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
今天是我進入鴟鵂後第一次輪休。來這裡之後,我花費了所以精力適應這裡的生活,即便今天輪休也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一整天都待在溫室也有有點浪費……下午就去涉穀或者新宿那邊轉轉吧。)
就在我這樣想著走向溫室時,發現有一個人正蹲在櫸樹下。
(那是……鵜飼先生……)
雖然有些距離,但仍可以看見那縮成一團的背影時而有些搖晃,看上去似乎身體不太舒服。
我上前詢問道“……鵜飼先生!你沒事吧!”就在我下意識衝到他身邊時——
“啊?”鵜飼先生猛地抬起頭,他右手握著鐵錘,身邊則是——壞掉的巢箱。
“啊……!你、你沒事吧!?”
“哇——!?”鵜飼先生滿臉通紅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反問我,“為、為、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我把看到的經過描述了一遍,“不,就是……我在遠處看你好像身體不舒服,就過來了。”
鵜飼先生疑惑,“咦……”
“抱歉,是我誤會你了。”
“哪、哪裡……我也不是這個意思……”鵜飼先生拍拍褲子上的土,顫顫巍巍地站起身。
“話說,這個鳥巢是……啊!?”我把話題轉向壞掉的巢箱,猛地抬頭,原本掛在樹枝上的鳥巢確實已經不在原位了,“你在……修那個鳥巢啊。”
他轉身看向我,“唔……!”
鵜飼先生的臉肉眼可見地變得更紅了,與此同時,我也不禁回想起了昨晚的事情,“那、那個……”
我難為情到脖子都發燙起來,然而現在我卻有句話一定要告訴他,“謝謝……你修鳥巢。”
“……唔。”鵜飼先生低吟一聲,又蹲了下去,“…………”
——我反而開始覺得鵜飼先生更像是野生鳥類了,一靠近他便要飛走,可我還是想儘量與他拉近距離。
(我……還想再多跟他說些話。)
“……那個,我可以在這裡跟你聊一聊嗎?”我最終還是問出了口,他握住鐵錘的手微微顫了好幾下,卻一直一言不發。
“要是……打擾到你的話,我可以離開。”我打過招呼正要轉身離開。
“我……我也沒說你打擾到我了啊。”
(……咦?)
我輕輕回頭,盯著鵜飼先生,然而他還是沒有繼續開口,我思索片刻,最終在他身邊蹲下身來,“我想起來……還有一件事,也想跟你道謝。”
鵜飼先生反問我,“道謝?什麼事?”
“……留聲機的唱針。”
“什!”鵜飼先生震驚地睜大雙眼,慌慌張張地彆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