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民點了點頭，朝窗戶外麵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對劉海瑞說道“那要不然我先回所裡去，你要需要我過來的話給我響一下手機就可以，老弟你看咋樣？”
劉海瑞點點頭，說道“我就是這個意思，也不想太耽誤老哥你的工作了，那你就先回所裡忙你的，如果非要老哥你親自出馬的話，那我就再給你打電話。”
徐民點點頭說道“那行，那我就先走了。”
劉海瑞起身將徐民送到了咖啡屋的樓梯樓，打了招呼，返身回到位子坐下來，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轉頭看著窗外，等著孫局長出現在視野裡。上次與任蘭在ktv見麵，見過一麵那老狐狸，那肥頭大耳一副官態的樣子在人群中非常顯眼。
“我想有個家，一個有著溫暖懷抱的家……”正在劉海瑞看著窗外樓下的人群，在裡麵尋找著孫局長的身影時，咖啡桌上的手機響起了鈴聲。
劉海瑞回過頭來拿起手機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打來電話的人正是姓孫的。難道這老狐狸又想到什麼對策，不打算過來了？由於在窗外樓下的行人中沒看到孫局長的人影，劉海瑞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接通了手機，‘哼’笑了一聲說道“孫局長，是不是小劉子我身份太卑微，有點請不動您這個大人物，打算過來了，要放我鴿子了是嗎？”
“小劉，你看你說的，沒有的事兒，我這不是馬上就到了嘛，麻煩你再稍微等幾分鐘，我很快就到了。”聽到劉海瑞沒好氣的口吻，孫局長立即在電話裡陪笑解釋了起來，那個低聲下氣的態度讓兩個人的身份直接顛倒了過來。
原來自己猜錯了，劉海瑞心想著，便緩和了語氣，說道“我還以為孫局長您不打算見我這個小人物了呢。”
孫局長在電話裡客氣的笑著說道“劉處長你看你客氣的，你在省級單位工作，我隻是在市級單位工作，你這不是埋汰我嘛。”
自從掛了這隻老狐狸的電話後，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態度立即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聽著這老家夥阿諛奉承的話，劉海瑞心裡終於平衡了下來，對他說道“那行了，等孫局長您來了咱們再慢慢說吧。”
掛了電話之後，劉海瑞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點上一支煙吸了一大口，吐了一個煙圈，眯著眼睛仔細的想了想一會該怎麼和這隻老狐狸開口談判，在腦袋裡組織了一下一會要說的話，再次將視線移向窗外樓下時，就看見一輛黑色奧迪a6在咖啡屋門前緩緩停了下來，車子挺穩後，從裡麵下來了一個地中海式發型的胖子，這個胖子就是他在等待的人——西京市國土資源局局長孫昌盛。
這家夥一下車，就仰起頭朝著二樓的咖啡屋看了過來，劉海瑞便立即縮回了頭。畢竟是和一個比自己級彆高出許多的大人物談判，劉海瑞心裡多少有點緊張，又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平撫著自己微微有點緊張的心情，將視線移向另一旁咖啡屋的入口處，等著孫昌盛出現。
幾分鐘後，孫昌盛那大腦袋就出現在了劉海瑞的眼簾中，一走進咖啡屋，那大腦袋一邊四處張望著，一邊掏出手機準備要給劉海瑞打電話。
見狀，劉海瑞站起來衝著他揮了揮手喊道“孫局長，這邊！”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孫局長循聲扭頭望去，就看到了一個與自己從未打過交道的英俊小夥子正站在靠窗位置衝著自己招手，孫局長愣了一下，到底是老江湖，儘管被人威脅讓這老狐狸心裡窩了一肚子火，但還是忍住怒火，臉上堆滿了溫和的笑容，衝劉海瑞點頭示意著走了過去。
