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侯府_帝妃朝華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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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侯府(1 / 1)

帝妃朝華!

昨日剛下過一場雪,雖有暖陽高照,但終歸抵不住風寒料峭。

從上郢城外奔馳進一匹快馬,四蹄生風,守城的將士還未來得及看清人臉,那一馬一人便已絕塵而去。正巧城門校尉帶著一眾將士從長街緩緩踱步走來,被守將急吼吼攔下,“校尉,方才有人強闖了城門,是不是要稟報京衛指揮使……”

他話落,就被校尉一腳踹開,怒罵“報什麼報,你是眼瞎了嗎?沒看見進去的是誰?那是忠遠侯府的大公子,衛將軍雲少凰!”那快馬入城之時,他剛好從城內往城門而去,迎麵碰上。雖說那馬速的確是快得瞬目,馬上坐的是誰他也沒有看清。但那匹馬他是認得的!

彼年,夷國送來大秦的貢品,不止綾羅綢緞、黃金珠寶、香料水果,還有十株千金難求的天山雪蓮,以及兩匹百裡挑一的良馬神駒,名為追電和驚風。當年雲少凰尚不及弱冠,卻為大秦出戰西域契丹,收複失地,擴充疆土,建功立業。皇帝大喜,不僅令其拜將二品,撥了一座宅子,賞良田千頃,更是賜了一匹寶馬驚風給他,以示皇恩浩蕩。而另一匹追電,如今則是皇帝禦馬。如此可見當今聖上對這名少年將軍的賞識與期望。

驚風馬通體黝黑,隻在尾巴上有一撮白毛,如寒硯濃墨裡滲進了一絲雪色,相得益彰,十分顯眼。方才他走在路上,就差點被那馬給衝撞,慌張避讓後,才發現那馬竟然是雲少凰的坐騎。莫說被嚇得肝膽俱裂,就算真的被馬踩得碎了骨頭,也是不敢拿喬的。畢竟那是禦賜的馬不是?儘管是畜生,卻比他這個人還要來得金貴!

校尉心有餘悸地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幸好他激靈,躲得快,否則小命沒了不說,關鍵還沒地兒訴苦去。

那守將一愣,連滾帶爬從地上起來,神色變了變,但仍是一根筋地追了上去,“校尉,就算他是將軍,也不能堂而皇之地闖進來啊!這可是帝都城門,不比彆處,要是皇上怪罪下來……”

“囉嗦!”校尉被他纏的頭疼,腳步停下,十分不悅地看著他,“雲將軍是聖上跟前的紅人,能與你我相提並論?更何況,將軍這般著急入城,定是有萬分緊要的事情。你敢攔他?耽誤了事情,你就算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守將一聽,沉默下來。站在原地望著校尉上了城樓,目光明亮,眉宇間透著一股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韌勁。

雲少凰快馬進城,不多時勒了韁繩停在一座府邸門前。

辰時一刻,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繁多,見到這般情景都側目看來。

眾所周知,忠遠侯這一生子息不甚昌盛。他本人隻娶了一位妻子,就是現在的忠遠侯夫人。但早前忠遠侯夫人不知是得了病還是如何,一直未有子嗣,請遍名醫,吃遍良藥,也未見好。某日忠遠侯夫人前往天台寺進香禮佛,回來的時候卻便帶回了一個男童,取名雲少凰,自此撫養膝下。本以為此生也就了卻了心願,沒想到抱回孩子後一年,她就有了身孕,生下了侯府嫡世子雲卿然。

忠遠侯老來得子,十分歡喜,什麼好的東西都是先想到小兒子。這也難怪,畢竟是親生的,總歸比養子要親近些!

又因為領養孩子的時候,也是忠遠侯夫人自己做的主,忠遠侯不想夫人因子息傷心,這才點的頭。可一旦有了親兒子嘛,那就不同了!

久而久之,忠遠侯就與這個養子生分了不少。

但不知雲少凰是不是因為幼時曾在天台寺待過的關係,心性恬淡,謙遜恭敬,亦知道忠遠侯對他不歡喜,便從不與弟弟爭搶什麼,凡事都讓著他。小小年紀便如此明事理,使得忠遠侯夫人對他的愧疚也日益增加,總覺得是自己對不住他,明明將他要了來,卻不能完整地給他一份關愛。所以,就算忠遠侯對雲少凰不親不熱,雲少凰在這個家中也是有幾分地位,不至於被下人欺辱了去。

忠遠侯疼愛夫人是出了名的,忠遠侯夫人喜歡雲少凰,他偶爾為討妻子歡心,對雲少凰也是言辭和藹,極為關照,兩人還算相處融洽。

然而近年來雲少凰官至衛將軍,立下不少赫赫戰功,深受皇帝器重。而他的親生兒子卻是個一事無成,碌碌無為的紈絝子弟。每日隻知聚眾玩樂,吃喝嫖賭,為博佳人一笑,一擲千金也是常有。青樓的門更是比自家的門摸得還要熟悉,簡直是爛泥扶不上牆。好話賴話說儘也絲毫改不了他的臭脾性。仗著宮裡太後寵他,忠遠侯夫人縱他,忠遠侯自己又舍不得真打他,便是連皇帝都不放在眼裡了!

