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院門,本以為有些淩亂的院子此刻顯然被打掃過。
躲在暗處的淩山見狀心中一急,連著兩晚都沒睡,主上特地服用了安神藥在裡麵
可淩海一把拉住了淩山,搖頭示意著。
薑瑜不由自主的放輕了腳步,均勻的呼吸聲傳來,薑瑜目光一凜,屋裡有人!
短刃被薑瑜握在手裡,一步一步的靠近床榻。
隻見一個男子躺在床上,背對著薑瑜,發間那幾縷銀白刺痛了薑瑜的眼睛。
待走近些,看清男子手上握著的東西後,短刃吧嗒一聲掉在地上,薑瑜的呼吸都停滯了幾秒。
“侯爺,侯夫人說你睡覺的時候都要攥著你的錢袋子。”
“胡說!”老侯爺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見薑瑜和薑鶴都笑的直不起身子,老侯爺狠狠的跺了跺腳,“王爺,下官攥的不是錢袋子,是軍糧!”
“攥著才能睡的安穩。”
熟悉的記憶襲來,薑瑜顫抖著身子,“顧臨?”
遲遲不見回應,薑瑜不厭其煩的繼續喚著,除了她和兄長,隻有顧臨知曉爹爹的這個習慣。
“唔娘娘?”
顧臨把臉轉向薑瑜,眼睜睜的看著薑瑜眼中的光一點點的熄滅。
“你怎麼在這裡?”薑瑜後退了一步,為何不是顧臨,而是霍襄?
“娘娘這是哪裡?”顧臨故作驚慌的爬了起來,他隻要一閉眼,腦海裡都是阿瑜念那道賜死聖旨的樣子。
他根本無法入睡,所以他想到了這裡,老侯爺曾告訴他這樣能睡的安穩。
“這是梧桐院,是本宮爹娘的院子。”
“娘娘恕罪,在下迷迷糊糊的,走進來就直接睡著了。”
“那你為何手裡又握著錢袋子。”薑瑜不死心的開口,“你到底是誰?”
“在下在下霍襄。”
連背影都和他那麼像,為何臉卻一點都不一樣?
薑瑜恢複了神智,冷下了臉。
“這次饒你不死,若有下次,本宮絕對不會放過你。”
走到半路,薑瑜猛地頓住了步子。
轉身殺回去時,正巧同顧臨撞了個滿懷。
“為何這裡的頭發變白了?”薑瑜滿心說不出的苦澀,“本宮記得之前你沒有白發的。”
“在下一直都有,隻是之前簪發時藏起來了。”
顧臨扯了扯嘴角,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鬢角,他正值壯年,已經有白發了。
看著薑瑜再次離去的身影,淩海眼神晦澀,夫人,您離真相隻有咫尺之遙
“嬤嬤,本宮總覺得不對勁。”
薑瑜神色滿是糾結,“你說,人會不會在經曆了變故之後,改變了原來的容貌?”
“奴婢也不知。”
“讓萬吉去打聽打聽,看看除去麵皮之外,是否還有其他可以改變容貌的辦法。”
薑瑜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一定要快。”
這個霍襄,給她的感覺太熟悉了。
甚至看到他身上的傷痕,頭上的白發,她都會不受控製的心疼流淚。
他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