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岸如同一個看到新亞克奧特曼pv的小孩子，眼睛都亮了起來。
易凡也是點點頭，“如果是廠房這樣的，反倒是符合你小子的要求啊。”
“鄭小姐，麻煩問問你所說的廠房地址在哪？麵積有多大？”易凡幫薑岸問問，他又回頭敲打薑岸，“你先彆興奮，我建議你先問問清楚。我記得工業用地和住宅用地規定不太一樣。”
聽到這種話，薑岸一臉的嫌棄，“規則，隻是用來限製被限製的人的。”
易凡笑而不語，薑岸的爺爺薑愆說他經曆過生死輪轉之後，整個薑家上下已經沒有人比得上他的心誌。能這麼輕易的說出這個世界的基本運行底線，足見其心態釋然。
倒是一旁的鄭湘聽到這句話，臉上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來。她好像被戳破了心中某道一直堅守的防線，顯得手足無措。
易凡察覺到了鄭湘神情的變化，本來嘛，剛畢業的小姑娘沒有什麼城府，很難藏起自己的情緒。他轉了一下眼珠，心中暗自留意。
薑岸放下茶杯就往外走，“走走走，帶我們看看去。”
鄭湘展顏一笑，“稍等，我去安排一下車子。”
薑岸大手一揮，“不必了，我們有車。”
鄭湘想了想，用力點了點頭，“好，我和你們一起去。”說完，她按著耳機小聲說道，“霞姐，我帶客人去看一下房，我先走開一下。”
過了幾分鐘，鄭湘帶著四人出了門，車子向著城東方向駛去。
上車之後的鄭湘顯得有些局促，因為他這才發現除了易凡和薑岸之外，還有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換句話說，一輛車上隻有她一個女生。
這場麵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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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地獄構圖。
她用力捏著旗袍的下擺，想要以此來宣泄心中的緊張。
易凡看出了她的不適，笑道“鄭小姐年紀不算大吧？畢業了沒有？”
“唔，還在實習期，明年正式畢業。”鄭湘回答道。
“那真是挺努力的，不過在這裡賣房，應該難度也挺大的吧？”易凡很隨意地和她聊著家常。“真少見啊。”
易凡一聲感歎，把鄭湘說得有些後悔，她是真的有些後悔一個人跟著他們出來。不過，她看向窗外，想著能把自家的廠房出售這件事，她又充滿了勇氣。
“還好吧，霞姐教了我挺多的。”鄭湘謙虛道，“我看二位也是高價值客戶。”
“但是你們樓盤，並不賣廠房吧？”易凡也懶得偽裝，直截了當地問道。“你還有兼職麼？”
“不。”鄭湘搖了搖頭，“廠房是我家的。”
“哦吼？”薑岸插嘴道，“看樣子你也是個富二代啊。”
鄭湘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苦笑，“薑先生，你這個也字用得不是很準確。”她雙手交疊在一起，食指不停地相互繞著，“準確地說，廠房是我爸的資產。隻不過，他最近遇到了困難。”
“原來如此。”易凡戲謔道，“你這可是走私單啊，在案場是大忌啊。”
“我本來就對他們那些個彆墅不滿意，如果你能把廠房介紹給我，倒也不錯。”薑岸興衝衝地說道，“我承認我現在有點興奮了，一個廠房現成的，裝修一下也很快，比起彆墅的逼仄，居住起來會舒適很多。”
“彆怪我潑你涼水，你現在去的地方是工業園區，可能環境不會太好。”易凡直接給薑岸澆上一盆冷水。
鄭湘連忙說道“不會的，城東是老工業區，現在大部分都搬到了城南的工業園去了。隻剩下幾家小廠還在城東。本來臨海市也沒什麼重工業，大部分都是輕紡之類的。環境還可以啦。”
“聽上去不是更蕭條了嗎？”易凡搖了搖頭。
“不是的。”鄭湘辯解道，“我覺得以二位的年紀，可能會喜歡的。”
“哦？”薑岸挑了一下眉頭。
在鄭湘的指引之下，車子開進了老工業園區。確實是老舊的工業區，那些斑駁的牆壁和裸露在外的鏽跡斑斑的管道就足以證明了工業園的曆史。
眾多舊廠堆疊在一起，比起京城的老胡同還要糾纏複雜。今天明明是工作日，一路開過來卻十分靜謐，反倒給人一種“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的反差。
而周圍隨處可見的綠色樹冠，更是把這種反差擴大了數倍。當年栽下當作行道樹的小樹，都已經能夠遮蔽一大片的綠蔭。
“不錯不錯。”薑岸望著車窗外的景色，很是滿意這種略帶賽博味的環境。“我都等不及想要去看看實地了。”
鄭湘望著前方，“拐過那個彎就到了。”
等到車輛拐過路口，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破舊的廠門，上麵寫著“臨海市第一紡織有限公司”。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有一群人擠在了門口。他們穿著統一的衣服，一手拿著鐵棒，一手裡拎著不同顏色的油漆。其中一個領頭的光頭，正在以拖把為筆，揮毫潑墨。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高聲呼喝道，“這是自古以來，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就算你逃到天南地北，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兄弟們，給我準備好，我們一起給這地方好好裝修裝修！”
話音剛落，一群人都打開了油漆桶，在門口潑得到處都是。
易凡在車上看到這場景，他並沒有說什麼。反倒是薑岸有些欣賞，“臥槽，這色彩這層次，牛逼啊。”
鄭湘咬著牙，搶先下了車。“韓冰！你不要太放肆！”
“哦？”光頭轉過身，看到了身穿旗袍工作服的鄭湘，他邪邪一笑，“喲喲喲，這不是我們鄭大小姐麼？怎麼，穿這麼豔麗，賣身去了？”
他這話一說完，手下的人都是哈哈大笑。
鄭湘的臉色瞬間紅了起來，“閉嘴！韓冰，你媽沒教你好好說話麼？”
“你爸沒教你欠債還錢？”韓冰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你要是已經開始賣了，不如找我們來賣，我們都來光顧你，讓你早點能夠替老鄭還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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