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欲殺故縱_血色梅花玦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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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欲殺故縱(1 / 1)

血色梅花玦!

何鈞儒教授看過介紹信,跟著楊逸就上了車。楊逸問“教授,姚家浜危橋你知道嗎?”

何教授說“知道,江蘇省公路局曾經讓我搞這座橋的整治方案,我仔細研究了一下,沒有加固的必要,拆掉重建是最明智之舉。”

楊逸微微一笑“我們今天就把它給拆了。”

何教授不解“那也沒必要讓我去呀,爆破不是最省事嗎?”

楊逸笑著說“能爆破還叫你乾嘛。”說罷,附在教授耳邊嘀咕了幾句。

教授想了一想,說“你幫我去買一把鋸子吧。”於是,老喬開車到處找工具商店,還終於找到了一家,楊逸買了把便攜手工鋸上車。三人匆匆吃了飯,直奔花魚口而去。

楊逸坐在花魚口附近村子裡的一家店鋪門口喝茶,老喬和何鈞儒吃好晚飯上了車。楊逸讓老喬把車停在岔路口附近的林子裡藏著,隨時聽候調遣。這時店鋪門口來了兩個老漢,擺上棋攤,下了起來。楊逸看了看表,時間是下午六點半,還有半小時,押送大塚的車輛就會從老虎橋監獄出發。於是端著茶碗,拎了把小竹椅,湊過去觀看。隨即觀戰的人多了起來。楊逸一邊看棋,一邊偷偷地觀察著身邊的人,隻見他們個個都是二十來歲的後生,手裡還拎著鐵鍬和鋤頭。

一局棋很快下完了,是和局,兩人接著下。楊逸心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掏出兩塊錢,押在楚河漢界上麵“我坐莊,大夥最少一毛,有人跟我一塊兒賭嗎?”很快,圍觀的後生紛紛掏錢開押,不約而同地押在了執黑老漢這邊。楊逸心想這幫人果然都是一村的。

果然,執紅老漢很快敗下陣來,楊逸輸了三塊五。身邊一個小個子後生得意洋洋地對另一個後生說“憨哥,我真後悔去接那趟子活,這錢來得多塊啊,既安全又保險,還穩賺不賠。”

那個叫憨哥的說道“那幫人咱惹不起,都拿著槍呢。人家肯出兩塊錢讓我們挖,就是刨祖墳咱也得乾。”

楊逸一聽,偷偷一樂處長待我真好,知道我要挖公路,直接替我付了錢。於是大聲嚷道“不玩了,你們當我傻啊,不玩了。”那幫後生哄然大笑,離開棋攤,扛著家夥什就往公路上走。

今晚月朗星稀,曠野裡沒有一點風,岔路兩邊的山坡上,樹木紋絲不動。楊逸從車裡出來,來到高一點的地方透過樹林向下觀看,後生門漸漸挖出了一道深深的溝,把通往上海的大公路攔腰截斷。楊逸心中一陣竊喜,看了看表,時間是十點整。本想一路跑下來,突然看見對麵山坡上的草木動了起來,隻見林子裡下來幾個人,走到後生們的中間。這幫人談了一會兒,後生門提著家夥什回村了;從林子裡下來的幾個也悄悄地回到樹林。

楊逸立刻意識到,自己差點犯了大錯,而這個大錯竟然會是在看棋賭博時的一念之差延續下來的我能想到的,處長也會想到;處長能想到的,劫車人更會想到!

他悄悄走到車子邊,坐進車內,輕輕地關上門,對老喬說“開車,動作小點,對麵山坡上有人,等到了大路上再開燈。”

車子駛離了叉路口。兩小時後,他們把車開過了姚家浜危橋,停在橋邊。楊逸叫醒何教授,把便攜手工鋸貼身藏於教授上衣內,兩人一起下車。下車後,楊逸故弄玄虛地附著教授的耳朵,大聲說“爹啊,就數你事兒多,一會尿尿,一會尿尿,這都幾回了,好嘛,這次又要去個大號,我看天亮咱也到不了上海!”

何教授倒挺配合,也大聲說道“什麼?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楊逸又大聲說“屙屎,橋底下去屙,屙好了洗洗,我陪你去!”說完,攙著何教授就來到了橋下。

危橋中間,兩根木頭橋墩並排立在水中,把橋分為東西兩個部分。教授仔細查看了一下,找到一根斜支撐,飛快地鋸了起來,湍急的水流掩蓋了鋸齒的摩擦聲。很快,兩根斜支撐被鋸斷了,何教授低聲說道“好了。”

兩人收了鋸子上了車,緩緩駛離了危橋。

還沒駛出五百米,隻看得後麵有車燈一閃,楊逸忍不住回頭觀看一輛軍用吉普剛剛過橋,身後的橋板就掉進了河麵,隻剩下半截橋還站在那裡,真是危橋變成了斷橋。緊接著,路邊的玉米地裡,衝出二十多條人影。一部分人邊向河對岸集中開火;另外七八個人圍住軍用吉普,打死車上看押的守衛,扔下屍體,護著大塚就往前開。戰鬥僅僅持續了五分鐘,斷橋這邊人已經是跑得乾乾淨淨;而另一邊軍用卡車上的人這才緩過神來,下車罵著娘,衝著對岸胡亂地開了數槍。

