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妍剛才一直在旁邊看著方均和周淩霜的舉動，知道他倆在用傳音對話。
她看到方均接連拿出兩個玉瓶，又看到周淩霜的巨大反應，最後更是聽到方均對周淩霜說“這次我幫助你是應該的”，心中頓時有所猜測。
她走到方均身邊，沒有說話，隻是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方均。
方均鬆開抱著周淩霜的雙手，用傳音把“玄靈斷續丹”的事跟李夢妍說了。
李夢妍大喜，輕輕握住周淩霜僅剩的那隻手，小聲說道
“恭喜周師姐，這樣就不用擔心了。”
周淩霜連連點頭，露出笑容。
方均想起最初的那個自爆聲音，問道
“此前是誰自爆，並重傷孫風資的？”
李夢妍聞言，俏臉上剛剛露出來的喜色，驟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十分悲傷的神色，並不言語。
方均疑惑地看著李夢妍，又看向周淩霜。
周淩霜臉色也黯淡下來，頓了一頓，才說道“是馬修文。”
“是他？”方均心中震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淩霜歎了口氣，回憶起當時的情形
“馬修文和幾個人一起趕到這個島上，我們當時正被孫風資追殺，處境十分危險。那幾人看到是孫風資後，就要離開。可馬修文見到被追殺之人是李師妹，執意要留下來。”
“然後呢？”方均急切地問道。
“然後，那幾個人見馬修文不聽勸，就立刻逃走了。馬修文衝過來幫我們，但我們三人聯手，也仍然不是孫風資的對手。”周淩霜的聲音開始顫抖，“然後，李師妹身中數劍，我的左臂也……”
方均輕輕拍了拍周淩霜的後背，以示安慰。
“當時情況危急，馬修文決定犧牲自己。”周淩霜繼續說道，“孫風資一心想要殺死我和夢妍，根本沒把馬修文這個結丹初期修士看在眼裡。馬修文就是利用這一點，靠近孫風資，然後自爆。”
李夢妍在一旁默默地聽著，美目隱含淚光。
聽到這裡，方均能想象當時的震撼情景。
他沒想到馬修文如此剛烈，為了李夢妍，竟然不惜直接拉著孫風資同歸於儘。
“孫風資終於察覺到馬修文的企圖，雖然速度很快，但還是不免被馬修文的自爆重傷。”周淩霜露出痛苦的表情，“當時李師妹失去理智，隻想為馬修文報仇，瘋狂地攻擊孫風資。我因為失去左臂，也失去理智，於是就……”
李夢妍聽到這裡，雙目流出兩行清淚。
方均默然。
他不知道馬修文恢複記憶後有沒有去找林家。
林浩天、林正和與方均相見的幾次都沒有提到過葉羽，想來馬修文很可能就沒有去過林家。
不然這種事，他們不可能完全不提。
畢竟，當初方均以葉羽的身份在林家待了不短的一段時間。
林婉兒和小月可能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夫君、生父，就在今天，永遠地離開了她們。
她們此前並沒有得到葉羽的確切死訊。
“李仙子，節哀順變。”方均安慰道。
李夢妍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我真希望找到海靈蜃妖，煉製出複憶還夢丹，知道事實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