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盧象升吩咐道“惟忠,你那裡還有多少紗布?你若是不夠,儘管放手去做,缺的銀子我來補上”。
口罩才花幾個錢,王騰自然不會獻醜,“大人不必擔心,我一定讓匠工營多做口罩”。
盧象升很欣慰!
此時,百十名青壯帶著口罩,開始了京觀焚燒行動。
王樸也好,蔣秉之也罷,他們都被建奴的很辣鎮住了,尤其是蔣秉之,更為害怕。
前幾日,豪格甚至引軍到了靈丘,若非廣靈軍即使出現,隻怕,這時候的靈丘也毀於一旦了。
……
數百裡外,心情極差的豪格、阿巴泰遇到了範七。
幾日未見,範七臉色極差,“貝勒!”
阿巴泰抽刀在手,目露凶光,“範先生為何去而複還,難道不怕我手中的刀?”
範七竭力停止腰杆,“家主準備了糧秣,隨時恭候貝勒大駕”。
阿巴泰皺起眉頭,“休想用糧秣來收買我,你將我騙到蔚州,致使我損兵折將,這哪是區區糧秣可以置換的?”
範七深籲一口氣,“貝勒明鑒,範氏與女真世代友好,小人怎敢欺瞞貝勒?”
阿巴泰冷哼一聲,“我且問你,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
“貝勒,小人知道大軍缺少糧秣,所有回家調運糧秣了”
阿巴泰還要多言,豪格乾咳一聲,“糧秣在何處?”
“糧秣都在一處莊院中”
“範永鬥為什麼沒有親自送來?”
“糧秣數目太多,很容易招惹是非,家主的意思是貝勒可以演一出戲,範氏全力配合”。
“計將安出?”
“家主已經將米粟放在何家莊,貝勒可以自取之”
阿巴泰明白了,範永鬥這是要掩人耳目。
好嘛,這廝倒是懂得人情事故,阿巴泰便是想發火都找不到由頭,“範氏若敢騙我,我一定讓範永鬥身死族滅!”
範七訕訕一笑,不敢多言。
距離此處幾十裡遠的地方,一支商隊浩浩蕩蕩而來。
商隊規模極大,便是護衛中也有不少好手。
隻不過,商隊財貨頗多,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這一日,天色漸晚,商隊在一處溪水邊安營紮寨。
晚飯過後,商隊的護衛在裡裡外外設立了明哨暗哨十餘處。
這可是王騰重金求購來的寶貝,絕不能有任何閃失,否則的話,無論王騰如何心善,他都不能輕饒這些護衛!
眾所周知,王騰賞罰分明,功是功,過是過,倘若真的罪不可赦,他便不會手下留情。
忽而,外頭傳來一陣噪雜之聲。
張鐵匠以為自己聽茬了,可下一刻,外頭輪值的護衛便大聲叫喊“張大人,快起來吧,有人殺過來了”。
“流寇?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膽子,竟敢襲擊商隊!”
商隊足有一百名護衛,三百名趕車的苦力、腳夫,要想襲擊這樣一支嚴加防範的商隊,敵人得有多少人馬?
外頭殺聲大作,黑夜中,夜不視物,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賊人殺了過來。
好在商隊的護衛訓練有素,遭遇襲擊,他們並不見慌亂,而是按部就班地做好防護措施。
商隊的貨物是一定要保護周全的,其次,便是騾馬,沒了騾馬,商隊如何繼續前行都是個問題。
白日間,商隊護衛已經將車輛圍成了一個圓弧形。
此時,仗著車陣之利,襲擊者一時之間竟沒有殺過來。
張鐵匠心中忐忑,來人是誰?
建奴也好,流寇也罷,跟他們是沒有道理可講的,若是待會兒落入賊寇手中,隻怕後果難料!
忽而,“哚”,一支箭矢插到了車馬上。
隨行的烏雲珠勃然大怒,“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活膩歪了”。
流寇聽罷,非但不怒,反而大喜過望,“快看,這裡有個娘們!”
不遠處,傳來一聲極其猥瑣的聲音。
賊寇愛好不同,有的貪財,有的好色。
商隊西南角的賊寇便是看上了烏雲珠的美色,他召喚同伴,打算殺人奪美。
賊寇們絕想不到,烏雲珠是個殺神。
“快,攔住賊寇!”護衛統領大聲呼喊,讓麾下前去支援。
烏雲珠可是王騰的內定的夫人,若是折損在這裡,誰能擔當的起?
這支商隊其實是王騰的產業,隻是從未暴露罷了。
為了掩人耳目,商隊並沒有將烏雲珠安置在核心,而是稍稍靠外的地方,畢竟,誰也想不到,竟然真有賊子來了。
烏雲珠身邊足有八名護衛,其中,有一小半人要衛護張鐵匠,隻有人可以上前廝殺。
“開槍!”
商隊的護衛槍法精湛,他們手中火銃響個不停,仿佛不要錢一般。
其中,意圖染指烏雲珠的賊寇很快便死在了火銃之下。
在如雨般的鉛彈打擊下,賊寇折損了數十人,而四輪火銃過後,銃管也有些熱了。
烏雲珠的怒火並沒有隨著流寇死亡而消散,她揮舞著彎刀,打馬衝向了流寇。
“格格,不可!”
“快,護住女主人!”
護衛們大為驚恐,他們不敢有片刻遲疑,緊緊地跟在烏雲珠身後。
此處的賊人似乎早有預謀,遭遇打擊之後,沒有一人退縮,他們簇擁在一處,再度擺出了攻勢。
張鐵匠清了清嗓子,“長槍兵準備動手吧!”
火銃手不利近戰,若想抵禦流寇,還得靠長槍兵!
槍兵對敵!
有車馬作依仗,黑夜中,長槍兵是最為穩妥的選擇。
眼前跑的最快的賊寇已經衝到了長槍兵前十多步的地方,再度擊發火銃,雖然依舊可以殺傷賊寇,卻已經失去了最初的威懾力。
短兵相接,賊寇怎比得過訓練有素的商隊護衛?
隻不過,賊寇數目太多,他們黑壓壓狂奔而來,好像完全不計傷亡。
這般壓力之下,身披鐵甲的烏雲珠從側翼殺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