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的守軍在搞什麼名堂?
正藍旗的兵馬早已經進入了城頭弓手、銃手的射程之內,可對方卻依舊沒有開槍壓製。
類似的情景在以往的戰場上隻有兩種可能,其一,守軍膽寒,不敢戰,其二,守軍在等待更好的機會。
廣靈軍剛剛小勝一陣,萬萬沒有沒有不戰而降的道理。
那麼,真正的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守軍在蓄勢以待。
豪格吸了口冷氣,王騰真是好大的膽子。
越是如此,明軍的攻勢越是犀利。
豪格攀上雲梯,快速上前,“小賊,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手段!”
踱入射程之內的正藍旗弓手在同伴的掩護下,彎弓搭箭,開始了試探性弓箭。
箭矢高高拋起,很快便躍上城頭。
“嘭嘭嘭”
沒有想象中的慘叫聲,近百支箭矢仿佛全部落空了。
怎麼會這樣?
正藍旗弓手麵麵相覷。
豪格隻是往前攀登,他以盾護麵,身姿矯健。
忽然,城頭傳來一聲暴喝,“放!”。
接著,震耳欲聾的炸響響徹雲端。
“盾!”八旗百戶歇斯底裡地指揮著。
“砰砰砰”,旗丁瞬間舉起了手中的盾牌。
沒有盾牌的那些躲在了衝車之後。
幾百年下來,如何應對弓手、火銃的的威脅,攻城一方都有了一套行之有效的防護手段。
“咄咄咄”,火銃擊打在鐵盾上發出了接連不斷的撞擊聲。
進入守軍射程之內的正藍旗精銳裝備了最為精良的防禦武器,厚重的盾牌都集中到了他們手中。
作為一軍之前鋒,勝敗乾係重大。
杜金已經敗了,豪格不容許自己再敗。
士氣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可如果真要是沒有了士氣,軍卒們隻能是行屍走肉。
所以,為了增加先鋒軍的戰場存活率,豪格強行征召了麾下兵卒賴以為生的鐵甲。
隨行的大軍之中,有兩千名披甲人,還有一千名朝鮮奴軍,他們裝備簡陋,在戰場上往往是炮灰一樣的存在。
這一次,豪格直接動用精銳,就是想靠著人多勢眾的優勢壓垮王騰。
隻要廣靈軍一著不慎,正藍旗大軍便可長驅直入,
城頭上,一千名火銃手完全占據了城牆的運兵通道,他們周而複始地點火開槍,很是疲憊。
不過,鉛彈組成的死亡之雨與滾木礌石混雜在一起,取得了巨大的戰果。
“咚咚咚”,戰鼓再度擂了起來。
與之前相比,鼓點的節奏加快了許多。
這是廣靈軍的戰鼓!
明軍士氣高漲,他們剛剛擊殺了杜金,士氣正旺。
蜷縮在鐵盾之後的豪格已經擋住了數輪攻擊,守軍的反擊太犀利了,眼瞅著就要抵達城頭,豪格隻得慢吞吞地移動著盾牌,一點一點地往前靠近。
城頭的火銃手已經射出了三輪鉛彈,銃管發熱,再繼續發射下去,很有可能影響銃管的使用壽命。
機會難得!
豪格奮起發力,他在最短的時間內躍上城頭。
廣靈守軍沒想到真的有人攻了上來,一時之間微微有些愣神。
就是這一刹那,豪格已經大開殺戒。
黃台吉諸子,尤以豪格最為悍勇,此人每戰奮勇當先,是八旗中不可多得的勇士。
這樣一個危險的人物竟然攀上了城牆,可想而知,廣靈軍遭遇的壓力有多大。
極短的時間,豪格便擊殺了人。
黃虎大怒,“賊子,找死!”
豪格隻想守住城頭,為麾下大軍開辟通道,可是,黃虎哪能讓他奏效?
碩大的黑漢“咚咚”而來,沉重的腳步聲宛若鼓點。
豪格眸中寒光閃爍,雖然從未見過黃虎,可直覺告訴他,來者一定是明軍大將。
若是擊殺此人,說不定官軍士氣儘喪。
抱著這樣的念頭,豪格決意殺掉黃虎。
“刺!”
一聲令下,又是一杆長槍疾刺而出,哪怕身前的敵人悍勇無匹,可軍卒們依舊完成了刺殺動作。
“哢,哢”,豪格揮刀如電,瞬間砍斷了兩支槍杆,然而,左右又有三支長槍向他襲來。
“阿呀呀”,豪格一聲怒喝,他借著長槍之力,一躍而起,竟然跳起了七尺高。
長槍失去了目標,豪格卻躍進了槍陣。
“噗哧”,刀鋒入喉,瞬間了結了一名軍卒的性命。
豪格獰笑著,他在長槍陣中如入無人之境,幾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就有三名軍卒慘死當場。
這時候,終於又有一名旗丁躍上城頭,“貝勒爺!”
一聲呐喊,暴露了豪格的身份。
貝勒?
後金總共才有幾個貝勒?
王騰等人麵麵相覷,誰也沒想到竟然來了一條大魚。
若能將這個貝勒擊殺此處,豈不是可以獲得天大的好處?
城下,正藍旗丁士氣大盛,他們嗷嗷叫著直往城牆而來。
黃虎心急如焚,建奴原本就人多勢眾,武力超群,如果讓他們登上城頭,廣靈軍豈不是沒了活路?
不行,必須擊殺這該死的貝勒。
隻有殺了此人,建奴才會受挫退兵,若不然,遭殃的隻會是廣靈軍!
黃虎以最快的速度衝向了豪格,豪格大喜,“漢狗,去死!”
兩人都有擒賊先擒王的想法,沒多久,一陣巨大的撞擊聲響起。
豪格力氣更大,黃虎虎口發麻,險些直接敗下陣來。
好厲害的建奴!
黃虎再不敢有絲毫小覷的心思,他知道,這個時候,大意就是死。
黃虎可不想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