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找鏡子的時候,黑暗之主的發現也不少,很多被他忘到腦後的東西都找了出來,其中就有幾個被封在盒子裡的神格。隻是在這個充滿黑暗力量的寶庫裡呆久了,失去了靈氣,又沒有了信仰之力的補充,神格也不得不使用黑暗力量作為能量源,久而久之,為這些原本純淨的光明係神格染上了黑暗的印記,或純白或金黃的神格大多已經變成了灰撲撲的不起眼樣子,倒是讓主人覺得順眼的多。
不過這也讓他想起來,似乎自己這次去人界就是因為這些神格?
現在想想,成為使者的時光足以讓他的這些手下完全忘記當初身為人時的感情,甚至於它們原本還活著的時候也並不是多麼美好的生活,這些家夥又怎麼會那麼熱衷於保護人類呢?
人越多隻會讓它們更繁忙吧?
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安靜的站在身後的使者,黑暗之主回想起這次出門倒也不是沒有收獲,於是決定不再追究此事。
強大的威壓一閃而逝,黑袍之下的使者悄無聲息的吐了口氣,明白自己因為不想看到造物主太無聊到又跑去沉睡而想出的借口被看穿了,而造物主似乎不打算計較,這才安心下來。
魔鏡被擺放在正殿的中央,把魔力注入其中,純黑的鏡麵從魔鏡的中心點蕩漾出水波一樣的漣漪,一圈圈的往外擴散,鏡麵射出一道淡淡的光芒,緊接著真實如在眼前的畫麵投射在麵前的空曠處,猶如人間的擬真投影儀一樣。
純白的房間,各種說不清楚名字的儀器,白色的病床上躺著的男人依舊昏迷不醒,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圍在床邊,為他作者例行檢查。
吾主,這是人界的醫院,是醫治病痛的地方。使者儘職的為主人做著解答。
時間流逝,人界的變化實在太大,在黑暗之主沉睡之前,人類最好的武器也不過是鋒利的寶劍,而現在,滿宇宙隨處可見的戰艦才是主流。
黑暗之主點了點頭,目光依舊看向畫麵。
他該清醒了。
威爾斯覺得自己的頭像是有一百個機甲師在跳舞一樣的痛苦難忍,每一根神經都被撥弄著,快速的像是激昂的交響樂。
這樣的痛苦早該讓他陷入深度昏迷,但事實上,他自己都能發現自己很清醒,哪怕頭越來越疼,思維卻沒有停止運轉。
許多的畫麵在腦海中閃過,幼年瀕死時看到的以為是幻覺的黑影,少年時清楚看到的帶走老者靈魂的“死神”,已經那兩個從黑色漩渦中走出的非人類。
幾個畫麵來來回回替換,原本以為手持鐮刀的“死神”是他注意的重點,但到最後,畫麵裡的“死神”在慢慢褪色,那個被它成為主人的非人類卻成了重點,哪怕那些畫麵全都是黑白的,這個全是散發著危險的身影也如同畫麵中最濃墨重彩的一筆,鮮明而突出。
畫麵播放到他們再次回到黑色漩渦之內,理智告訴他這隻是記憶,沒有任何用處,他不用讓自己越來越痛苦的去一遍遍回憶,但有個莫名的身影卻一遍遍的說著,如果不回憶就會徹底忘記。
所以哪怕越來越痛苦,他也固執的把那些記憶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啊,怎麼回事?病人開始痙攣了!”原本看著沉睡中的俊美臉孔而微微發癡沒有注意到其他人已經準備離開的護士在注意到那張臉上突然出現的猙獰表情時,驚慌的叫住了已經結束了例行檢查準備離開的醫生。
回過頭的醫生也發現了這一點,立即上前檢查情況,“快按住他,病人的意識還未清醒,來人快把固定帶拿來,綁住他的手腳彆讓他傷害到自己!馬上注射鎮定劑!”
“不可以醫生,這個病人一直昏迷不醒,使用鎮定劑可能會對他造成不良影響。”
“管不了那麼多了,再這樣下去他會把自己的舌頭咬斷的!”醫生也有些慌張,在看到威爾斯口中冒出的血液時,立刻掐著他的臉頰把被子的一角塞了進去,阻止他的自殘。
其他人看到事情的發展,也隻能聽從醫生的安排,立刻行動了起來。
四肢被固定在床上卻沒有停止掙紮的威爾斯把床折騰的哐當直響,等護士拿來鎮定劑由醫生親自動手注射後,他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不再折騰。
你說他能醒過來嗎?
會的,吾主。
因為,這是您的期望。
作者有話要說我還是比較喜歡叫黑暗之主啊~~死神和使者貌似容易攪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