“孫局長，快請坐，請坐。”劉海瑞衝走過來的孫昌盛熱情的打著招呼說道，在電話裡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劉處長，久仰久仰啊！”孫局長態度謙和的抱拳說道，那種慈眉善眼的樣子仿佛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笑嗬嗬的坐了下來，主動道歉說道“劉處長，真是不好意思啊，路上有點堵車，讓你久等了。”
孫昌盛平易近人的態度讓劉海瑞心裡的緊張勁兒立即一掃而空，他的態度也是非常客氣，陪著笑對孫局長說道“沒有，沒有，孫局長您更過來，讓小劉子我真是受寵若驚啊。”
“劉處長你太客氣啦！”孫昌盛笑的很溫和，但那雙帶著殺氣的眼神讓劉海瑞感覺這個老狐狸是個笑裡藏刀的笑麵虎，心想看來今天這個談判應該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了，成敗與否，完全要看自己扳手腕的本領有沒有這個老狐狸老道了。
“孫局長，您喝點什麼？”雖然兩人暗中已經較起了勁兒，但是表麵上的功夫，劉海瑞做的一點也不含糊，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衝這隻老狐狸客氣的問道。
孫昌盛‘嗬嗬’的笑了笑，說道“隨意，隨意，我很少來這種地方的。”
“那我可就替孫局長你做主了。”劉海瑞用開玩笑的口吻衝孫局長說道，接著扭頭叫來了服務員，替孫昌盛點了一杯現磨咖啡。
“來，小劉，抽支煙。”劉海瑞一點好咖啡，孫局長已經掏出了一盒軟中華，從裡麵拿出了兩支煙，其中一支遞向了劉海瑞。
眼前的孫昌盛這個‘禮賢下士’的熱情態度令劉海瑞倍感意外，完全沒想到堂堂國土局局長在電話裡那麼牛逼哄哄的，見了麵竟然主動給自己敬煙，還真是令他驚訝不已，微微愣了一下，連忙伸手接住了孫昌盛手裡的煙，一邊笑嗬嗬的說著客套話，一邊心裡在想，這個老家夥的態度轉變的這麼快，看來他第一次掛掉電話時說的那句話對這個老狐狸的心理上形成了不少的壓力。
點起了煙，兩人吞雲吐霧客套了一會，孫昌盛笑了笑，便婉轉的朝著這次會麵的主題靠攏，他委婉的問道“劉處長，你們建委和我們國土局平時業務往來挺頻繁的，劉處長是不是要和我談一下這方麵的事情呢？”
劉海瑞畢竟也不笨，聽出了這隻老狐狸的弦外之音，是有點迫不及待想搞明白今天來這裡的目的，他吸了一口煙，衝這隻老狐狸‘嗬嗬’的笑了笑，揉著鬢角，不緊不慢的說道“孫局長，不瞞您說，今天請你來這裡，的確是有一件事想讓你幫個忙呢……”說到這裡，劉海瑞停了下來，等著這隻老狐狸的反應。
或許是劉海瑞在電話裡那句殺傷力極強的話已經讓這隻老狐狸做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他倒是一點也不感到驚訝，溫和的笑了笑，衝著劉海瑞語氣平和的說道“噢？那劉處長你說說看，是什麼事啊？要是在我孫某人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我一定幫你辦。”這隻老狐狸極力討好著劉海瑞。
看到孫昌盛的態度很平靜，平靜的讓劉海瑞一時間還有點不好直接單刀直入了，他揉著鬢角，‘嗬嗬’的笑著，猶豫了半天，才婉轉的說道“這個忙是在孫局長能力範圍之內的，就看孫局長您願不願意幫我了。”
劉海瑞磨磨蹭蹭的樣子讓孫昌盛心裡有點煩了，但還是耐著性子，笑嗬嗬的說道“到底是什麼事，劉處長你說出來了，我才知道能不能幫你嘛，劉處長，既然咱們都坐在一起了，就算是熟人了，還是直爽一點吧。”
劉海瑞看到孫昌盛雖然是一臉平和，但是那賊眉鼠眼的眉眼間閃過了一絲不耐煩的神色，就知道這老狐狸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有什麼事需要他幫忙了。於是，劉海瑞狠了狠心，心想“奶奶的，反正在電話裡已經說了那樣的話，今天與這個老家夥當麵挑明，結下梁子是早晚的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來一個快刀斬亂麻，看看這老家夥是什麼反應。於是，劉海瑞眯著眼睛，猶豫了片刻，麵帶笑容，不緊不慢的切入了正題說道“孫局長，是這個麼回事，不是咱們滻灞開發區剛進去的那片有一塊地嗎？市裡和省裡要在那搞開發，我想問一下這塊地皮的情況，目前到什麼階段了？打算讓哪家開發商來搞呢？”劉海瑞的話還是說的相當婉轉，並沒有直接了當的就表達自己的想法。
