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情深不淺!!
一隻熟悉的大掌猛地橫了過來,江燕回一把將思怡手裡的話筒搶過來扔到地上,身子往下一俯就把她壓在了沙發上。
思怡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驟然被人推倒吃了一驚,“江燕回,我……”話沒說完江燕回的舌頭就熱熱的推了進來。這是個火辣的法式長吻,思怡被她吻得嘴唇發麻,江燕回卻是猶不鬆口,隻是一味的深吻。
她臉上還帶著淚痕,濕漉漉的印在江燕回的掌心之中,刺刺的卻仿佛是帶著一種疼痛的感覺,他卻是更加用力地吻下去,思怡終於覺得難受,肺部的氣息像是被他給全部擠了出來,她呼吸不了,一張臉漲的更是通紅了,她用力咬他的嘴唇,他就也咬她,比她咬的還狠,唇肉教纏分離發出“啵啵”的輕響,思怡委屈的嗚嗚直叫,小拳頭一下下打在江燕回的後背上——
所有壓抑著的情緒,到了這一刻,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泄口。她覺得痛苦極了,於是拚命地哭了出來,可是卻是沒有聲音的,隻有那眼淚,洶湧地湧出來,就像是決堤的洪水,身體卻是漸漸地軟了下去——如果可以這樣就離開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吧?
不會再有這樣痛徹心扉的感覺,也不會有人拉扯著她,人生的天平早就已經失衡,她卻依舊要早兩端左右搖擺,沒有人知道這樣的痛苦……
她像是被戳破的氣球,突然沒有了生氣,身上的男人陡然意識到了什麼,終於鬆開了她。
江燕回整個人還俯在她的身上,雙手撐在了她的兩側,身體早就已經躋身在她的雙腿之間,可是此刻身下的女人並沒有像以往那樣,一臉嬌羞地怒瞪著自己,江燕回見她伸手捂著自己的臉頰,無聲地哭泣著。
他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脆弱的樣子,像是整個世界驟然在她的麵前倒塌了,那種悲傷,就好像是一隻頻臨絕望的小獸,嗚嗚的哭著,連同身邊的人都可以感受到她的絕望氣息。
“哭什麼?你媽跟你說什麼了?”
他並不知道其他的事情,其實他暗中派著保護她的人,也不會聽到她平常和誰說過什麼話。他之前就是怕她知道了會反感,所以隻命令那些人在一定的距離之外看著她。下午他的確是知道他去見過葉雄明和管鳳茹,她剛才的行為也很是奇怪,他這個時候隻是以為,她會這樣傷心難過,是因為知道了老頭子和他母親已經離婚了,那麼有可能老頭子已經和管鳳茹登記了……
思怡心頭陡然一顫,他問這話做什麼?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她伸手一把擦掉了臉上的淚痕,紅腫的眼睛有些謹慎地看著他,好半響過後才搖了搖頭,話說的十分僵硬又牽強,“……沒什麼,沒和我說什麼。”
“沒和你說什麼你能哭成這樣?”江燕回顯然不信,眯起眼睛伸手挑起她的下頜,看著她那雙兔子一樣的眼睛,還是忍不住伸手從一旁的紙巾盒裡抽了兩張紙巾往她的臉上擦了擦,“不就是他們登記了麼?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還以為你早就已經接受了,以後你不是可以名正言順地叫我一聲哥哥了?”
他最後那半句話說的很不正經,思怡卻是懵了一下,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幾乎是本能地反問“你說什麼?”
“嗯?”他手上的動作也跟著頓了頓,看著她滿臉驚愕的樣子,將手中的紙巾揉成一團丟在一旁,挑起一邊的眉,“這麼吃驚,你不知道?”
“江燕回,你剛才說什麼?”思怡卻是不依不饒地伸手拽著他的衣袖,急躁地追問,“什麼登記?誰登記了?”
“你說誰登記了?”江燕回似笑非笑地反問了一句。
思怡隻覺得大腦嗡一聲,瞬間也就明白過來了,“你為什麼不攔著他們?你之前不是要不惜一切的代價攔著他們的嗎?你現在為什麼……”
“我知道了一些事情。”他沒什麼情緒地打斷了她的話,修長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然後才伸手去口袋裡摸出一盒煙來,抽了一根含在嘴角,不過並沒有點燃,神色忽然變得有些疏遠冷漠,語氣也是幽幽的,“我一直都以為自己想的都是對的,可是十幾年了,到了今天我才突然發現,其實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樣……”
他忽然垂下眼簾,薄薄的唇瓣不知何時已抿成一線,眸如寒波生煙。
他並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隻是伸手點燃了那根煙,然後慢條斯理地抽著,可是思怡心頭卻很是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賊心虛,這會兒她是連悲傷的情緒都不見了,很是緊張地追著問“你……知道了什麼?”
“也沒什麼。”他顯然也沒有打算多說,但是因為燈光的關係,有半個身子隱匿在燈光之中,思怡怔怔地看著他,隻覺得他今天似乎是有些煩躁,抽了兩口的煙還是忍不住伸手用力地撚滅,這樣反常的江燕回,卻是更讓思怡不安。
她已經無法承受更多的打擊,她覺得自己現在的心脆弱的一碰就會碎。不,已經成了碎片了,她哪裡還能承受更多?
