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丁益見過大人”
魏源虛扶了一記,“免禮,你來瞧瞧,這些賊人是不是昨夜闖入丁家莊的那些?”
丁員外皺起眉頭,“大人,草民沒瞧出什麼相似之處呀,這事情隻怕不是他們做的”。
其實丁員外不在乎什麼賊人,他在乎的是銀子以及鹽貨!
現在隻抓了賊人,銀子卻不見蹤影,讓他很是不爽。
什麼態度?
真是不識抬舉,魏源眉毛抖了抖,這丁員外看上去不是愚笨之人呀,怎麼就不上路子呢?
難道非得弄得我罷官離任他才舒服嗎?
魏源心情不佳,語氣也低沉起來“丁員外,昨夜賊人入院,你與他們碰過麵嗎?”
“不曾”
“那你是如何得知此賊非彼賊的?”
丁員外很想血口噴人,賴到王騰身上,可是,他也知道,這種場合絕不能胡言亂語,否則的話,魏源一定不會饒了他。
“草民不知”
魏源提高了嗓音,“你那日丟了什麼?”
“一千兩銀子”
“隻有銀子嗎?”
私賣鹽貨可是殺頭的大罪,丁員外不敢承認,“隻有銀子”。
魏源微微頜首,“那就對了,賊人身上有五十兩銀子,證據確鑿”。
丁員外險些噴出一口老血。
魏源的邏輯也太強大了,就因為流寇身上有五十兩銀子,這便認定他們是劫掠丁家莊的凶手?
丁員外無言以對,他也算看出來了,魏源一心想要結案。
如果這時候給魏源添堵,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大人,小人想知道丟的銀子在哪兒”
魏源露出一副遺憾的模樣,“丁員外,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第二個消息,賊人太狡猾了,他們隻帶了這幾十兩銀子,除此之外,其餘的銀子不見蹤影”。
丁員外已經麻木了,“賊人的活口呢?”
“儘數被殺,沒有一個活口”
這是要辦成鐵案呀,丁員外連夜趕到,也算猜到了魏源的心思。
朝庭的賞賜即將抵達,魏源不想有任何意外因素出現。
丁家莊失竊,這是大案,卻也是個揚名立萬的機會,如果魏源一日破案,可以想象,他的聲望一定會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壞人前途,如殺人父母,這可是大仇。
思量再三,丁員外不敢反駁,隻得認栽,“大人,草民剛才又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幫賊人應該就是夜闖莊園的罪魁禍首”。
毫無疑問,丁員外慫了。
馬典吏很是無奈,卻無法勸阻。
魏源已經表明了立場,誰再唱反調,誰就是他的死對頭。
如今的魏源早已經不是初入廣靈的愣頭青了,該低頭的時候確實得低頭。
算你識相!
魏源心中一塊石頭落地,“既然如此,那麼,丁家莊失竊一案就水落石出了”。
“大人英明”
“本官記得丁員外立下了一百兩銀子的賞格,不知可有此事?”
丁員外心如刀割,明明知道魏源是在割他的肉,可他卻無法拒絕,“確有此事”。
“義士王騰立下大功,劫殺匪首,這賞銀便給他吧,丁員外,你覺得呢?”
“任憑大人吩咐”
“好,來人呐,取賞格”
賞格已經交到了縣衙,魏源一聲令下,很快便取了過來。
“王騰,這是你擊殺大盜的賞格,是丁員外的一番心意”
王騰心中樂開了花,“多謝丁員外”。
丁員外有苦說不出,他像吃了蒼蠅一般難受,“不必客氣,這是你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