孫昌盛到底是個老江湖，一聽到劉海瑞這番婉轉的話，還是猜出了他的心思，知道他今天用那種辦法將他‘請’到這裡來，肯定不會隻是問問而已，老狐狸吸了一口煙，麵色和善的笑著，說道“劉副處長怎麼對這個感興趣了啊？”
劉海瑞看得出這老家夥心裡已經戒備了起來，便‘嗬嗬’一笑，說道“我們省建委多少也對這塊地皮的事情要掌握一下情況，特彆作為專門負責滻灞開發區規劃建設工作的副處長，我也有必要詢問一下這方麵的情況，要對自己的工作負起責任來才行，孫局長你說對不對？”
孫昌盛‘嗬嗬’的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劉處長的工作態度值得學習啊。”說著，話鋒一轉，又接道“不過你們建委該掌握的情況，市裡和省裡已經也給你們送達了一些相關的資料文件吧？我們國土局也是和市裡和省裡領導的決策和想法保持一致的，資料文件上是什麼情況，那就是什麼情況了，劉處長其實不用專門耽誤你的寶貴時間來問我了。”
聽著孫昌盛這個老狐狸這番圓滑的話，劉海瑞就知道如果今天隻是和這個家夥鬥嘴，想從他嘴裡問出什麼來，恐怕很困難，看來要一點一點使出殺手鐧，讓這老狐狸明白，今天他如果不答應自己的要求，事情就非常嚴重。劉海瑞吸了一口煙，悠哉了笑了笑，說道“孫局長，據我所知，現在有很多開發商在打那塊地皮的注意，對它虎視眈眈的人可不少啊。”
孫昌盛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看著劉海瑞，麵色溫和的笑著說道“是嗎？”
劉海瑞用一種尖銳的目光逼視著他，‘嗬嗬’的笑了兩聲，問道“難道就沒有人找孫局長你說這件事？應該不太可能吧？”
孫昌盛見劉海瑞的話在逐漸往明白了挑，乾笑了兩聲，問道“劉處長，你這是什麼意思呢？”
劉海瑞不想跟這家夥在這拐彎抹角的浪費口舌了，便‘哼’笑了一聲，說道“我什麼意思孫局長心裡應該明白啊，難道還要讓我說得更直白一點嗎？”
孫昌盛見劉海瑞的態度開始發生了變化，便緩和了態度，笑眯眯的說道“我就是不明白劉處長你的意思，有什麼話咱們說明白了，我也好幫你這個忙呀超級退役特種兵。”
劉海瑞斜睨著這個狡猾的老狐狸，乾脆直截了當的說道“孫局長，咱們都是男人，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就爽快一點跟你說吧，是這麼個回事，我知道孫局長在這塊地皮的問題上很有話語權，而又有很多開發商暗中走你這裡的關係，而孫局長你本著為滻灞開發區的未來著想，從長計議，比較傾向於比較有實力的林大發來開發這塊地，孫局長，有這麼回事嗎？”劉海瑞這一招可謂是軟硬兼施，讓孫昌盛一時很難應招。
“劉處長，這些話你……是從哪裡聽來的呢？”孫昌盛見劉海瑞解了自己的底，先是一愣，接著故作鎮定的衝他問道。
“嗬嗬。”劉海瑞胸有成竹的笑了笑，說道“孫局長，您忘記了，我們建委和你們國土局說到底工作中的交集比較多吧？國土局的動向，我肯定多少也了解了一點，您不會不承認有這個事吧？”
孫昌盛看得出來，劉海瑞對他在這塊地皮上私底下的動向已經是了如指掌了，眼下肯定是不好否認這件事了，便沉著冷靜的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劉處長，不瞞你說，那個林大發是因為這件事來找了我幾次，和我接觸了一下，不過具體那塊地皮會由哪家開發商來開發，這個暫時誰也說不上來的。”說完這些話，孫昌盛將目光看向劉海瑞，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不緊不慢的問道“劉處長，你今天叫我來，該不會是想說這件事吧？這件事也不管劉處長你什麼事啊？我好像也幫不上什麼忙吧？”
