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利洛仍舊走在灰白色的荒原裡,他赤著腳,腳下的沙粒粗糙,威利洛走出了一串一串的血紅腳印。
像是黃昏裡掉落的夕陽。
他現在漸漸想起來了一點東西,他是一隻叫青禾的狐狸,有阿爹,阿娘,阿弟,阿舅,阿姑還有很多很多疼愛他的家人。
威利洛煩躁的甩了甩頭,但是這些都不是在等他的人,他們沒有耳墜。
很奇怪,他自己什麼都記不清楚,卻隻記得一隻吊在耳朵邊上的耳墜,上麵還吊著一隻小巧玲瓏的狐狸。
是紫色的狐狸。
威利洛忽然生氣起來,他也應該是紫色的,為什麼現在會變成灰色的?!
狐狸雖然鬨脾氣,但是也還是在往前走。
腳下聚起來的血窪越來越多,但是威利洛渾然感覺不到,好像每走一步,他的大腦就會刺痛幾分,像是有人拿著注射器往腦子裡注射東西——那些他遺失的記憶。
荒漠裡沒有一點風,但是威利洛不覺得燥熱,隻是看著前麵好像走不到儘頭的路,倔強的繼續向前。
地窖裡也是一絲風都沒有,威利洛變成個小狐狸,被西弗勒斯放在床上,還蓋著小毯子,看著很可愛。
現在就是一副睡著的樣子,圓滾滾的翻起肚皮,雪白的絨毛隨著呼吸上下起伏,耳朵時不時的彈一下,在抖一抖毛茸茸的大尾巴。
這和他之前在地窖度過的每一個上玄月沒有任何區彆,如果不是他已經睡了整整兩天,西弗勒斯或許還會和以前一樣逗他。
比如按著毛茸茸的肚皮,揪住大尾巴,或者按著耳朵彈一彈。
一直到把威利洛吵醒,小狐狸沒意識剛睡醒的時候看上去很好欺負,隻是有點要哭的樣子。
但是現在西弗勒斯沒有那個心思也沒有那個時間了,他的事情很多很多。
和法拉特姆格林德沃兩邊應付國際魔聯和魔法部,接受威利洛的工作法國保持聯係。
好在由於伏地魔的事情,霍格沃茲暫時停了課程,西弗勒斯不需要給一群腦子裡沒長腦子的蠢貨上課了。
他有更多的時間陪著威利洛。
由於對外宣稱的是威利洛和伏地魔對戰的時候受了重傷,被家裡人接回去好好療養去了。
西弗勒斯都沒想到救世主會找上他,就在威利洛昏迷的第一個晚上。
他或許是想要道謝,也可能是是想說什麼彆的,但是那個時候西弗勒斯的情緒最崩潰的時候。
本來就不討他喜歡的救世主無疑是撞在了槍口上。
西弗勒斯的毒舌加強版把就是罵了一個狗血噴頭,然後讓他趕緊滾。
西弗勒斯知道這個和救世主沒什麼關係,但是他無法忍受他的狐狸還在昏迷中被他救的人卻在他的眼前蹦蹦跳跳。
西弗勒斯知道這樣非常的不講道理,但是講道理的話為什麼他的狐狸躺在裡麵昏迷不醒?
唯一一個讓西弗勒斯記住的話就是哈利離開時說的“法拉特姆就不該說你的任何一句好話!”
回應他的是西弗勒斯砰的一聲關上的門。
站在門後的西弗勒斯看著趴在西弗勒斯專門給他買的毛絨窩裡麵的威利洛,走過去摸了摸威利洛的頭。
他的狐狸真的很好很好。
曾經的他確實對於哈利在心裡想的那些東西很傷心。
或許隻是覺得委屈,或許是……連他保護的人都在討厭他覺得自己可憐。
狐狸總是能看到很多,或許從很早之前就在為了這個乾了很多事情,比如在課上暴揍三人組。
但是現在,西弗勒斯不在乎了,他並不在乎就知道到底是在想什麼,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