楊逸看了看表,此刻,指針正指向淩晨一點十五分的方向。

南京特務處處長辦公室。

周錚正接著從上海打來的電話“好!乾得漂亮!你讓何鈞儒乘火車回來,一會兒告訴我幾點的火車。你和老喬繼續盯住大塚平次郎,我這邊派出去的殺手兩小時後就抵達上海,你讓老喬接他們來與你會合。對!說的沒錯,就是要乾掉他。”說完掛下電話,急急匆匆地在辦公室裡來回走著,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

老喬不愧是個技術高超的司機,在追蹤與反追蹤的角逐中,最終還是摸到了大塚平次郎的藏身住處上海虹口日租界的一座日式寓所。

寓所內外經常有腰間彆著匣子槍、手持武士刀的日本人來回進出走動,他們是保護大塚平次郎的黑龍會成員。在這裡動手,毫無勝算。但大塚自從逃回上海之後,有如驚弓之鳥,一連數天,足不出戶,就連黑龍會的頭目來探望,他也不出門。楊逸和藍衣社的殺手們一籌莫展。

時間一天天過去,楊逸心裡牽掛著杜梅,害得牙疼上火。這天下午,就去了一家牙醫診所看醫生。醫生在裡屋幫楊逸處理牙齦,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個日本人,以一口生硬的中國話說道“醫生,你在嗎?跟我走一趟!”

牙醫非常禮貌地說了一句“先生,您在外麵稍等,等我處理好這位患者,一會就出來給您治療。”

日本人說道“那你快點,大塚先生疼得受不了了。”

楊逸電光火石般地閃過一個設想。他來不及細想,抽出腰間的匕首,寒光一閃,刺穿了牙醫的喉嚨。牙醫雙目圓睜,來不及發出聲響,慢慢倒下。楊逸快速扶著他,緩緩放倒在地上,從掛鉤上取下一塊毛巾,蓋在他臉上。

“好了,讓您久等了,我這就隨您去。”楊逸一身牙醫的行頭,帶著口罩,提著工具箱從裡屋出來。

走在路上,楊逸為剛才的行動深深懊悔“牙醫有什麼錯?為了完成任務,怎麼可以用無辜的生命作犧牲!這次貿然行動,已來不及通知藍衣社的人了,沒有了外援,必定凶多吉少。對,我應該像張先生一樣,舍生取義,絕不被俘。牙醫啊牙醫,一命賠一命,黃泉路上,我楊逸回頭再給你賠不是了。對啊,我這次殺的是日本人,師傅知道了應該會高興的,也算是為黨國、為洪門、為華夏做了一件好事啊。阿梅呢,阿梅還沒被放出來嗎?阿梅如果知道我死了,她一定會傷心死的。”

胡思亂想之間,楊逸已走進了大塚平次郎居住的寓所。

大塚盤腿坐在榻榻米上,手裡拿著一把扇子,一開一合地拍打著自己的腮幫子。榻榻米下麵跪著一個日本女人,正給他按腿。

“大塚君,牙醫叫來了。”

大塚揮揮手,把楊逸領來的那個日本人鞠了個躬出去了。

楊逸經過剛才那陣子的胡思亂想,倒是放鬆了許多。帶上手套給大塚檢查了半天,這顆牙敲敲,那顆牙晃晃,還時不時的問“疼不疼”,絲毫看不出是個冒牌的牙醫。折騰了一會,他對那個日本女人說“你,幫我,打一盆水的乾活。”女人鞠躬出去了。

楊逸悄悄抽出匕首,對大塚說“先生,你最裡麵那顆牙,好像得拔掉啊,不然會影響你的整個牙床,你躺下來給我看看。”

大塚點了點頭,躺了下來。楊逸用匕首在大塚的頸動脈上輕輕一拉,左手捂住他的嘴。大塚兩腿撲騰了幾下,沒了聲息。楊逸再用左手翻開大塚的眼睛看了看,右手搭著大塚手腕的脈搏,確定死亡後,起身站了起來。這時,那個日本女人正好端著一盆水進來。

楊逸見女人臉上並無異樣,對她說道“你把盆放在地上,我要洗一洗。你過來把先生扶起來。”

女人放下盆,走了過來。就在兩人身形交彙的時候,女人倒下了,沒有一點聲息。

楊逸從房裡出來,關上門,對房內鞠了個躬“先生,您有事再叫我,祝您早日康複。”轉身向門外走去。

從大塚的房門到寓所門口,僅僅隻有二十米的距離,也就是說隻有二十步。但這短短的二十步,卻讓楊逸感覺到無比的沉重,他甚至感到兩腿像是被灌了水銀一樣不聽使喚。而就在剛才,就在大塚的房間裡,和現在的他簡直判若兩人。正當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聲音讓他差點跪了下去“慢著,你的,彆走——給你錢。”

楊逸接過錢,渾身冒著虛汗,走出寓所,快步向街口跑去。

周錚接到楊逸打來的電話,欣喜若狂“好,楊逸,你乾得太漂亮了!回到南京,我為你接風洗塵,並報請總部,批準你提前加入藍衣社。”楊逸在電話那頭,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心裡充滿了自責,他甚至感到自己是那麼的虛弱和沮喪。

老喬把車開進了南京特務處。

楊逸一下車,就直奔關押杜梅的地下室。地下室的特務攔住了他“媽的,你他媽誰啊,你不能進去。”

楊逸出示了特彆通行證,推開特務,跑了進去。特務尾隨著楊逸說“長官,這裡麵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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