劉海瑞‘哈哈’一笑。衝孫昌盛豎起了大拇指，讚不絕口的說道“孫局長真不虧是領導，果真厲害，連小劉子我心裡那點花花腸子一眼就看穿了，真是佩服不行啊。”
聽到劉海瑞這番話，孫局長微微皺了皺眉頭，笑的有點不自然，揣測著問道“那這麼說劉處長還真是要我在這件事上幫你什麼忙嘍？”孫昌盛的語氣雖然很輕鬆，但是心裡卻立即沉重了下來，心想如果這個家夥真是要自己在這件事上改變想法的話，恐怕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很為難的事情。
劉海瑞點了點頭‘嗬嗬’的笑著說道“孫局長您說的沒錯，我就不拐彎抹角了，實不相瞞，今天我請孫局長您來，就是想讓你在這件事上幫我一個忙。”
孫局長婉轉的拒絕道“劉處長，這件事上我孫某人恐怕幫不了你什麼忙吧？”
劉海瑞乾笑了兩聲，說道“孫局長，我還沒說呢，你怎麼就知道你幫不了呢？”
孫局長溫和的笑了笑，委婉的拒絕者著劉海瑞說道“劉處長你不用說，在這件事上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忙的。”
奶奶的！看來老子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是不行了！見這隻老狐狸說起話來還真有一套，劉海瑞便下了狠勁兒，‘哼’笑了一聲，用逼視的目光盯著孫昌盛，不冷不熱的說道“孫局長，我還沒說我要你幫我什麼忙，你怎麼就拒絕呢？我費了多大勁兒才把孫局長您著重大人物請過來喝咖啡的啊？”
孫昌盛當然知道自己是出於哪種壓力才趕過來的，自然聽得出劉海瑞的弦外之音，見他的表情變得有點不太友好了，便立即緩和了語氣，衝劉海瑞笑眯眯的說道“那劉處長你說吧，我孫某人該怎麼做才能幫到你呢？”
劉海瑞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心一橫，乾脆來了一個直截了當，衝他開門便見山的說道“孫局長，我希望在這塊地皮上，你不要一味的去偏袒林大發，小劉子我對孫局長您就隻有這麼一個簡單的請求。”
“簡單的請求？”聽了劉海瑞今天請他來的真實意圖，孫昌盛臉上的笑容變得有點僵硬。
劉海瑞一臉輕鬆的看著他，說道“難道這個一個小小的請求對孫局長您來說還成什麼問題嗎？”
孫昌盛徹底明白了劉海瑞今天逼迫他來這裡的真正目的，劉海瑞這個‘小小的請求’對孫昌盛來說確是一個天大的事情，一直是一個讓他很頭疼的事情，自從省裡和市裡出台文件要對滻灞開發區那塊地段極佳的地皮搞開發，這個消息一出，整個河西省的開發商都提著錢袋子來找他，不光去單位找他的人不計其數，就連去他家裡登門拜訪的人也不少，其中一個人就是林大發，麵對這麼多有錢有勢的人求他辦事，孫昌盛也是頭疼不已，這些人多多少少在政府有點關係，得罪了誰也不好，而其中關係背景嘴硬的一個人就是林大發，礙於市裡領導親自出麵幫林大發說情，孫昌盛才收取了林大發的好處，答應幫他辦這件事，而現在這件事已經到了最後階段，卻突然半路殺出了一個劉海瑞，要求他在這件事上不要偏向劉海瑞，這對他來說不是一件很頭疼的事嗎？“劉處長，你這個要求我……我真不能答應你啊。”孫昌盛深思熟慮一番，考慮到得罪林大發的後果很嚴重，便一臉為難的拒絕了劉海瑞的要求。
劉海瑞就料到這隻老狐狸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答應自己的要求，要是那麼輕而易舉的就點了頭，一個堂堂市國土局局長，在一個小小的處級乾部麵前豈不是太掉麵子了。“孫局長，您真的不能答應嗎？”意料之中的劉海瑞不緊不慢的衝著神色微微有點驚慌的孫昌盛問道。
孫昌盛看到劉海瑞那個沉著的樣子，知道這家夥今天是有備而來，不能和他硬碰硬，老狐狸的臉上陪著尷尬的笑，解釋著說道“劉處長，不是我孫某人不答應你這件事，關鍵是你說的太晚了，這塊地皮市裡從上到下基本上已經確定讓林大發來開發了，我這裡真的是沒有辦法答應你這件事了。”
