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華胄!
然而,自小就在江湖上流浪的童月可不這麼認為,頤和的話無疑就是一簇點燃導火索的明火,隻聽童月以一種極其氣憤的語氣道“可以自由自在的為自己而活,為什麼要甘願給彆人當走狗,這有什麼尊嚴骨氣?真是愚蠢!”
頓了一頓,他輕聲的補充道“這樣下賤的事,我童月做可做不來!”
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是不會騙人的。頤和看到,童月的眸子中,有一抹揮之不去的哀傷。
要經曆過什麼事情,才能使一個孩子,對自己的父親,產生那麼沉重的恨意呢?
又要經曆過什麼,才能使童月,對親情又愛又恨呢?
童月的童年,過的很痛苦吧?
他不能釋懷祖父與父親丟下自己而去,不能原諒祖父與父親的死,不能理解追隨的意思!
頤和咽了咽口水,目光轉移到石碑上,緩慢遊弋著,淡淡道“你的祖父與父親也許隻是因為職責而追隨了藥宗掌門一輩子,也為了掌門而死,而一個活人,為一個死去了的人痛苦一輩子,不值得。”
聽了頤和的話,童月的激蕩情緒緩緩平息下來,被一個孩子這樣說教,還真是第一次!斜眼看向頤和,一時間,童月找不到形容頤和的詞語。
“咦?”頤和蹲下身子,拂去石碑基座上的灰塵,露出一枚更加清晰的掌印,“你快看,這是以內力打上去的。”
從掌印的大小,可以判斷出這是一個成年男人的手掌印。
從掌印印入石碑基座的深度可以判斷出,這個掌印的主人,內功深厚。
頤和覺得童月應該知道些什麼,於是抬頭向他看去,眼角卻意外的瞄到,童月身後的石壁上,縱橫交錯了十數道劍痕,於是,越過童月,頤和直接走到石壁麵前,肯定道“看來,這裡經曆過一場拚鬥。”
童月拿自己的手掌,和石碑基座上的掌印,比劃了兩下,道“的確發生過一場拚鬥,看這掌印,出手快恨急,是殺招。”童月自小被父親當作繼承人培養,藥宗裡的大小事務大小耳聽目染,各個大小傳言也都聽說過,可藥宗禁地裡發生過打鬥,他還真不知道。
頤和順著石壁往童月的方向走著,邊道“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人?”
“仇人唄。”童月好像又變成了原來的樣子。這時,童月看見石碑基座後麵伸出來一塊布條,於是對頤和招招手,指指石碑基座後麵,示意兩人從兩個方向過去查看。
這裡是藥宗禁地,除了宗門長老與掌門人,一般人是不能進來的,如果這裡有其他人的話,他和頤和,就將會麵臨生死大難。
一步步走近,石碑後的東西動也不動,似是死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石室中一片寂靜。
頤和能感覺的到自己的心跳聲,手心裡也開始冒冷汗。被澹台絕威脅的時候,被黑衣人脅迫的時候,被童月劫持的時候,頤和都沒有這樣緊張過,現在,在這密不透風的石室裡,頤和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緊張。
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太陽穴也開始抽搐,右眼皮也跟著跳動,好似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走近,頤和嗅到空氣裡有濃濃地腐朽的味道,幾乎一童月同一時間裡,直視石碑的後麵。
在石碑的後麵,兩具屍骨相互緊纏在一起。
森森白骨,附著腐爛了一半的衣裳,一黑一青。
青衣人一手掐住黑衣人的脖子,捏斷他的頸骨,另一隻手護主腹部;青衣人腹部被對方的佩劍貫穿,同歸於儘,雙雙倒在石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