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騰笑道“這算什麼,拿錢買貨,天經地義”。
黃虎“啐”了一口,道“王兄弟有所不知,範氏在蔚州風評極差,為富不仁,囤積居奇,說的就是他們!今日,王兄弟鼓搗出什麼一陣風出來,著實是個好手段,否則的話,此番定然難討好處”。
馬武、童一貫也連聲附和。
通過幾人的描述,王騰開始意識到,剛才發生的事情是多麼的危險。
若不是對方不知底細,以為什麼一陣風是一股流寇,彆說五十斤鹽貨,便是五斤鹽貨也買不到。
也就是王騰才有這種急智,換做他人是萬萬不敢冒充流寇的。
事畢,王騰在邊民中又增添了幾分威風。
一行人閒談幾句之後便再度趕路,不過,為了提防範氏可能的打擊報複,王騰始終保持了高度警惕。
幸好一路有驚無險。
第九日,蔚州遙遙在望。
不過,尚未靠近縣城,王騰便聽到一陣聒噪聲。
須臾,前頭探路的馬武帶來了準確的消息一夥流寇圍住了縣城,雙方激戰正酣。
“流寇有多少人馬?”
“黑壓壓的一片,怕是有數千人馬”
“城中防守如何?”
“城頭兵丁不多,可是,看模樣還支撐的住”
王騰咬著牙,嘴裡道“富貴險中求,兄弟們,我有一個想法……”
眾人聽罷,連連頜首。
“聽你的!”
“乾了!”
王騰當即收拾一番,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廣靈縣城,縣令魏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半個月之前,廣靈好不容易熬過了東虜入侵,本以為可以緩一口氣,誰曾想,沒過幾日,數千流寇竟然聞訊而來。
這要是熬不過去,月旬以來魏源辛苦守城的心血可就白費了。
不成,必須守住!
“前往蔚州的信使出城了嗎?”
“大人,賊人狡猾的很,信使剛剛出城便被攔了下來,蔚州的援軍怕是指望不上了”
魏源麵目猙獰,“傳我的命令,滿十六歲者皆入城參戰”。
“大人,馬、錢幾個大戶也在此例嗎?”
“我且問你,若是賊子入城,會不會因為他們是大戶便手下留情?”
小校打了個寒磣,不再多言,急忙匆匆離去。
得罪豪紳?
事已至此,縣令魏源已經豁出去了。
大明朝,縣令有守土之責。
若是縣城失守,無論魏源有何理由,都擺脫不了一個下下的考評,若是臨陣脫逃,說不定還有喪命之憂。
連命都要保不住了,還擔心以後作甚?
這時候,魏源向滿天神佛禱告,若是有人為他解圍,他一定待之如上賓。
隻是,這時候,誰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