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虎覺得難以置信,“張南的商隊?你不是在說笑吧?”
說罷,黃虎打馬上前,很快便掀開馬車上的木盒,盒中俱是成袋的糧秣,不過,黃虎一眼便看了出來,其中還藏了不少銀子。
“這張南倒是好深的心機,竟然把寶貝藏進了糧袋!”
周遇吉眉飛色舞,“若不是兄弟們機靈,險些讓這些寶貝溜了”。
說罷,周遇吉將擒獲車隊的經過複述了一遍。
原來張南進入蔚州之前,為了減少不便,他使人喬裝成了商隊,而流寇需要的糧秣、財貨都由商隊。
張南敗退之後,商隊轉身欲逃,誰曾想,正好落入周遇吉手中。
一開始,周遇吉並未發現不妥,直到有軍卒在商隊中發現了流寇!
這一下,商隊再想否認也不成了!
周遇吉一聲令下,軍卒們當即扣押了車隊,而商隊的護衛眼見不妙也第一時間試圖反擊,隻可惜,騎軍戰力極強,流寇裝扮的護衛壓根抵擋不住……
原本隻是想餘地於蔚州城外,誰曾想,主動出擊竟然有了這般收獲。
天黑之前,所有的財貨清點完畢。
此役,收繳白銀兩千兩,珠寶兩箱,玉石、古畫各一箱,另有銅錢一百斤,戰馬十匹,角弓一百具,箭矢兩千枝,長槍兩千根、刀具兩千柄,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缽滿盈溢。
玉石、古畫不好估價,不過,珠寶的價格卻在千兩左右,也就是說,廣靈軍隻出動了千餘人便收獲了三千兩銀子!
即便王騰大肆犒賞,這銀子也足夠使用了。
廣靈軍的慣例是撫恤豐厚,無論軍卒能否再次登上戰場,他都不會厚此薄彼,能夠救下的兵卒,他絕對不會放棄。
為此,王騰在各地高薪招攬了十名醫士配合吳有性,有了這些醫士的存在,傷卒的存活率大大增強。
廣靈軍卒之所以鬥誌高昂,人人敢戰,就是因為他們沒有後顧之憂。
活著,王騰不會虧待他們,即便不幸戰死,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們,出手大方的王守備也絕不會讓他們死的不明白。
新卒成為精銳老卒的前提是上過戰場,見過血,親手殺過人,活下來。
隻要能夠活下來,每一名兵卒都會成為寶貴的資源。
此役過後,王騰新募的軍卒順利形成了戰力。
天色漸晚,廣靈軍又廝殺了幾個時辰,早已經是又累又乏,考慮到附近並沒有什麼具有威脅性的敵對勢力,王騰下令大軍原地紮營,休整一夜,明日再打道回府。
童一貫性子沉穩,王騰便讓他率領兵馬看押降卒,至於周遇吉、黃虎,他們負責巡邏警哨。
蔚州城,魏源得到流寇北上,王騰主動率軍出擊的消息之後徹夜難眠。
廣靈軍是否取勝?
戰況如何?
賊寇又到了哪裡?
魏源並沒有太多野心,他知道自己才能有限,所以在官場上一直無欲無求,隻要能夠造福一方百姓,對他而言便足夠了。
然而,大同區域複雜,一方是窮凶極惡的建奴,一方是虎視眈眈的流寇,如果沒有一支強悍的軍馬自保,造福百姓隻是空談!
對於魏源而言,王騰的廣靈軍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在過去的一年裡,靠著廣靈軍的震懾力,蔚州流寇絕跡,罕有蟊賊生事,這與其他各地遍地匪患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一次,王騰以千餘兵馬迎戰三千流寇,吉凶難辨呀!
萬一發生不測,蔚州何去何從?
蔚州南麓,王騰自然不知道魏源在為他擔心。
休整了一夜之後,廣靈軍帶上了所有的戰利品踏上了歸途。
告捷的使者早已經抵達了靈丘縣,堅守不出的蔣秉之聽聞消息之後大喜過望。
三千流寇,王騰一戰而勝,這等輝煌的戰績,放眼整個大同府,也隻有王騰才能做到。
按照王騰的要求,蔣秉之當即征集調撥縣內的所有車馬,王騰需要它們來運送戰利品。
又過了幾個時辰,不眠不休的報捷使者終於來到了蔚州城。
隔著老遠,使者便放聲高呼“報,大捷!”
城內的鄉民百姓早就聽說了流寇再度來襲的消息,據說來犯的流寇很是凶惡,所過之處雞犬不留,百姓們都有些懼怕。
眼下,報捷的使者來臨。
難道說,守備王騰擊敗了流寇?
那可是三千人呀!
太原府都拿他們沒辦法!
鄉民愚昧,在他們眼裡,流寇的威脅與建奴不相上下,甚至更有過之!
如果不是聽說南方有王騰坐鎮,說不定城外的鄉民早就打點行裝,進入郡城避難了
現如今,軍卒報捷而來,看模樣,前方應該是打了勝仗。
情況到底如何?
報捷的兵卒一路暢行無阻,沒多久便來到了蔚州衙門。
甫一見麵,蔚州便著急地問道“可是廣靈軍勝了?”
兵卒雖然早已經身心疲憊,可還是強撐著應承道“回稟大人,大獲全勝,匪首張南當場授首,我軍陣斬賊寇一千,俘虜一千五百有餘!”
魏源大喜,“哈哈,果真如此?王騰真是我蔚州第一福將!”
稍稍平複了激動的情緒,魏源又問道“廣靈軍戰損如何?王騰現在身在何處?”
軍校很是冷靜,“回大人,我部兵馬傷亡近百,王守備率領大軍在外休整了一夜,我估摸著明日即可抵達靈丘縣,黃得功將軍一直待在靈丘縣,以防不測,流民營平安無事”
前來報信的軍卒也是個聰明人,三言兩語就將魏源關心的事情交待清楚。
魏源心頭舒爽,大笑道“好一個平安無事,看不出王騰小小年紀,思慮竟然如此周全,竟然還留了黃得功這麼一手,好,實在是好的很,來人呐,看賞!”
最終,報信的軍卒得了五兩銀子的賞賜,這也算是一筆意外之財,軍卒自然連連道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