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明朝末年!
“攻城,攻城!”
堂堂的大清貝勒,到頭來竟然被一幫漢人玩弄於鼓掌之間,這口氣,阿巴泰如何咽得下?
城下,清軍列隊攻來。
牆頭上,盧象升顯得很是憊賴,終於來了。
大軍籌備這麼久,為的還不是趕走建奴?
城下,清軍的隊列排的很是緊密,他們扛著木樁狂奔疾走,好似使出了全身的氣力。
八十步、六十步!
四下裡的廣靈軍卒已經“呼哧、呼哧”喘起了粗氣,敵人就在腳下,若不是軍規苛刻,說不定早已經有人按捺不住了。
“射!”
為了掩護同伴的奔襲行動,清軍的弓手彎弓搭箭,試圖壓製住城頭的弓手。
建奴打的算盤,盧象升看得清清楚楚,他們是想丟車保帥罷了,想通過前方棄馬的四百多名輔兵,來為後續人馬鋪就前進的道路。
隻是,過了河就勝利了嗎?
盧象升冷笑不已。
眨眼的功夫,完全進入百步之內的建奴便有兩千多人,是該動手了,盧象升把臂一揮,嘴裡道“開火!”
“噗噗噗”,早已蓄勢以待的火銃手頂著城下拋射而來的箭雨站立起身,他們井然有序,穩穩地射出手中的鉛彈。
相對於建奴的木弓,明軍的火槍射程更遠、殺傷力更強。
建奴一旦中槍,多數是立斃而亡,即便有少數人僥幸不死,也隻能在絕望當中流血而死。
反觀廣靈軍,他們人人披甲,隻要不傷到要害,根本難以影響到他們的戰鬥力。
輕傷不下火線,在廣靈軍眼中,快速奔襲移動的建奴隻不過是會跑動的銀錢,直挺挺的活靶子罷了。
城牆上,第一排守軍剛剛射完火銃,他們便後退一步,把位置讓給第二排的射手。
就這樣不斷地交替射擊,在後排人裝載火藥的時候,第一排的射手已經凶狠地開槍了。
自始至終,城頭上都保持著槍聲連綿不絕。
建奴大將馬向升傷了一臂,無法彎弓拋射,他隻能怒視前方。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城頭的廣靈軍早已經被千刀萬剮。
視野中,一個又一個熟悉的部眾中箭倒地,而城上的箭矢卻沒有半點止歇的意思。
阿巴泰知道自己還是小瞧了守軍,看樣子,廣靈軍有一把刷子。
在付出三百多人的傷亡過後,建奴終於搭建出兩條寬可走馬的木橋。
阿巴泰目眥欲裂,他咬牙切齒地怒吼道“為了戰死的勇士們,殺!”
說罷,先鋒將一馬當先,他避過一支又一支的冷箭,直往城門而來。
沒有雲梯,隻能撞開城門,這是短時間內破門而入的最佳方式。
馬向升也是在賭,他賭的是城門不夠結實,堵得是堡內的明軍不會把城門堵死!
滾滾的塵煙接天蔽日,大隊大隊的清軍疾衝而來。
一時間,城頭的守軍聲勢為之一奪,在狂野奔襲的軍卒麵前,城牆好像在搖搖欲墜。
有那麼短短的一刹那,廣靈軍卒竟然忘記了射擊。
先聲奪人!人未至,殺氣已濃!
這就是清軍的厲害之處。
盧象升冷吸了一口大氣,他喝道“擊鼓!”
堡內的廣場高台上早已經支起了一張牛皮大鼓,四名光著上身的壯漢手持木槌,嚴陣以待。
陡聞軍令,這四名漢子當即捶起大鼓。
“咚、咚、咚”,大鼓聲蓋過了城外的呼喊聲,原本微微失神的廣靈軍卒冷不丁打了個寒磣,他們重新回轉過神,一時間羞愧不已。
往日裡自詡舉世強軍的廣靈軍竟然被一幫蠻子嚇住了!
不可原諒!
羞惱化作怒火,槍聲在停滯片刻之後重新暴烈起來。
不過,衝到近處的建奴已經來到了弓手的進攻盲區之內。
除非動用滾木擂石之類的近戰武器,不然不可能打擊到視若瘋狂的建奴。
“砰”這是僥幸存活的步卒扛著木樁在撞擊城門。
由於時間倉促,當時打造城門的時候隻來得及在木門外端包裹了一層鐵皮,其基本構造依舊是木頭。
再堅實的木頭也扛不住幾次撞擊呀。
王騰明白,盧象升之所以沒有封堵城門,就是想把建奴引入城內,各個擊破。
城門洞裡這時候早已經鋪滿了鐵蒺藜,建奴即便衝入其中,也絕對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不過,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大軍入城?
這樣的話,豈不是顯得本身太過無用的?
石灰、毒氣壇之類的秘密武器眼下還沒有到運用的時候,不過,滾木擂石之類的常規防禦武器卻可以派上用場了。
想到這裡,王騰大聲呼喝“滾木擂石伺候!”
身旁早有小校傳令“將令,滾木擂石!”
“轟隆隆”一塊又一塊圓滾滾的石頭從牆上砸落在地。
“啪啪啪”,擂石所過之處,撞飛了巨盾,碾碎了軀體。
阿巴泰神情冷峻,大隊人馬已經衝到了這裡,是勝,還是敗,就看這最後一舉了。
清軍攻的是南門。
“大清國的勇士們,破城!”
“砰砰砰”,在木樁接連不斷地撞擊下,城門搖搖欲墜。
久攻無望的建奴終於看見了勝利的希望,他們士氣大振。
即便滾木傾瀉而下,壘石從天而降,可如癲似狂的建奴卻不為所動。
在殺戮、劫掠的支使下,建奴忘記了恐懼,他們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進去,殺光城內的男人,搶光他們所有的財物。
終於,在阿巴泰望眼欲穿的視線中,吱吱嘎嘎的城門轟然破碎。
“殺!”
馬向升揮刀如風,他重重地劈向了城門,試圖擴大進出的通道。
附近的清軍有樣學樣,他們也在奮力破壞著城門。
城門終於破了,沒了這烏龜城牆,漢人拿什麼來抵達無敵的突厥鐵騎?
馬向升很是愉快,隻要攻破這城池,之前的恥辱便可以洗刷殆儘,他依舊是戰無不勝的八旗先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