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情念_花洛長安時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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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情念(1 / 2)

花洛長安時!

公儀凝睡不著。

她翻來覆去,輾轉反側,還是……睡不著。

從前,她睡不著的緣故,多半是因為公儀家來了信,或者生意上有了什麼大問題,這兩種緣故。那時,她會將秦玉娘喊來陪她說話,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可這一夜睡不著,卻是因為有了彆的心事。

公儀凝騰地一下坐起身來,將床幔一拉,啟動其中的一個機關,搖響了隔壁秦玉娘房間裡的鈴鐺。

沒過多久,秦玉娘就來了。

“小姐又睡不著?”

“嗯。”

公儀凝趴在床上,可憐兮兮地眨巴著眼睛。

秦玉娘仔細想了想,近日公儀家並未來信,莫非是因為生意?可若說是為了生意,大概是因為染香樓最近變故頗多,讓公儀凝憂心了?可也不對,這點小變故……在公儀凝看來,隻怕還算不上什麼大事,怎會令她睡不著?

秦玉娘想不通。

“小姐為何事憂心?”

秦玉娘並非外人,公儀凝在她麵前從不藏著掖著。

可此時這件事卻實在有些難以啟齒。

公儀凝暗自糾結了一回,見秦玉娘的眉頭越皺越厲害,橫下心,一咬牙就說了出來“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一不小心……就喜歡上一個人了。”

秦玉娘吃了一驚,卻又很快反應了過來。

“難道是郡王殿下?”

公儀凝完全嚇呆了“你……你怎麼知道的?”

秦玉娘笑道“奴家可不是瞎子。隻要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小姐還從未對誰這麼上心在意過,也從未和誰這般親近。”

“那……那她是不是也看出來了?”

公儀凝大驚失色。

“這個……倒是未必。”秦玉娘想了想才道,“不是都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嗎?殿下隻怕並不知道。說起來,上一回奴家送殿下下樓的時候,奴家曾在樓道裡問過她一個問題,問她是不是很喜歡小姐……”

“你……你竟然問了她!她怎麼說?”

“她當時的神色很是疑惑,想了半天,隻回了奴家一個‘為何這麼問’。”秦玉娘又道,“於是奴家說‘似乎殿下待小姐不同常人’,她那樣子似是聽進去了,卻沒再與奴家說話,一個人走了。”

公儀凝聽得稀裡糊塗“她到底喜不喜歡我?”

秦玉娘見公儀凝如此,心知她並非一時之意,而是真正對洛長熙有了心,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但秦玉娘也沒回答公儀凝的問題,反倒是問她“小姐當真想清楚了?”

公儀凝一愣,也明白了秦玉娘的意思。

“之前是沒想清楚。但現在倒是清楚了。”

“莫非是見到殿下受傷的緣故?”

“嗯。”

秦玉娘歎氣道“殿下與小姐都是女子就不必多說了。而殿下與小姐又都並非普通女子,殿□份貴重,乃皇家之人,小姐是江湖世家女子,又以青樓與賭坊為生計,這兩相比較,實在不應有所牽連。這與南宮小姐和葉姑娘可不同,她們身份背景相近,隻需得到南宮家和葉家的認同便罷了。可小姐與殿下將來要麵對的……唉,到時,麻煩隻怕不少……”

公儀凝知道秦玉娘說得有理,便愈加頹喪了起來。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現在根本就沒必要扯那麼遠。我此刻連她怎麼想都還不知道呢……”公儀凝怏怏道,“搞不好是我單相思,在她眼裡倒成了個笑話。”

秦玉娘見公儀凝如此,心中也十分為難。

本來這事是個無論從何處看都毫無好處的事,不但毫無好處,簡直還是個萬丈深淵,一旦失足,誰也不知道那深淵底下是什麼,若是深陷其中,極有可能令公儀凝痛苦一生。可從另一處來看,秦玉娘又實在憐惜公儀凝這份珍貴的心意。

公儀凝自幼喪母,父親又不疼她,十歲之時便獨自離家,好在運氣不錯,跟了個師父學做生意,七年下來竟然也有了一番成就。也許在旁人眼中,公儀凝年紀輕輕便有這麼多,應該是毫無煩憂,幸福快樂的,可隻有秦玉娘知道,公儀凝這般愛錢,是因為她在另一處缺失太多,隻好以錢來償補所缺。

而公儀凝所缺的……

就是這一個“情”字。

如今,她有了“情”,秦玉娘又怎忍心斷了她的情念?

“小姐當真已有了決斷?”

“對!”公儀凝明明剛才還一臉的哀怨愁苦,可聽到秦玉娘這麼問,她又突然堅定起來,“我公儀凝才不是那般優柔寡斷之人!我就是喜歡她,也沒什麼不敢承認的。喜歡就是喜歡了,大不了……她不喜歡我,我自己喜歡自己的。”

秦玉娘又想歎氣了。

“那小姐有何打算?”

“我……也不知道。”公儀凝一下便勢弱了,“玉娘,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秦玉娘無奈道“總該先弄清殿下的心意。”

“對!”公儀凝趕緊點頭,“先要知道她的心思!”

可是,洛長熙會怎麼想?她真的能接受一個女子?仔細想想,似乎洛長熙倒也沒對女子與女子相戀的事表示過什麼嫌棄或者厭惡的態度。但若說“能接受”和“好感”,似乎也沒有。之前公儀凝提到沉魚之事,提到南宮雅之事,洛長熙也隻是表示訝異,接著便是淡然,似乎也沒什麼特彆的反應……

不過,這些都是彆人的事,就算洛長熙真的不反感,也說明不了什麼。

等這些真正發生在她自己身上時,感觸肯定又不一樣了。

公儀凝左思右想,唉聲歎氣。

秦玉娘看不下去了。

“小姐還是趕緊睡吧,天都快亮了。”秦玉娘勸道,“這些事來日慢慢想也不遲。小姐若真是決心已定,必定能打動殿下的。”

“真的……嗎?”

