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後亂敲門_官場生存手冊:權力征途_思兔 

酒後亂敲門(2 / 2)

但讓任蘭感覺很不解的是,劉海瑞從臥室裡出來後,並沒有去外麵查看情況,而是朝著廚房方向走了過去,任蘭疑惑地問道“海瑞,你去哪啊?”

“我去抄個家夥。”劉海瑞回答道,因為他現在心裡沒底兒,外麵這個人到底是乾什麼的,萬一是個賊,身上帶有家夥的話,真打起來,自己不抄家夥容易受傷。

劉海瑞從廚房裡掂了一把菜刀,輕手輕腳的打開了客廳門,順著牆角,小心翼翼的挪到了臥室窗外,借著臥室裡照射出來的燈光,劉海瑞還真就看到了一個男人的影子。

劉海瑞伸手很敏捷,他三步並作兩步,一個箭步衝上去,二話不說,一把拽過那個男人的領子,等那人回身之際,劉海瑞就揮拳奏在了那個人的下巴上,這一拳的力量著實不輕,一下子就將這個男人揍得打了一個趔趄,血絲立即從嘴角滲了出來,捂著腮幫子,‘噢’了的痛叫了一聲!

劉海瑞接著就抬起一腳,直接踹在了對方的小腹上,讓男人疼的又歪向一側,彎下了腰嗷嗷直叫。

劉海瑞不等男人反擊,就上去一把揪住了對方的頭發,向上一提,厲聲喝問道“快說,三更半夜的鬼鬼祟祟躲在人家窗戶後麵,是不是小偷啊!”

挨打的這個人抬眼一看,看到是劉海瑞,就痛苦的回應了一句“是我!”這個聲音不但劉海瑞熟悉,就連任蘭也感覺有點熟悉。

劉海瑞先是一愣,忙俯身定眼一看,不看不知道,這一看就嚇了跳,原來打得人不是彆人,竟然是吳敏的丈夫‘大偏頭’

怎麼又是他啊!劉海瑞對‘大偏頭’是記憶深刻,上次也是因為他對自己的小姨子打主意,這一次,怎麼又給任蘭打上了注意呢?

劉海瑞吃驚的說道“哎呀!史大哥,怎麼又是你啊!你……你怎麼跑這裡來了啊!”

任蘭在一旁一臉驚詫的看著‘大偏頭’,劉海瑞的這個問題,或許隻有她才能夠解答。

‘大偏頭’看上去喝了不少酒,麵色通紅,一臉醉醺醺的,斷斷續續地說道“我……我來找任總談談心,順便再詳談一下新農村建設的項目。”

這個‘大偏頭’一旦喝多了酒,就本性畢露,把太陽下最光輝職業的劣根性給暴露無遺,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賣弄文化,裝腔作勢。

由於這家夥是吳敏的丈夫,劉海瑞還真拿他沒辦法,不過,劉海瑞可能覺得這個家夥可能是和吳姐那麼強勢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心裡也有一種鬱鬱不得誌的苦悶發泄不出,這一點,有的時候劉海瑞還是很同情‘大偏頭’的,攤上了一個高官老婆,對於男人來說,也是苦樂參半。

劉海瑞忙出口道歉,扶正了‘大偏頭’的身軀,解釋著說道“哎呀,都怪這裡的燈光太暗了,要不然看清了是史大哥,我怎麼也不能打呀!”

‘大偏頭’酒勁兒還沒有過去,處在半醒半醉之間,他指著劉海瑞說道“劉海瑞,彆以為你是副區長就能打我,你知道這是什麼行為嗎?你怎麼年輕輕的不學好啊!”‘大偏頭’嘟囔著,又是一套正經的學識理論。

劉海瑞一邊道歉,一邊將他安撫到了任蘭的彆墅裡,看著醉酒後的‘大偏頭’,劉海瑞也是很頭痛,可是他畢竟是女領導的丈夫,劉海瑞就和任蘭商量著,將他送到家裡去。

任蘭就給自己的司機打了一個電話,大半夜的司機開車趕過來後,任蘭就交代司機,將‘大偏頭’送回家。

兩人將‘大偏頭’攙扶上了車之後,看著司機開車離去,才回到了客廳裡,這個小插曲已經搞得兩人都沒有了睡意,坐在客廳裡,劉海瑞心裡有一個疑惑,‘大偏頭’怎麼能知道任蘭住在這裡呢?他們之前也沒什麼接觸,就那天下午他帶著她去了一趟吳敏家裡,見過他一麵而已啊。

帶著這樣的疑惑,劉海瑞看著任蘭問道“蘭姐,他怎麼知道你住在這裡啊?”

