,都用白石灰圈了起來。謝元淼跪跌在地,撕心裂肺地哭“媽——”

這個台風夜,注定是一個不尋常的夜晚。天似乎坍塌了一個角,雨無邊無際地傾盆而下,謝元淼的天也塌了,原本美滿幸福的一家,如今家破人亡。

警察調查的結果,是夫妻倆吵架,黃美雲情緒失控,操起菜刀殺夫後自殺。但是她也許是力氣不夠,也許是下不了狠心,砍了謝應宗三刀,傷得雖重,沒有一刀是致命傷,而她自己,直接用刀割破了頸動脈,當場失血身亡。

謝元淼說不清自己什麼心情,他現在腦子木木的,隻有一個念頭媽媽死了!溫和善良總是掛著笑容的媽媽死了,那個誇自己聰明以自己為榮的媽媽死了!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有媽了,他是個沒媽的孩子了。謝元淼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到最後,眼淚都乾了,再也哭不出來。

而那個罪魁禍首的父親,此刻還在醫院搶救。那樣一個父親,就是死了也沒什麼,如果不是他這個陳世美,媽媽怎麼會走上這樣的絕路。她明明都答應自己了,第二天要和爸爸談離婚的,她明明都想開了,她還惦記著酒窖的酒,她怎麼會舍得去死。

謝元淼無時無刻不在後悔,如果昨天晚上,他不去睡覺,一直陪著媽媽;如果昨天晚上,沒有刮台風,他沒有睡得太死,一定能聽見他們的吵架聲,他一定能夠製止這場悲劇的發生。可是現在什麼都晚了,這將是一輩子都後悔不完的事。

天亮了,警察們都撤了。雨終於停了,天空中烏雲壓頂,暗沉沉的讓人喘不過氣來。人們找來棺木,將黃美雲收斂了,就停放在他們家的廳堂裡。上午,謝元淼那些平時很少往來的舅舅們也趕來了,他們和黃美雲的感情雖然不算好,但是這種情況,事關到黃家的顏麵問題,他們不能夠袖手旁邊。他們帶著一大群黃姓族人,大鬨謝家院,強烈要求將棺木放到謝家大祠堂去辦。族長出麵來調停,最後雙方妥協,將黃美雲移到三房的小祠堂去。

謝家是一個大家族,謝家院近兩千人全都是共一個祖宗,除了村中心的總祠堂,每房還有小祠堂。謝元淼家是屬於三房這一支,按理,普通的紅白喜事都是在小祠堂裡辦的,但這也引起了三房這邊許多人的不滿,因為黃美雲是尋短見死的,屬於非正常死亡,這樣的人殺氣太重,不吉利,一般都是草草收殮的,入不得祠堂。更何況還有人說,黃美雲都沒跟謝應宗結婚,戶口也沒遷過來,完全都算不上謝家的人。

謝元淼這個時候還不知道父母的婚姻與登記婚姻之間是沒有差彆的,他父母是1994年之前結的婚,雖然沒有扯過證,但是舉辦過婚禮,擺過酒,是受法律保護的事實婚姻,跟登記婚姻完全沒有區彆,謝應宗其實是犯了重婚罪。他隻是替媽媽不平,為媽媽叫屈,覺得媽媽實在是太傻了,沒有結婚,怎麼就願意跟著這個禽獸不如的男人,還為他生了那麼多兒女。

謝元淼的外祖黃家也是本地的大族,黃家人說,黃美雲雖然是殺了謝應宗後自殺,但這事是謝應宗逼的,況且謝應宗並沒有死,黃美雲卻死了,這分明是謝家對不起黃美雲,逼得一個女人走上這樣的絕路。她雖沒有和謝應宗領結婚證,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結了婚,生了孩子,如果這還不算是謝家的人,那麼黃家就跟謝家勢不兩立。這一帶民風彪悍,族群團結,械鬥是經常發生的事。最後在謝氏族長的調停下,雙方都各退讓一步,達成共識。

謝元森不在家,謝元淼暫代大哥的位置,由大伯和舅舅帶著,全程參與這些事,其實又說不上話,他便看著那些大人們吵鬨著、爭執著、威脅著、妥協著,隻是覺得心冷。彆人讓他跪他就跪,讓他起他就起,他沒有半點不耐煩,唯一的念頭,就是想讓媽媽光明正大地入土為安。

謝元森是出事的第二天下午才趕回來的,其時黃美雲已經收斂入棺,按照傳統,還是開棺與母親見了最後一麵。謝元森雖然也是淚流滿麵的,情緒倒是很平和,倒是謝元淼再次看見的母親的遺容,傷心得幾近暈厥。惠嫻和元焱兩個還小,沒讓他們看。周圍的人看得無不熱淚盈眶。

到了晚上的時候,謝元淼和大哥在祠堂守靈,說起事發的經過,兄弟二人垂淚良久。元淼心裡對大哥有諸多不滿,爸爸有外遇的事,他明明全都知道,為什麼半點口風都不透露,這也太枉為媽媽的兒子。但是在母親靈前,這些話不能當麵質問,否則兄弟鬨起來,讓她的靈魂更加難以安息。

“二哥,焱焱他一直在哭鬨,不肯睡覺。”惠嫻來到祠堂,怯生生地叫謝元淼,謝元森出去三四年了,惠嫻對已經成年的大哥有些陌生疏離,凡事更依賴二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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