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情深不淺!!
幾乎是同一時間,三道聲音異口同聲響起,隻是三個聲音落下的一瞬間,下一秒,原本還抓著夏然的秦秦,忽然鬆開了手,夏然因為還在掙紮,力道一個不小心,就見她整個人滾下了樓梯……
饒是夏然再沉著冷靜的人,這會兒也有些心慌。
她眼睜睜看著秦秦在自己的麵前掉下去,那麼多台階,她整個人像是一個氣球一樣,滾得飛快,一開始還在尖叫,到了後來連聲音都沒有了,最後砰一聲悶響,她的身體滾落在樓梯口的角落裡,後腦一陣鮮紅色的血液湧出來,瞬間刺痛了她的眼睛——
怎麼回事?
怎麼……會變成這樣?
夏然的手還維持著剛剛的動作,她整個身子都是僵硬的,瞪目結舌地看著不遠處那個倒在血泊中的身影,連呼吸都忘記了。
有人已經飛快的衝過來,直接推開了她就疾步朝著樓梯口走下去,她分明聽到那一貫清冷的男聲帶著一絲驚慌失措,大聲的叫著那個名字——
“秦秦,秦秦?秦秦你沒事吧?秦秦你醒醒!”陸楓城臉色冷的像是一塊冰,氣息卻是有些不穩。
他一把將昏迷不醒的秦秦從血泊之中抱起來,粘稠的血液染滿了他的大掌,下意識的收緊了自己的手掌,陸楓城抱著秦秦重新走上樓層,就朝著電梯口走去。
他是因為在包廂等了太長的時間都不見人回來,這才準備出來看看。
隻是他沒有想到,一出包廂沒多久,就聽到兩個女人的爭執聲,當然都是他所熟悉的聲音。等到他走近的時候,就隻見夏然背對著他,正在奮力的掙紮著,而秦秦正一臉祈求的看著她。其實她們兩人的談話他隻聽到了幾句,好像秦秦正在求夏然什麼,不過顯然夏然並不想答應她。當時他還在疑惑,到底是什麼事情,再走近一點的時候,他隻來得及問出口那句話,就已經見到夏然的手一揮,秦秦就這麼滾下了樓梯口。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的那麼快,快到讓他來不及跑過去抓住人。
可是,他是親眼看著秦秦就這麼被人給推下了樓梯——
夏然,為什麼?
為什麼要推秦秦下樓?有什麼了不起的事情,需要做的這麼絕?
電梯叮一聲,雙門緩緩打開,陸楓城抱著秦秦進了電梯,卻是不見夏然跟上來。他心中一股怒火越燒越是旺盛,終於是忍不住,一腳踩住電梯門口,衝著依舊站在那裡的女人大吼一聲,“你還站著做什麼?還不快過來!現在不去醫院,你想看著她死麼?”
夏然心頭猛然一顫,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紮中了,她這才反應過來,突然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而現在在叫她的人是誰。
她扭過臉去,隻見陸楓城麵罩寒霜的看著他,他抱著已經昏迷不醒的秦秦,手背上還有鮮血在滴下來,落在電梯口,顯得那麼觸目驚心。
夏然紊亂的心緒像是慢慢的平複了下來,怔忪的眸光也有了焦距,因為再也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剛剛所發生的事情。
而現在那個站在電梯門口的男人,用一種格外冰冷的眼神看著自己——
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在倒退,時光仿佛是一雙帶著魔力的手,將她瞬間扯回了那一年的那個夜晚。
同樣的事情,同樣的眼神,同樣的質疑……
“……夏然,你還站著做什麼?還不快跟著上車去醫院?”
“……夏然,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你怎麼可以推你妹妹下山?”
“……夏然,你簡直太讓我失望了!爸爸從小到大就是這麼教你的麼?你就算再不喜歡你妹妹,你也不能想著要害死她!”
………
“夏然,我在叫你你聽到沒有?你站那裡做什麼?快點去醫院,秦秦一直都在流血!”
兩道不同的男聲,在時光的細縫之中重疊起來,夏然隻覺得眼前驟然閃過一道白光,眼前那張熟悉的俊容漸漸清晰起來,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變得那麼清晰,卻像是最鋒利的刀刃,準確無誤的插入她的心臟——
滾下去的那個人永遠都是弱者,而站在這裡的人永遠都是罪魁禍首。
她捏緊了手袋,終於還是抬起腳走向電梯。
她會去醫院,因為她很清楚,秦秦現在所流的血不是假的,她是真的受傷了,她如果現在還不動的話,說不定就會落個殺人未遂的罪名。而她不過就是想要對得起自己的良知,不管事情的真相是怎麼樣的,她都不想鬨出人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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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無語,車是陸楓城的司機開的,大概也是被嚇壞了,所以開的很快,等到了醫院之後,秦秦就直接被送進了急診室。
陸楓城和夏然站在急診室門口,好半響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寂靜的長廊上,隻有醫護人員急切走過的腳步聲,夏然整個身子都斜靠在長凳上,她臉色不好,隻是思維在這個時候卻是格外的清晰。
如果說秦秦剛掉下去的時候她也被嚇壞了,那麼這麼長的時間裡,她早就已經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那個女人,她從來都沒有想錯,她就是裝的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背地裡就算準了時機對自己放暗箭,她的目的,隻不過是一個陸楓城。
而她,現在達到目的了。
“跟我過來!”這個念頭才一閃過自己的腦海,手腕就已經被人給捉住了,陸楓城冷著臉大力地拽著她就往後樓梯口走。
彈力門被他一腳踹開,夏然被他推入樓梯口,光線一下子就暗沉了下來,連同空氣都好似下降了好幾度,他的聲音冷的不像話,“告訴我,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然的腦海裡像是裝了一個機器,眼前的男人說的話,似乎總是可以和很多年前的那一天另外一個男人說的話重疊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可以把人給推下去?”
………
她在昏暗光線下自嘲的揚了揚唇角,老天爺可真是厚愛她,同樣的狗血橋段,卻是要讓她經曆兩次。
“陸楓城,你現在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要推秦秦下樓?”他懷疑的不過也就是這個不是嗎?其實也就是這麼一個罪名,說白了,她根本就不在乎。
十幾年前她都可以咬著牙被顧明凱趕出顧家,她不想解釋,因為她覺得對於那些從來都不信任自己的人,她解釋都是浪費時間,今天她同樣會做這樣的選擇。
陸楓城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女人永遠都有本事,恨不得讓他伸手掐死她。乎口一滾口。
到了這一刻,她依舊是那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就算剛才他分明是看到了所有的一切,可是他還是希望她能夠解釋一下,因為他的內心深處還有一個聲音在大聲的呐喊——
夏然,隻要你說你沒有推,我就想去相信你。
可是你為什麼不說?
“夏然,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句話終於還是問出口了。
夏然仰起頭來,看著陸楓城,他的臉孔就像是浮雕一般刻在整個後樓梯口,周遭的一切都沉寂在寒涼的歐諾個氣裡,隻要是她睜著眼睛,似乎就可以感受到他正在帶著一種質疑的眸光看著自己,四麵八方,無處不在。
她的心,就像是被什麼利器給刺中了,那個傷口很早之前就已經被人刺過,她一直都以為已經好了,卻不想隻是潰爛在了最深處,而此刻再加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