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明朝末年!
王騰征召全城青壯的軍令很快便傳到知府白恩遠耳中,“區區一個九品巡檢也敢征召鄉民?王騰是活膩了嗎?”
“大人,王騰用的是通判魏源的名義”
白恩遠氣焰有所收斂,“魏源又算什麼?本官才是蔚州知府”。????
是呀,縮頭烏龜一般的怕死知府!
親衛心中腹誹,嘴裡卻語重心長地勸道“大人,王騰動不得,此番他擒了女真甲喇章京烏達,內有魏源做靠山,外有大隊援軍隨時策應,已經不是等閒貨色了”。
“哼,不過是僥幸擒獲了烏達罷了,本官倒要瞧瞧他能守到什麼程度!”
話雖如此,可是,白恩遠還是顯得色厲內荏,他雖然貪財好色,卻也知道朱繼勳、魏源不會看錯人,隻要王騰真能守住蔚州,他絕不會暗中搗亂。
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王騰再怎麼得瑟也不過是個九品巡檢,可是,如果換成建奴破城,那結果就不一樣了。
……
蔚州城外,杜金留出一百機動兵力,隨時做好了救援策應的準備,除此之外,百名女真精銳都投到了攻城之役中。
密密麻麻的後金軍士如若蝗蟲一般席卷而來,他們搬著雲梯,扛著巨大的木樁,嗷嗷叫著往前衝去。?要看書
城上箭如雨下,可挽弓善射的軍漢隻不過百十來人,這麼多人射出的箭枝沒能阻止瘋狂的流寇。
王騰帶來了七八名生力軍竟然成為射手中的主力,在他們身旁,守軍的弓手已經有些力竭了,昨日雖然休整了一整日,可是,手指上的傷痕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十步,後金軍士飛快地跨過護城河,他們沉重的腳步踏在河冰上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
“滾木礌石何在?”
“在”
“準備,放!”
守軍搬起巨大的滾木,幾人合力,一起推下了城頭。
咕嚕嚕滾落的圓木自高而下砸落在地,當場砸傷五人,附近的後金軍士咒罵著,依舊攀起雲梯,試圖登上城牆,這時候,勁道猶存的滾木帶著慣性往下翻滾著,後金軍士惡聲詛咒憤罵,可也不得不躲閃開來。
絕境之下,蔚州守軍迸發出了凶猛的鬥誌,他們像不知道傷痛的野獸一般,誓要守住蔚州。
韃子連年犯境,可是,蔚州卻少有兵臨城下的時候。
能拚敢戰的精銳多半折損了,如今城頭多是未經戰事的鄉民,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悍不畏死的的韃子,一時之間,氣勇為之一奪,都是有了避讓的心思。
魏源這時候及時趕到了,他帶著一幫官吏,從守卒身後走過,依稀可以聽到他歇斯底裡地叫喊“建奴隻不過是餓瘋了,隻要擋住他們的這一波襲擊,這蔚州便保住了,你們的家人妻女,米粟錢糧都可以得到保全,若是抵擋不住,讓建奴入了城,這大好城池便會落入到那幫禽獸手中,你們當中的哪一個也彆想逃脫!”
似乎為了增強士卒的信心,魏源又叫道“一個時辰,隻要抵過一個時辰,就有源源不斷地的鄉民趕來助拳,此役若是大勝,事後每人重賞三百錢!”
對於見慣了白恩遠一毛不拔的鄉民來說,每人三百錢已經足以讓人滿意了。
恩威並施,多種手段並出,蔚州軍又多了分敢打敢拚的底氣。
城下,後金軍士依舊攻勢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