任蘭聽到劉海瑞這個問題,看著他的眼神明顯發生了變化,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告訴他的……”

“你告訴他的?”劉海瑞眉頭一挑,一臉驚詫的看著任蘭,“你什麼時候告訴他的?你們也不認識啊!”

任蘭支支吾吾地說道“今天……我們……我們私底下見麵了……”

“什麼?”劉海瑞極為驚訝,“你和他見麵了?為什麼啊?”

任蘭看到劉海瑞那瞪大眼睛驚訝不已的樣子,迫使自己平靜下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向他講述了起來

原來,下午劉海瑞打電話約她的時候,‘大偏頭’剛剛給任蘭打過電話,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搞到了她的電話,在電話裡告訴任蘭,他可以幫忙搞定新農村建設的事情,要求和她單獨見麵。

任蘭想著他是區委書記的丈夫,在吳書記麵前說的話肯定多少管用,根據經驗,任蘭覺得‘大偏頭’無非是想從她這裡撈點好處,於是就答應了和他見麵談這件事。

晚上任蘭專門在市裡的一家豪華酒店裡開了一桌飯招待‘大偏頭’,在酒店的包廂裡,‘大偏頭’對她的態度極為熱情,一個勁兒的要和她喝酒,她陪他喝了一瓶白酒了,但‘大偏頭’就是隻字不提正事兒,於是她就微笑著說道“史校長,新農村建設的事情,你真的能幫我嗎?”

‘大偏頭’笑嗬嗬地說道“那當然了,區裡的一把手是誰?是我妻子!新農村建設的事情,還不是我妻子老吳一句話的事情啊,隻要我稍微給她吹吹耳邊風,這個項目肯定就由你任總來搞了。”

任蘭聽到大偏頭這麼熱心的要幫助自己,就忙感激的笑著說道“史校長,那真的是太謝謝你了。”說著話,任蘭將自己準備好的三萬塊錢現金從包裡拿出來,塞給了‘大偏頭’,說道“史校長,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事成之後,我一定會再好好感謝你的。”

‘大偏頭’裝模作樣的推脫著說道“任總你這是乾什麼呀,你這不是讓我犯錯誤嘛。”

任蘭笑著說道“沒事兒,就是我的一點心意,史校長你就收下吧。”

象征性的推辭了一番,‘大偏頭’就將這三萬塊錢現金揣進了自己的公文包裡,笑眯眯的看著任蘭,開始將話題轉移到了她身上,他用那雙三角眼色迷迷的盯著任蘭,說道“任總,你今年有三十歲了吧?”

任蘭笑著回答道“我都四十二了。”

“那怎麼一點都不顯老啊,看起來就像三十多歲一樣啊。”‘大偏頭’笑眯眯的說著話,那雙三角眼從上往下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坐在對麵的這個成熟女人,雖然妻子吳敏也同樣身材容貌俱佳,可是在妻子麵前,‘大偏頭’一直一來是裝的人模人樣,不敢肆無忌憚,可是眼前這個漂亮女人有求於他,‘大偏頭’就色迷迷的盯著他,那雙三角眼來回的掃視著任蘭,這天晚上任蘭穿的是一件桃心領的t恤,看著她胸前那片雪白的肌膚,‘大偏頭’的眼睛恨不得沿著那道溝壑鑽進去。

任蘭被‘大偏頭’肆無忌憚的目光看的有些局促不安,她抹了一把發絲,輕笑著說道“吳書記也一樣啊。”

說起吳敏,‘大偏頭’就開始向任蘭訴苦,說道“任總,你是不知道啊,我和老吳雖然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可是我們兩個的夫妻關係現在很不和諧啊,老吳是區裡的一把手,回到家裡來也把我像下麵的人一樣對待,哎,在家裡我一點男人的尊嚴都沒有啊!”說著,‘大偏頭’一臉沮喪的看著任蘭,又忍不住問道“像任總這麼漂亮能乾的女人,你丈夫肯定很幸福啊!”

