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過在意昨晚的鵜飼先生,我幾乎沒怎麼睡著……我一邊吃飯,一邊忍不住數次歎氣。
雉子穀先生說的……是那麼一回事啊,按道理來講,經曆了鶲事故的我,應該最早察覺這一點才對。
他……是那麼難過,那麼痛苦……那滿臉苦楚的深情,將書投進焚燒爐的模樣,都烙印在我腦海裡。)
鵜飼先生詢問一聲,“喂,你一個人嗎?”
(呀!?)
當我回過神來,隻見鵜飼先生站在大廳入口處,“早、早上好!”
鵜飼昌吾“……早上好。”
(咦、咦?他跟我打招呼了……)
他換了一種方式詢問了一遍,“你不會每天都一個人在這裡吃飯吧?”
我回答了一句,“沒錯,啊,不過紫鶴先生有時候也會跟我一起。”
他重複一遍名字並評價了一句,“紫鶴?……哦,是那個輕浮的作家啊。”
我告訴鵜飼先生,“他不是壞人。”
他追問道“不要……再提那種令人不快的男人了,你該不會是自己做的飯吧?”
“是,全都是自己的做的,這裡的廚房設備都是新的,用起來很順手,蒸飯,做味噌湯,再做個醃菜久差不多了……”
他震驚片刻,又確認了一遍我的身份,“醃、醃菜!?你真的久世家的小姐嗎!?……啊!?不、不是……是雉子穀告訴我的……”
“我的確是。”恐怕雉子穀先生也是從彆人聽說來的吧,不過關於自己的家世,我覺得既沒必要誇大也不必刻意隱瞞就是了。
(不知道……他了解鶲的事嗎?)
我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但實在不是能主動問出口的問題。
他反問我,“你……身為華族卻又親自打掃,還自己做飯,你不覺得難為情嗎?”
我繼續回答著,“完全不覺得。”
鵜飼先生聽到我的回答後,一時語塞,“…………”
雖說不太明白他為何這樣,但我至少是個和他說話的好機會,於是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我比你稍微早一些搬來這裡……現在在這裡過得非常開心。”
他追問道“你……怎麼會想搬來這裡?這裡牆體又薄,到處說共用區域,需要你打掃衛生,還有個野蠻人在,根本沒有半點好處不是嗎?”
“就是這樣才有趣,應該可以說是新奇吧。”
他認同我的話,“我承認……是有些新奇,但再怎麼新奇也要有個限度吧?”
“……當然,我住在久世家的時候,也非常快樂,大家都很善良友好,來這裡之後孤身一人……但是相對的,所有事都可以由我自己決定。”
鵜飼昌吾“……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