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明朝末年!
阿濟格有些得意忘形了,連戰連捷之下他壓根沒想到明軍會有這一手!
誰能夠想到之前懦弱的綿羊會陡然間發出亡命一擊?
怪隻怪郝搖旗表演的太生動了!
為了達到麻痹阿濟格的目的,郝搖旗率領兵馬與大明邊軍捉對廝殺,為了進一步取得阿濟格的信任,郝搖旗更是吞下了兩碗摻了巴豆、瀉藥的粟米。
雖說郝搖旗第一時間將飯食吐了出來,可是,已然進入腹中的食物還是發揮了相應的作用。
“咕咕咕”,郝搖旗也拉了一回。
就在敵我雙方混戰作一團的時候,郝搖旗所部兵馬謹守軍營,沒有貿然出擊。
正白旗的數萬兵馬已經徹底亂了,這時候,有心人很容易猜出真相。
這麼大麵積的中毒事件,除了郝搖旗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
“殺,一定要殺了郝搖旗,我要把他千刀萬剮!”
大好局勢毀於一旦,頭重腦清的阿濟格自然將郝搖旗恨到了極處。
如果詛咒可以生效,郝搖旗早已經死了無數次。
清軍大營,喝了肉湯、美酒,中了迷藥的清軍頭腦昏昏沉沉的,他們在睡夢中驚醒,還沒等搞明白發生什麼事情,廣靈軍雪亮的刀槍就已經直刺而來。
“噗哧”,刀槍入腹,生機逝去的瞬間,瀕死的清軍才猛然醒悟“明人!是明人殺來了!”
漫山遍野的廣靈軍呐喊著,衝進了賊軍的大營之中。
在冰涼刺骨的土地上臥伏了那麼久,多數廣靈軍卒在猛然起身的時候都有些血液不暢的感覺。
好在為了克服這一點,王騰特意留給了軍卒一些活動筋骨熱身的時間,若不然,怕是有多半軍卒要跌倒在地。
等到身子熱透了,這些軍卒方才燃起火把,嗷嗷叫著殺向了敵人大營。
倉促紮下的營盤並沒有多少防護措施,在阿濟格想來,有自家這三萬人馬坐鎮,等閒宵小是定然不敢冒犯的,唯一值得防範的官軍,按照郝搖旗的情報,又在三十裡之外。
這樣想來,與其徒耗氣力準備鹿角工事,倒不如牟足了勁,留到明日廝殺所用。
正是出於這方麵的考慮,阿濟格才沒有督促麾下打造營盤,而是放任自流,任其自行抉擇。
在冰天雪地的山嶺間奔襲了這麼久,清軍部眾早已經疲憊不堪,他們誰也不願意再耗費氣力,去打造一個看上去毫無用處的工事。
因而,在填飽肚子之後,多數清軍都昏昏睡去,便是連那些巡哨的清軍都挨不住藥力,昏倒在地。
廣靈軍衝入敵人大營之後,幾乎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
隻要是敢奮起反抗的家夥,等待他們的都是兜頭一刀。
黃得功一馬當先,衝在最前方。
這時候,有幾名士卒猶豫起來,他們看著篝火旁沉睡不醒的建奴躊躇不決。
黃得功一刀劈死一名建奴,嘴裡破口大罵“傻子一樣杵在那裡做什麼?殺賊啊!”
“大人,可他們都已經昏迷過去了啊!”
有一名軍卒諾諾地嘟噥了一句。
黃得功揮手就抽了對方一個大嘴巴,他吐沫四濺,道“去你娘的,不趁著他們虛弱的時候殺了他們,難道還要等到他們醒來砍死你?”
那士卒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家將軍發出這麼大的火,他嚇了一跳,當即醒悟起來。
說輕了,這叫心慈手軟,說重了,這就是貽誤戰機!
黃得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將,哪裡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當機立斷,又是一刀梟去了一名清軍的頭顱,沾滿鮮血刀劍猶在滴著血花,他大吼道“殺賊!再敢貽誤戰機,軍法伺候!”
聽到軍法兩個字,躊躇不決的軍卒當即駭了一跳,他咬著牙,揮刀砍了出去!
噗哧,大好人頭落地,火光的映射下,滾燙的鮮血噴了這軍卒一頭一臉。
一把抹去了臉上的血跡,軍卒發出野獸般的嚎叫,他再不猶豫了,刀刀揮出,刀刀取人性命。
戰場之上,隻要悟透了那生死之間的取舍道理,同樣的一個人,前後的差彆完全可以用雲泥之間來形容!
黃得功欣慰地大笑起來,他雖不像黃虎那般嗜殺如命,然而,身為統兵作戰的將軍,有哪一個不期望這種橫刀立馬,斬賊於刀劍之下的?
放眼望去,猛虎下山一般的廣靈軍已經徹底殺入到了清軍的大營之中。
到處都是喊殺聲,到處都是清軍絕望的慘叫聲。
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的清軍加入了反擊,漸漸地,官軍的攻勢也遇到了些許攔阻。
在阿濟格的大營之中,這種抵抗來得尤為強烈。
當廝殺開始的時候,阿濟格便在護衛的重重保護下。
這裡的營寨外頭挖掘了壕溝,設置了拒馬,巡邏的軍士更是多出了兩倍。
在攻打這處營寨的時候,王騰的三千多人竟然受到了不小的阻攔。
察覺到清軍抵抗激烈之後,早有準備的黃得功便使人取來了一個個油罐,浸透的黑油的箭矢點燃之後,在空中發出呼呼的聲響。
“長弓手準備,前方敵營,自由拋射!”
對付這等堅城利寨,火箭最犀利!
此時,一張張長弓衝天豎起。
射!
各方小校大喝出聲。
熊熊燃燒的火箭在空中劃起一道淒美的弧線,然後在賊人此起彼伏的驚叫聲中落入了敵方的營盤之中。
輜重、營帳一個接一個地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