任蘭淡然的笑了笑,說道“我沒有丈夫。”

‘大偏頭’一聽說任蘭沒有丈夫,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瞪大了眼睛,心裡忍不住竊喜,愣了一下,笑眯眯的看著任蘭,惋惜地說道“任總這麼漂亮又能乾的女人,怎麼會沒丈夫呢?那真是太可惜啊!”

任蘭看到‘大偏頭’喝的紅光滿麵,那副色迷迷的樣子,看得出他已經喝多了,就笑了笑,端起最後一杯酒,說道“史校長,咱們今天就到這裡吧,這最後一杯酒我敬你,喝了咱們就走吧?”

“好好。”大偏頭笑眯眯的點著頭,卻不肯端起自己的酒杯,而是伸出手來,將吳敏舉國酒杯的那隻手抓住輕輕的撫摸了起來。

吳敏見這家夥喝多了,就忙將他的手掀開,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史校長,你喝多了!”

‘大偏頭’笑眯眯地看著任蘭,說道“我沒喝多,任總,說實話,從那天你跟小劉第一次來家裡,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我們兩個人是同命相連,你現在沒有丈夫,而我又是一個鬱鬱不得誌的男人,我們兩個可以說是伯牙遇子期,高山流水覓知音啊!”

任蘭看著這個戴著近視眼鏡看上去衣冠楚楚的家夥,從那雙三角眼裡卻看出了他的本性,她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史校長,你喝多了,我們走吧!”

“任總,我覺得我們完全可以做藍顏知己的,我們再要一瓶酒再喝喝吧!”大偏頭色迷迷的看著任蘭,想灌醉她。

任蘭知道再喝下去,這家夥肯定會動手動腳了,她不肯再喝了,在一番僵持後,‘大偏頭’最終還是做出了妥協,他知道,麵對這麼一個漂亮的女老板,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於是,他就讓任蘭先離開了。

看著任蘭走出包廂時那個渾圓飽滿的蛋,‘大偏頭’的心裡癢癢極了,他又叫了一瓶酒,一個人坐在包廂裡自斟自飲著,幻想著和這個女人能夠發生點什麼妙不可言的事情。

不知不覺,‘大偏頭’喝高了,從酒店裡出來後,竟然直接摸到了任蘭的家裡來,在她的窗外打轉轉,很想和她發生點什麼,可是又知道私闖民宅是犯罪,沒有那個膽量破窗而入。

“媽了個巴子的!那老東西還想給你打主意呢!你i就不應該去見他!”劉海瑞聽完任蘭的講述,不滿的看著任蘭說道。

任蘭的臉色微微一紅,說道“我也不知道他竟然會是那種人,我覺得他是個教師,應該是個斯文人,沒想到他會是那種人!”

劉海瑞不滿的看了一眼任蘭,說道“要不然他在吳書記眼裡怎麼會一無是處呢!”

任蘭說道“可是他說會幫我搞定新農村建設的事情,今晚的事情我們就當沒發生吧!”

劉海瑞義正言辭得說道“不行,今天的事情要是再當沒發生的話,那以後那老小子會得寸進尺,進場來騷擾你的!”

“那……那怎麼辦?”任蘭一臉憂慮的看著劉海瑞。

劉海瑞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說道“必須讓吳書記知道那老小子今天的行為,給他點顏色看看,他以後也就不敢找你麻煩了!”

“要是讓吳書記知道了今晚的事,她會不會怪我啊?”任蘭顧慮重重地看著劉海瑞問道。

劉海瑞覺得吳敏不是那種小雞肚腸的女人,再說這件事本來就是‘大偏頭’的錯,他搖了搖頭,問任蘭要來了手機,以她的口吻編寫了一條短信發給了吳敏。

‘大偏頭’被任蘭的司機送到家裡後,任蘭看著丈夫喝的醉醺醺的樣子,本來,她想叱責丈夫幾句,但一想到自己偶爾也會喝的醉醺醺的回家,而且丈夫現在升為校長了,偶爾參加一下應酬也是情有可原的,罵人的話到了嘴邊上,她又咽了下去,不想跟丈夫計較這些。

當任蘭的司機走後沒多久,吳敏突然收到了任蘭發來的短信,知道了今天丈夫在外麵乾的好事後,頓時就怒火中燒,衝歪倒在沙發上的丈夫咆哮了起來“老史,你瞎搞什麼啊!誰讓你去和任蘭見麵的!”

