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明朝末年!
黃台吉與努爾哈赤不同,他有著更為廣大的理想,擊敗林丹汗以來,女真人一統草原已經城外北方最為強大的力量,他時常在想,既然宋遼時期女真能夠建國,為什麼現在的女真不可以?
近年來,八旗兵丁不斷取得的勝利進一步堅定了黃台吉的信心,他決定建立女真人自己的國度。??壹??看書
建國是一件大事,必須未雨綢繆,籌集到足夠的物資。
試想,如果女真建國了,卻連果腹的糧秣都沒有,這不是讓人笑話嗎?
明廷禁邊,小股客商私運的物資根本不能滿足女真的需求,唯有範永鬥為代表的晉商可以極大地緩解女真人的物資需求。
這般情況下,範永鬥在黃台吉心中的地位極其重要。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有功於女真的功臣今日卻告訴黃台吉,有漢人在破壞他的大事!
彆說王騰隻是個五品守備,便是一品大員,黃台吉也要殺了他!
不過,動手之前,黃台吉要了解詳情,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王騰雖然官職不大,卻已經三番兩次在黃台吉腦中留下了印象,今日他要問個明白,“這王騰手下有多少兵馬?”
範永鬥誇大其詞,“足有三千人,此人在蔚州有兩座鐵廠,麾下兵馬裝備了不少鐵甲,假日時日,隻怕是女真之大敵呀”。
“王騰是員宿將吧?能練兵,又善經營,為什麼之前我沒聽說過?”
這就是在問範文程了,一直以來,女真的諜報工作都由範文程負責。
聽得黃台吉的質疑,範文程急忙解釋起來“可汗容稟,這王騰我也聽說過,此人是明廷的後起之秀,去歲還隻是一名百姓,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做了巡檢”。
黃台吉第一次聽說王騰的過往,當即大為驚訝,“什麼?隻是一名巡檢?”
巡檢帳下隻有百餘名青壯,緣何能有今日?
黃台吉徹底來了興致。
範文程連連頜首,不敢怠慢,“王騰做了巡檢之後,接連劫匪得手,今年六月,剛剛因軍功升任蔚州守備,我聽說他在靈丘招兵買馬,很是狂妄”。
明廷出了這樣的對手,對於黃台吉而言不是好事,“也就是說,王騰隻用了一年多的時間便有了如今的地位?”
範文程臉色一變,“正是如此”。
“明廷向來嫉妒賢能,為何王騰能夠平步青雲?”
“此人頗得盧象升賞識,據說連大明天子也聽說過他的名字……”
黃台吉鋝須笑道,“如此說來,這王騰起碼有四十歲了吧”。
範文程與範永鬥二人麵麵相覷,皆不敢言。
黃台吉意識到了不妥,“怎麼了?難道我說的不對?”
“可汗,王騰隻不過二十一歲”
黃台吉一驚而起,“什麼?二十一歲!範文程,為何不早點跟我說!”
二十一歲的實權守備與四十歲的守備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念,前者意味著王騰還有無限的可能,後者卻限製了王騰的上限。
一個四十歲的武將,即便再有才華他的威脅也是有限度的。
範文程支支吾吾,不敢多說。
正白旗、正藍旗的兵馬都在王騰手下吃了大虧,倘若範文程一再提醒,這兩旗的旗主如何在黃台吉麵前做人?
片刻之後黃台吉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沒有計較範文程的過錯,嘴裡道“早就聽說盧象升能征善戰,是我女真勁敵,如今他有王騰相助,豈不是如虎添翼?”
範永鬥適時插言,“可汗,我聽說察哈爾餘部的兵馬正在為王騰效力,王騰手下的騎軍有不少兵馬就是察哈爾人”。
黃台吉眼中寒光閃爍,“察哈爾人,額哲還是太嫩了,連自己的妹妹都約束不住,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範文程小心翼翼地說道“可汗,需要派出死間嗎?”
死間是用於執行刺殺任務的刺客,訓練一名死間代價極大,以往隻有遇到三品以上的大員,範文程才會提議動用,可是,今日他卻要用死間來殺王騰!
意外的是,黃台吉沒有否認,“死間可以動手,不能為我所用之人,早早除掉便是”。
“遮,奴才遵命”
刺客能夠得手嗎?
範永鬥有些疑慮,“可汗,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黃台吉露出一絲微笑,“範東主但說無妨”。
“我聽說王騰一身武藝很是不俗,隻怕死間不易得手呀”
黃台吉隱隱有些不快,倒是範文程適時說道“範東主拭目以待便是,死間出手,王騰絕無活路!”
如果刺客能夠得手,範永鬥也不會到黃台吉這裡來求助了。
可是,眼下範文程既然把話說到了這地步,範永鬥隻能笑著應諾。
靈丘城,王騰病倒了。
連日的陰雨天氣,王騰一個不小心著了雨,高燒不退。??????
餘婉兒心焦不已,“大人病了,染了風寒,你們速去燒些熱水,然後再取些藥材”。
“夫人也懂得雌黃之術?可要去喚醫士過來?”
餘婉兒一直喜歡著王騰,隻是對方沒有納妾的意思,這讓她的一顆心無處安置,“去請吳醫官過來吧,我隻是略懂皮毛,可不能耽擱了大人的病情”。
軍卒不敢囉嗦急忙告辭而去。
王騰感染風寒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
宋獻策皺起眉頭,語氣不善,“什麼?大人病了?什麼病?可曾請了醫士?”
“聽說是感染了風寒,餘夫人讓我去請吳大人”
“此去廣靈還有百十裡,大人的病單個不得,哎呀,快去請彆的醫官來吧”
“諾”
宋獻策來到王騰臥房,隻見餘婉兒正用濕布巾為王騰擦拭頭部、頸部。
“大人這是怎麼了?”
“大人染了風寒,濕冷傷身,加之心緒不寧,邪氣入體”
“夫人也懂醫術?”
“略懂一二”
宋獻策吸了口氣,道“夫人可有把握?”
餘婉兒漲紅了臉,“我已經讓侍衛去請醫官了,想必沒有大礙。”
沒過多久,醫官來了,他為王騰號過脈之後,寫了一方藥,“隻要照此抓藥,大人的病數日之內便可好轉”。
餘婉兒生怕藥方有問題,她驗過之後才讓侍衛拿藥。
正在煮藥的時候,王騰突然醒了,“是宋先生嗎?”
宋獻策急忙應諾“是我,大人,你覺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