奶奶的，你這隻老狐狸看來是不掉棺材不落淚了！見這老東西冥頑不化的固執態度，劉海瑞狠了狠心，乾笑了兩聲，不客氣的說道“孫局長，今天你來和我見麵是給小劉子我麵子，我小劉子也不想給讓孫局長您難堪，我希望能和孫局長您把這件事談妥，要不然我心裡不舒坦，孫局長您也會受影響的！”
聽到劉海瑞的話帶著威脅的意思，孫昌盛一時間有點生氣了，沒能按耐得住，忍不住眉頭一挑，板起了臉，也是很不客氣的衝著劉海瑞說道“劉處長，你這什麼意思？難道你是非和我過意不去是嗎？”
看到孫昌盛被激怒了，劉海瑞也絲毫沒有緩和態度的意思，他‘哼哼’冷笑兩聲，不甘示弱的對孫昌盛說道“孫局長，我小劉子並非想刻意和你過意不去，但是今天您要是不答應我小劉子的這個條件，那也就彆怪小劉子我不客氣了！”
孫昌盛聽到劉海瑞這些刺耳的話，一時間五官緊繃，那雙賊眼狠狠瞪著劉海瑞，那個凶神惡煞的樣子似乎要將劉海瑞吃掉了一樣，直接撕破了臉衝劉海瑞厲聲問道“今天這件事我孫某人就是不答應！看你一個小小的處長能把我怎麼樣！”
孫昌盛終於和電話裡的他一樣牛逼哄哄了，這倒也好，劉海瑞反而可以好意思拿出把柄來了，他‘哼哼’的笑了兩聲，開始趁熱打鐵，不緊不慢的衝著一臉怒氣的孫昌盛說道“孫局長，您還記得不？今年四月份的時候，您就在離這裡不遠的一家酒店裡和一個小姑娘開房被對麵派出所抓了個現形的事？”
劉海瑞的話說的是字字有聲，句句剜心，讓孫昌盛的開始有點驚慌不安，這隻老狐狸看著劉海瑞那個神氣的樣子，並沒有立即就向他俯首稱臣，而是玩起了心計，依舊仰著下巴，趾高氣揚的看著劉海瑞，冷冰冰的說道“那又怎麼樣？”
劉海瑞一臉沉著的笑著，不慌不忙的說道“孫局長您難道就不怕您這件光榮的事跡會被公布於眾嗎？一旦這件事被公布於眾，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候孫局長您的位子肯定就會不保了吧？”
劉海瑞這刺耳的話如同毒針一樣狠狠刺在了這隻老狐狸老謀深算的心臟上，但是他畢竟是個老江湖。怎可能就因為劉海瑞這兩句威脅的話這麼輕而易舉的就繳槍投降呢，儘管他眼神中閃爍著異常不安的神色，嘴角因為擔心而微微了幾下，但還是坐懷不亂的冷笑了兩聲，用那雙充滿殺機的目光盯著劉海瑞，義正言辭的說道“劉處長，你以為就憑你那兩句空口無憑的大話說出去，彆人就會相信你的話？你未免想的太簡單了一點吧？而且也知道，咱們所處環境就像是一座廟，廟內菩薩很多，我自己雖然不是小鬼，但也不是最大的菩薩，林大發進廟燒香，肯定不止是給我一個人上香，就算我答應了劉處長你的要求，但是有其他人在偏袒著林大發，到頭來那塊地還是由他來搞，你不覺得你這樣做是無濟於事，是徒勞嗎？”
劉海瑞覺得孫昌盛的比喻非常形象，他‘嗬嗬’的笑了笑，說道“孫局長，你的比喻很形象，沒錯，林大發不隻是靠你這個關係，但是你這個關係最具有決定權，而且你也不用管其他人怎麼樣，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不知道孫局長你會不會合作呢？”
孫昌盛自然是不願意去得罪林大發這個財神爺，更不願意去得罪那些替林大發說話的政府領導，同時劉海瑞這邊的壓力讓他一時間也很難應付，隻見他抽著煙，若有所思的看著劉海瑞，不知又在想什麼主意。
劉海瑞知道孫昌盛正在心裡做著思想鬥爭，在這個時候，隻有給這隻老狐狸的心理再施加壓力，才有可能讓他俯首稱臣，於是劉海瑞趁熱打鐵的說道“孫局長，您看見沒？這件咖啡屋的對麵就是派出所，要不我給您把老熟人徐所長叫來見個麵怎樣？”
孫局長狠狠的看了劉海瑞一眼，沒做聲。
看來你這老東西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奶奶的！劉海瑞見這老家夥思考了半天還沒有一點要表態的意思，便心一橫，掏出手機直接給徐民打了電話過去，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一直等著上場的徐民掐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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