‘大偏頭’一看自己的妻子已經知道了自己是和任蘭去喝酒了,就忙解釋著說道“我這是……是和她談了一下新農村建設的工作,這不是替老婆你減輕工作負擔嘛……”

吳敏眉頭緊蹙,狠狠的瞪著狡辯的丈夫,氣不打一處來,怒吼道“你連你自己的工作都搞不好!還幫我搞!我三番五次的告訴你,區裡工作中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你是沒長耳朵還是聽不進去!你儘給我惹麻煩!”

“我……我這也不是看老婆你一天工作太累,想給老婆你減輕一下負擔嘛。”‘大偏頭’依舊狡辯著說道。

吳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咆哮著說道“其他工作你不談,看上任總是個漂亮女人,你就想幫我減輕負擔了啊!老史,你這是狗改不了吃屎!上次我表妹的事我跟你沒算賬!你還得寸進尺了啊!”

‘大偏頭’看到妻子暴怒的樣子,再也不敢狡辯了,低著頭撓著眉毛,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吳敏繼續咆哮道“老史,你要是想過就過,不想過就拉倒!我們就離婚!”

在貴為區委書記的妻子麵前,身為縣一中校長的‘大偏頭’不敢造次,平時在學校裡官架子十足的他,麵對妻子的咆哮,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此時的‘大偏頭’心情很複雜,一方麵,妻子卻是給他帶來了很多現實中的好處,比如社會尊嚴,就因為自己的妻子是區委書記,在整個縣上,彆說縣教育局局長不敢把‘大偏頭’怎樣,就連縣裡的主要領導對要對‘大偏頭’幾分麵子。而且因為妻子身為區委書記,經常來找她辦事的人,免不了都要從他這裡入手,讓他獲取了不少好處,有多餘的錢財在外麵逍遙快活,就是因為這些,‘大偏頭’就是明知道自己是個男人,也要把這些心酸咽下,畢竟,吳敏雖然是區委書記,但也算是個很顧家的女人,要是沒有什麼重要應酬,一般情況都會回家過夜。可他總歸是個男人,受自古男尊女卑的思想影響,尤其他是個知識分子出身,對這些,一直是很在乎的,所以,在逆來順受的同時,也有一些反抗心理存在。

所以,他一直在外麵想找一下心理平衡,可又不想和那些沒有什麼社會地位的女人來往,而任蘭,身為一家大集團的老板,無疑是他尋找心理平衡最合適的人選。

聽到妻子說要離婚,‘大偏頭’自然是不肯了,他一坐在沙發上,囁嚅了句“我……我不想離婚!”

吳敏看著丈夫那種既想反抗,又不敢說,既想離婚,還舍不得離婚,模棱兩可的神態,吳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她憤怒的站起來說道“老史,你不要這樣半死不活的,是過還是不過,你今天給我說清楚,你到底在找人家任總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我……我喝多了,有點失態了。”‘大偏頭’支支吾吾應承道。

丈夫的態度,讓吳敏非常生氣,吳敏怒吼道“你都失態過多少次了,還能數清楚嗎!”

雖然吳敏很生氣,但她深諳官場上的規則,如果和丈夫離婚,出現了家庭方麵的變故,會對自己的政治生涯造成間接的負麵影響,而政敵也容易用這個個人來作為打擊手段打壓她。吳敏憤怒的看著丈夫酒後的熊樣,心裡怒火中燒,可是無論她怎麼罵,丈夫就像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一樣,就那麼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一言不發,讓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是好。

為了驗證自己的做是不是有效,劉海瑞開車帶著任蘭驅車來到了吳敏家所在的樓下,兩個人到這裡的時候,剛遇上吳敏在家裡訓斥丈夫,坐在樓下的車裡,聽著從四樓裡傳來的吳敏的咆哮聲,劉海瑞心裡一陣的幸災樂禍,衝任蘭笑嘻嘻地說道“看看,吳書記在教訓那老小子呢!”