這樣對比之下,養子竟比嫡子有出息,忠遠侯愈發顏麵無存。氣惱自己兒子不爭氣的同時,對雲少凰就更加喜歡不起來。

漸漸老邁的忠遠侯時常扶著額頭歎息,有些擔憂。若是雲少凰想要爭一爭爵位,雲卿然哪裡是他的對手?

此時,忠遠侯府外的兩個門房一見雲少凰打馬而來,立刻迎了上去,一個接過韁繩,一個帶著雲少凰進了府。

男子削瘦筆挺的身軀在獵獵冷風中消失不見,圍觀的群眾才收回視線,自個兒忙自個兒的去了。

畢竟市井草莽之人,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們隻知道雲少凰雖不是忠遠侯的親生兒子,但到底是養在了侯府,伐冰之家,門第尊崇,有個疼愛他的娘,又有個不是手足勝似手足的弟弟。已是半個龜龍麟鳳。如今又是皇上跟前的紅人,譽滿天下的衛將軍!那身份就更不必說了。

雲少凰從城外一路奔波過來,身上染著一層清冽寒氣,邁過二門後,他便馬不停蹄朝忠遠侯的書房走去。

管家從庭中迎來,見到雲少凰先是微微一愣,不過片刻,醒過神來,上前見禮,“大公子,您今日回府,怎麼不提前著人通知一聲兒?”

自從十六歲拜了將,皇上賜了府邸後,雲少凰這個侯府養子就搬了出去,自立門戶了。而且他長年累月駐守西疆,也不多回京,回京了也是住在自己的將軍府,與侯府來往並不密切。這次回來還是因為臨近年關,皇帝又許久未見他,念及雲少凰,想著忠遠侯夫人對這個養子也是體恤有加,幾次在太後跟前提起過,生怕他在邊疆苦寒之地吃不飽穿不暖。於是便下了一道旨,將他召回京過個年。

這位李管家半生都在忠遠侯府,是忠遠侯親近的人之一,也是看著他從小長到大的。雲少凰對他點了點頭,行了個晚輩禮,微笑道“我也是臨時起意才來的。李叔,侯爺在不在?”

李全聞言,搖了搖頭道“侯爺進宮去了,此時不在府中。”他話落,打量了一下雲少凰的神色,又道,“夫人在英萍居用膳,大公子難得回來一趟,不若去看看夫人?這些年公子遠在邊疆,關山迢遞,夫人對公子也極是想念的。”

雲少凰默了默,沒有接他的話,“卿然呢?在府裡嗎?”

李全又搖搖頭,“二公子卯時三刻外出了,也不在府中。”

真是趕巧了。雲少凰在心中長歎一聲,正要拾步朝英萍居走去,卻聽大門口熙熙攘攘傳來歡聲笑語。李全抬目看去,隻見一幫人有說有笑地走過二門,進了府。

打頭那個穿著一襲月白色錦緞長袍,雪白滾邊繡雅致竹葉花紋,一支奪目生輝的羊脂玉骨笄,將滿頭黑發紋絲不亂地固定在頭頂,巧妙地烘托出少年貴公子的絕世風華。令人一見之下就再也移不開眼睛,直接忽略了他身後跟著的一眾公子哥們。

男子微微仰著長頸,笑容風流佻達,眉宇間儘是玩世不恭的囂張狂妄之色,一副“誰敢惹小爺,小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的倨傲姿態,卻襯得他頗是意氣風發。纖長的手指把玩著一柄雀翎扇,連帶著陽光打在他身上都要更加璀璨豔麗三分,實乃風流不羈,年少張狂。

此人就是傳聞中忠遠侯府不求上進的二公子雲卿然。

忠遠侯算是朝中顯貴,忠遠侯府也是簪纓世家,兩個兒子都是名揚四海。隻不過一個是以驍勇善戰、前程似錦聞名;一個是以酒囊飯袋、窩囊無能聞名。

但若是真的見到雲卿然其人,倒隻會誇讚他一句真性情。因為即便他身上帶著幾分紈絝公子的行事做派,那也叫灑脫,叫不羈,叫翩翩濁世佳公子!

否則,為何京中貴裔的閨閣小姐們十之八九都偷偷傾慕著忠遠侯府的雲二公子?除了他的家世背景,更是因為他無雙的心性,雖跌蕩風流,混不吝色,奸詐耍滑,但也與真正的膏粱子弟不同,跟他在一起基本沒什麼負擔和煩憂。

這世上總有那麼一種人,天生嘴皮子蘸了蜜,腦袋開了光,隻要他想,就沒有什麼能難得倒他。雲二公子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大多時候平易近人,與任何人都能暢所欲言,上及皇帝太後,下及地痞流氓,他都有本事給哄得好好的!

這般鐘靈毓秀,玲瓏心腸的人物,當真是不學無術,敗絮其中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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