她覺得很累,她沒有辦法想清楚自己今後要怎麼辦,卻還要忙著猜著他的心思——
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隻覺得精疲力儘,那句話,也不知道怎麼的,竟然就這麼說出了口——
“江燕回,你想不想離開a市?”
“嗯?”他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思怡卻是慢慢地笑了笑,“離開a市,這裡已經容不下我們了,你願意不願意帶我離開a市?”終於還是把這句話給問出口了。
其實她很明白自己和他的處境。不管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那些事情,她都覺得,自己最不想放開的人還是他。更何況,在管鳳茹所說的那一段仇恨之中,她隻覺得自己是一個無關痛癢的角色,她不是冷血無情,隻是壓根就沒有辦法體會到那種恨。
那個被叫做她親生母親的女人,她見都沒有見過,現在就要莫名其妙地背上這樣一段血海深仇……
不管她是不是自私,還是殘忍,這樣的痛苦,她都不想背負。
如果在痛苦和幸福之間讓她做選擇,她一定也會義無反顧地選擇幸福。
是不是對不起那個承受了一輩子的痛苦,如今已經解脫了的親生母親?也許是的,但是哪個人不自私?她不認同管鳳茹那一套所謂的複仇方法,就算江霽臻真的該死,可是葉家三個執法人員,她卻偏偏要劍走偏鋒,她都不知道,自己留下來還能做什麼?
幫著她一起複仇?
還是眼睜睜看著她去做那些事情,然後自己每天都沉浸在那一段痛苦之中不能自拔……
不,這一定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思思,你知道你現在對我說這樣的話意味著什麼嗎?”江燕回卻並沒有急著回答她的問題,夾煙的指伸到茶幾上,無聲彈下一截煙灰,他眯著眼睛看了著她,嘴角的那抹笑還是讓思怡覺得帶著那驚心動魄的邪魅,“回答我,為什麼會覺得a市容不下我和你,嗯?”
江燕回有多狡猾,思怡也就有多聰明。其實她剛才的話是一時嘴快,可是說出了口卻也沒有覺得後悔,她知道,他這是在逼著自己承認那一份心,不過她倒是也沒有想到,一貫都是桀驁不馴的江燕回,那樣一個承諾對於他而言,有那麼重要?
她將頭枕在膝上,輕微而痛苦地喚,“江燕回,你知道的,為什麼還要問。”從她奮不顧身要為他找出那個案子的真相的時候,她就已經深陷在這一個泥潭之中,不能自拔。
無止境的沉默。
煙被掐滅的嘶聲,黑暗裡他啞聲道,“寶貝,你真的沒有想過麼?你是在邀請我和你一起私奔。”
插進她發間的手將她的頭抬了起來,他側過身,離她的臉隻有幾寸距離的眼眸裡依然閃著薄夜冷星,那是她很少在他的眼底看到過的神色,又好似帶著一絲掙紮過後的疲倦,以及一點她無法明白的複雜情愫。
他伸出長臂將她攔腰攬起,她被他翻身壓進沙發裡,他的唇印了上來,暗黑如無限深淵,蹦出理智束縛的心帶著勒傷血跡急速下沉再下沉,兩個人似乎都藏著說不清的心事,這個時候卻好似統統都忘記了。
薄嫩唇瓣因他的急切狂烈而受損,嘴裡有淡淡的甜腥味道。
“……我知道。”她終於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貼著他的唇,輕輕地開口,在液晶顯示器忽明忽暗的光線下,她的眼眶再一次泛紅,才一開口,喉頭就有些發澀,聲音更是止不住的顫抖,可是每一個字都說的那樣小心翼翼,“江燕回,我很清楚自己現在在說什麼,你願意帶著我私奔麼?”
“去哪裡,你說。”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撫過她受傷的唇瓣,他專注的眼神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的眼睛,那裡麵仿佛是盛著全世界最大的幸福,他的聲音讓思怡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寶貝,隻要你永遠都跟著我的心,永遠都不欺騙我,你想去哪裡我都帶你去,好不好?”
~~~~~~~~~~我叫,私奔分割線~~~~~~~~~~
思怡想,這一定是她做過最最瘋狂的一件事情!
因為她真的和江燕回私奔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勇氣,也許一個人被逼到了絕境的時候,才會想著反彈。而她也知道,自己並沒有後悔。
江燕回的案子在第二天就已經被葉正昊撤銷了控訴,因為證據不足,而且也有新的懷疑對象。江燕森原本是最大的嫌疑人,隻不過那個案子剛剛被撤銷控訴之後,那個叫血狼的男人就跑來自首,他一口咬定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他想要嫁禍給江燕回。警方後來還在可卡因上麵找到了屬於他的指紋,這個案子原本是疑點重重,可是莫名其妙的竟然就這樣告一段落了。
不過對於思怡來說,她覺得這沒有什麼不好的,江燕回被撤銷了控訴,是誰坐牢她都已經不關心了,現在沒有人限製江燕回的行動,他們想去哪裡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