任蘭聽到樓上傳來女人憤怒的咆哮聲,卻有點擔心,顧慮的看著劉海瑞說道“海瑞,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

劉海瑞幸災樂禍的笑著說道“有什麼不好的,那老小子隻有吳書記才能止住他!再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那老小子肯定還會再去騷擾你的!”

任蘭的神色顯得有些凝重,她怕因為這件事,會讓新農村建設的事情受到影響。

就在這個時候,從樓上傳來了摔碎東西的清脆響聲,緊接著聽見吳敏咆哮道“你今晚就睡客廳裡好好反思吧!給你兩天時間,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的行為!寫一份深刻的思想檢討!要是讓我看到你的反思不夠深刻的話!那你以後就彆回家裡來了!給我滾出去住!愛去哪裡去哪裡!”

吳敏的咆哮聲就像是利器劃在了金屬表麵一樣,在安靜的午夜裡是那麼的尖銳刺耳,劃破夜空,良久之後,房間裡沒有了聲音,劉海瑞才悄悄開車帶著任蘭在區裡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來。

在酒店的床上,任蘭還是有些擔心因為今晚的事情,新農村建設的事情會受到影響,她臉上掛著顧慮的表情,幽幽的看著劉海瑞說道“海瑞,我還是有點擔心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吳書記會對我有什麼看法,影響到了新農村建設的事情。”

劉海瑞說道“就算那老小子真的想幫助你,他也沒那個能力的。”

任蘭惑然的看著劉海瑞,說“是不是吳書記根本不會聽他的話?”

劉海瑞說“現在市裡麵有領導也想插手這件事,吳書記也有點壓力的,現在如果蘭姐你想拿下這個項目,就要做好充分的準備,讓區裡能夠看中你。”

“那你說我該怎麼準備啊?”任蘭不解地看著劉海瑞問道。

劉海瑞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明天我們先去試點的鄉鎮實際考察一番,回來做一個詳細的計劃書給區裡,爭取讓區裡滿意,如果區裡的領導們都很滿意的話,那市裡麵的領導也就不好插手了。”

任蘭點頭說“嗯,我聽你的。”

任蘭知道,這些年來要不是劉海瑞的幫助,她的企業也不會發展到能與林家抗衡的規模,這一切離不開劉海瑞的幫助,所以,這一次,她心裡很清楚,劉海瑞讓自己儘量爭取到新農村建設的項目,也是想讓自己的企業在與地方政府搞好合作,打下關係,為地產公司以後的大規模發展打下一定的政治基礎。

劉海瑞說道“蘭姐,雖然新農村建設的項目肯定沒多少錢賺,但你知道我為什麼想讓你爭取這個項目嗎?”

任蘭笑道“我明白,你想讓我和地方政府多打交道,以後如果拿地皮的話可能會方便一點吧。”

劉海瑞笑道“是的,是這個道理,你現在肯定沒有林大發他們在官場上的人脈資源廣,不光上級領導要接觸,維係好關係,下麵基層的領導,也要維護好關係,不然的話,某個環節出了問題,辦起事兒來就不順心。我給你講一個事情吧,在區裡的東街有一家租臨街單位門麵房經營多年的小理發店,店主是一位中年婦女,手藝很精湛、待客熱情、心眼實在,周圍很多人都是她的老主顧,小店的生意很紅火。去年下半年,一個搞進入房地產行業的老板看中了理發店所在的一片地塊,規劃在此建一棟二十層的辦公及商品住宅樓。經與原地快所在單位反複協商,最終達成了‘拆建’的一致意見,為保證樓房的順利開工,原單位迅速搬遷到了其他地方辦公。理發店當然也在搬遷之列,但女主人舍不得這裡的人氣,便在附近街麵又租下來經營。於是女店主成天就瞅著大樓工程的進展,理發新店也成了樓房建設的信息傳播站,凡來店裡光顧的客人無不與店主談到有關樓房建設施工的消息。三個月前,我到該理發店理發時,女主人告訴我‘開發老板遇著麻煩啦,因為這樓房要蓋二十層,周圍都是五六層的住宅樓,離得近的才七八米遠,大樓建成後會影響住戶的通風、光線。四周住戶紛紛找開發商要錢賠償,昨天還有一撥人到工地上攔住不準施工,周圍住戶有上百家,每家賠一萬,住戶還不願意,你說這事兒麻煩不麻煩?我說‘開發商該賺多少錢?賠百八萬不虧!’