“真的。”

可公儀凝的這一晚,注定是睡不著了。

雖然是沒睡什麼,第二日一早公儀凝還是起了,匆匆忙忙地梳洗打扮,再急急忙忙地朝福泰街的承寧郡王府去。秦玉娘見了,除了歎氣還是歎氣。公儀凝則一邊走一邊想,怎麼她的蒔花道離洛長熙的郡王府這麼遠……

公儀凝覺得自己已經來得夠早了,卻沒想到洛長熙起得更早。

洛長熙不但早早起了梳洗過了,還吃過了早飯,喊了景青過來問話。

公儀凝見她們在說正事,也不好打擾,肚子又餓得很,就跑去郡王府的小廚房裡找東西吃,留屋子給她們兩人說話。

景青大概說了幾句當日夜探花月四院之事。

那夜闖入十分順利,景青也多了幾分疑心,又想起洛長熙的叮囑,便一直讓人小心避開廊下掛著的花燈月燈。等一路走到蘇五娘的內院時,景青終於發覺不對了。因這一路走來,幾乎沒遇到什麼阻攔。花月四院往日如銅牆鐵壁一般堅固,此時蘇五娘又不在,怎會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景青是上過戰場之人,立刻便下了決斷。

“撤退!”

還好景青早有囑咐,又及早下了令。

後來那些花燈月燈炸開來,花月四院內院燃起了熊熊大火,幾乎燒紅了大半邊天。景青這邊,隻有幾個大意了離燈有些近的人受了傷。

但景青也是個膽大之人,雖然下令讓手下撤退,可她自己卻想著探入內院再看看。畢竟,這是個難得的機會。若是連門都沒摸著就跑了,她也實在覺得虧。

好在她雖然膽大,卻不是莽撞之人。

景青想起與洛長熙第一次來花月四院時,曾經見過蘇五娘在後門與那個老嬤嬤相見。景青小心避開了燈,自暗處一路摸索,依著記憶中花樹的線索,一路摸到了後門。到了後門一看,還真與蘇五娘的內院是相通的。

不過,此時內院已經起了火。

景青心一橫,找了個還未起火的窗戶翻了進去。

屋內早就燒了一半,處處都是熱浪濃煙,熏得她暈頭轉向。但也算她運氣好,隨便轉了一圈,竟然看見了一隻燒了一半的木盒子。

“……那盒子裡裝的是信。”

“什麼信?”聽到這兒,洛長熙也來了興致,“那些信是什麼內容?”

“沒什麼有用的內容。”景青無奈道,“都燒得差不多了。我搶了幾張出來,寫的都是京內的一些消息。不過怪的是……”

“什麼?”

“那些信上的消息,並不是之前花月四院傳出去的那種京內大員的動向,反倒是一些京內富商的來往,或者京內流傳的謠言之類。”

洛長熙也有些疑惑,便多問了一句“可有落款?”

“有是有,就是不明白說的是什麼。”景青道,“落款隻有一個字,瞿。”

“瞿?”洛長熙也皺起了眉頭,“倒是讓我想到了個熟人。”

“熟人?是什麼人?”

洛長熙又想了想。

“大概隻是湊巧。”

不過,既然暫時想不通了,也就先不想了。反正花月四院之事到此時,幾乎已是一個死局,僅有的線索又不甚明了。

但洛長熙想到,景青竟然膽子大到一個人去硬闖起火的內院,不免又要說她幾句。

“我不在你便如此胡鬨。那火都起了,你竟然還往裡麵翻。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你爹怎麼辦?”

景青嬉皮笑臉道“我這不是沒事嗎?再說了,我爹才不在乎我呢,他如今每日裡隻想著如何將我嫁出去,生怕我將來找不到婆家。可見,他心裡女婿比女兒要重要得多!”

洛長熙又是好笑又是好氣。

“你爹要是不在意你,何必在意什麼女婿?”

“哎,總之就是煩。”景青乾脆把話題岔開了,發起了牢騷,“我可一點也不想嫁人,偏偏我爹娘日日都念著,到處托人說親,隻差沒直接將我直接掛在大門口讓人來相看了!”

洛長熙聽得好笑,多問了一句“你為何不想嫁人?”

“嫁人了搞不好就不能出門了!到時候不光有相公,還有公公婆婆,姑嫂妯娌……複雜得很。還能像如今這樣自由?再說了,哪個男人能容忍得了我這樣每天在外麵打打殺殺的女子?”景青又看一眼洛長熙,“難道皇上要給殿下招駙馬,殿下……願意?”

公儀凝跑去小廚房裡隨便找了點東西吃,吃飽了想著洛長熙差不多也該說完了,於是又興衝衝地往洛長熙的屋子裡跑。

誰知剛到門口,便聽到景青說了這麼一句。

公儀凝一愣,又默默地將剛邁出去的腿收了回來。

她想偷偷聽一聽,洛長熙會怎麼說。

駙馬……

要是那個皇帝要給洛長熙弄個比武招親,自己就女扮男裝跑去試一試,搞不好她能當個“女駙馬”什麼的呢!

公儀凝轉了轉眼珠子,又胡思亂想了一通。

洛長熙原本隻是說景青幾句,讓她日後不要再那般魯莽。可誰知話題越繞越遠,景青竟然說到了“招駙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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