“你不知道啊!”女主人又神秘兮兮地接著講,“開發老板這時候叫苦連天,說樓房冒開工就用了幾百萬,再賠這麼多,那是要命啊!工程搞下去不僅賺不到錢,還要賠本!聽說開發老板正在想法辦法,要找一個當大官的入股,才能賺錢,老板是新搞房地產的,還摸不到

這一行的深淺!真是的,大有大的難處,現在搞什麼生意都難!”

昨天,我又到理發店去理發,我問女店主“不是說已經搞不下去了嗎?怎麼看見還在繼續搞呢?”

女店主說道“是開工了,據說上麵有人發話了,街道辦事處和周圍幾個單位領導都在幫忙做工作,要大家理解開發商,要親商、愛商,不要眼光短淺,說彆人把這兒建起來了,環境搞好了,生意也搞活了,大家都受益!不要跟彆人為難!聽說每家隻認準補償兩千元,算是個意思,開發老板的難題就解決了。”

我問她“咋都這麼聽話?是不是找著了當官的入股了?”

“不是很清楚,聽說開發商把當地的領導們關係都打通了,領導們都很照顧他,開發商前天還說,他算是嘗到了搞開發的哭酸,如果沒有與當地政府建立良好的關係,就算搞也是賠錢!”女店主小聲說。

講述完這個故事,劉海瑞看著任蘭說道“所以說現在光上麵的關係打通了還不行,下麵基層當官的也要拉攏好關係,他們才能配合好你的。”

聽完劉海瑞講的這個事情,任蘭真的是受益匪淺,笑著說道“海瑞,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明天你要是工作不忙的話,就抽個時間陪我去實際考察一下選點的鄉鎮,咱們和那些地方領導見一下麵吧。”任蘭不愧是搞了這麼多年生意的商人了,官商之間的交往技巧,經劉海瑞這麼一說,就活學活用了。

劉海瑞微笑道“明天我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兒,上午咱們就去吧!”

晚上躺在床上,劉海瑞對自己講給任蘭聽的那個故事引發了深深的思考,引發他思考的是為何現在做房地產離開當官的就無法展開?人們都說官員與房地產老板勾結,是官員炒高了房產價格,可搞開發的老板你能做到‘單獨置業’不與當官的‘分享’麼?劉海瑞甚至懷疑生態旅遊城項目這件事上,鄭禿驢一直在暗中幫林大發想將自己踢出區裡,會不會是鄭禿驢在其中有一定的乾股呢?

哎,劉海瑞雖然很清楚自己是一個貪戀女色的男人,但他也很清楚,自己不算是一個骨子裡壞透的地方官員,至少在一些關乎民生的問題上,他一直是站在民眾的立場上想問題,遇到一些不公平的事情,首先也是站在民眾一邊,喜歡打抱不平,喜歡意氣用事,他知道他這樣的性格能走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一旦蘇姐調離了河西省,失去了這個靠山,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這個社會的風氣現在變得很壞,可是劉海瑞知道以自己的一己之力是根本無法改變這個現狀的,現在當官的,哪個人不貪,隻是貪多貪少、會不會東窗事發的問題,官場勾結是一個顯著的社會現象,即如女店主所說的開發商老板所遇到的因擋光四周居民要補償的問題,如果沒有當地基層政府出麵以權斡旋,讓他硬挺賠錢,他可能真的就搞不下去!可基層政府一旦發話,形式馬上好轉,有領導將普通的商業行為上升到政治層麵、發展層麵來提高認識,扯皮的居民還敢與‘發展’對著乾?至於還有管理部門直接掌控的‘審批資源’,開發老板更是事事都離不開當官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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