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滬上鋤奸_血色梅花玦_思兔 
思兔 > 曆史軍事 > 血色梅花玦 > 第四十章 滬上鋤奸

第四十章 滬上鋤奸(1 / 1)

血色梅花玦!

楊逸的那一腳,意在教來人放手,所以並未使勁。可那人也非等閒之輩,這一腳竟被他避開,楊逸的左手仍舊被他牢牢抓住。“好家夥!看來非得把你擊倒才能脫身了。”意念一動,右手探爪直撩那人襠下。

那人一聲驚呼“兄弟!是我。”

楊逸硬生生收住爪勢,定睛一看,來人竟是林懷部。

林懷部見他已認出自己,拉著楊逸就往巷子裡跑。七拐八拐,兩人就來到了一處小院,這兒正是林懷部的家。

楊逸問道“大哥,你怎麼不穿警服?換了便裝,害得我一下子沒認出來。”

林懷部說道“彆提了,前陣子,差事丟了,現在家閒著呢。”

楊逸不解,問道“做得好好的,怎麼說丟了就丟了嘛!”

林懷部說道“自從我姑姑死了之後,我跟飛鷹堂就再也沒有聯係。前陣子,我發現飛鷹堂行動很頻繁,做了幾件案子,都是針對愛國人士的。我本想去找他們評理,後來又一想,自己在堂中人微言輕,人家未必會聽我的,就沒去找他們。哪知道,有一天他們又當街殺人,被我撞見,我又怎能放過他們。我和巡捕房的幾個兄弟全力追捕,終於被我逮到一個。可沒想到的是,那人沒關半天,就給放了。我去找警長評理。他卻跟我說,以後飛鷹堂的事,不許再插手,還說這是日本人的意思。我當時就跟他吵了一架,然後,就撂挑子不乾了。”

“等等,你是說飛鷹堂暗殺愛國人士,日本人指使的?我今天看見一個女人被殺,胸口是貫穿傷,一刃致命。這也是飛鷹堂乾的?”楊逸問道。

林懷部說“還能有誰!這幾起案子的死者,我都給驗過傷,他們都是被峨眉刺刺死的。”

楊逸終於明白了“對啊,峨眉刺這種冷兵器,既方便隱藏,又無需很大的勁道,就算是個婦孺,在專業指導之下,也能殺人於無痕,它確實是飛鷹堂的專用武器,也的確是暗殺的首選。”

這時,林嫂在廚房裡喊道“孩子他爹,是你回來了嗎?家裡沒米了,快去買袋米回來。”說著,抱著孩子走了出來。一看見楊逸,連忙打招呼“是大兄弟來啦,不好意思。家裡還沒做飯,我這就賣米去。”她把孩子放在地上,問林懷部拿了幾塊錢出去了,一邊還自言自語地說道“這米價天天漲,今後日子可怎麼過啊。”

楊逸聽罷,不免責怪林懷部“大哥,你也太莽撞了,這上有老下有小,哪能說不乾就不乾啊。得,現在沒了差事,你讓這一家老小吃啥?這些錢,你先收下,救救急吧。”

林懷部趕緊推辭“不,兄弟,這錢我不能收,我又不是找不到差事。昨天我父親生前的故交張嘯林,就派人來找過我,叫我去給他當保鏢,月薪二十塊錢,比我在巡捕房多多了。可我沒答應。”

楊逸吃驚地問道“為什麼?這條件不錯啊!乾嘛不去!”接著又夾雜了一句上海話調侃道“儂腦子是不是壞忒了。”

林懷部說“兄弟,其實我也很糾結,確實得找一份差事。我是一介武夫,除了保鏢和巡捕房的活,我啥也不會做啊。可是,巡捕房我是回不去了。那天吵架要走,警長就發了狠話,讓我到上海其他巡捕房去試試運氣,看有沒有人會用我。果然,直到今天,還是沒人敢用我。張嘯林是個漢奸,你在南京可能還不知道吧,我怎麼能在漢奸的手底下做事哪?”

楊逸說道“那你跟我去南京,到我洪武堂幫忙去。”

林懷部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不行啊,我這麼一走,這一家老小可怎麼辦?我母親眼睛不好,孩子又那麼小,擔子全都壓在孩子他娘肩上,這可不成。”

楊逸聽他這麼一說,也是沒轍,隻好說道“大哥既然這麼顧家,小弟也不好多說什麼了。不過,張嘯林那兒,也不是不能考慮,畢竟他也是中國人,總比在小鬼子下麵混飯吃來得強。三國裡,不是有關雲長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典故嗎?還有徐庶,為了母親奔曹,卻始終一言不發。”

“是啊!兄弟所言極是啊!真是一語驚醒了夢中人呐,我回頭就去找他!”林懷部說道。

楊逸在林懷部的家中吃了晚飯,和林懷部一起,來到旅館,找到了徐文冠。從徐文冠的口中,他們了解到飛鷹堂近期的所有情況。

“張全德這個王八蛋!看我不收拾了他!”林懷部氣得火冒三丈。

“其實飛鷹堂的人並不壞,壞的就是馬漢冰、張全德師徒二人,他們投靠日本人不說,還殘害愛國人士,甘當漢奸集團的急先鋒。身為洪門弟子,我們怎能坐視不管!所以,堂主,除掉馬漢冰師徒,是我此行來上海的目的。隻可惜,我還是沒能計劃周詳,已經打草驚蛇。現在張全德住在日本人給安排的大院裡,警戒森嚴,我看都比得上張嘯林了。平時,他也不出門。隻有去日本憲兵隊的時候,才會帶著大幫隨從,驅車前往。唉,這都怪我。”徐文冠愧疚地說道。

楊逸問道“打草驚蛇?徐叔,你一向都很小心的,怎麼會呢?”

徐文冠說道“那天我看見張全德到馬漢冰家裡,隨從帶的不多。我以前和馬漢冰交過手,他的武功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又沒幾個人,而我又帶著槍,所以,我認為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可沒曾想,馬漢冰家的鄰居,那個孕婦,突然上門來還東西。張全德和他的手下就利用這個孕婦做人質,逃脫了我的追殺。結果,我隻殺了馬漢冰倆口子。”

楊逸安慰道“徐叔,這又不怪你,換做任何人,都會放他走的,畢竟那可是兩條人命啊。”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接受任務的時候,立功心切而殺了牙醫的那件事,罪惡感又一次侵蝕著他的良心。

林懷部急得直跺腳,憤懣地說“可惜,太可惜了,可現在怎麼辦?”

徐文冠說道“林兄弟莫急,如果有你和堂主的加入,這張全德的死期就到了。請看我繪製的草圖。這是從張府到日本憲兵隊的行車路線,這是西馬路。在這條路上,有五個紅綠燈,其中,這個路口,是我們伏擊張全德的最好場所,最方便撤離。張全德每隔三天,就會在晚上去一趟日本憲兵隊彙報情況,大體的時間是在晚上八點四十分到達這個路口。今晚就是他要去憲兵隊的日子。現在是五點三十分,堂主,如果今晚動手,時間就不到三個小時了。”

楊逸這一次倒是成熟了許多,並不急於表態,而是試探性的問道“徐叔,他每次出來,帶多少隨從?手裡拿的都是什麼武器?我這次隻帶了一把槍,加上徐叔的那把,我估計林大哥不會也隨身帶著槍吧?就算咱們有三把槍,就算咱們也得手了,可對方人多,我們不能及時脫身而招來更多的日本憲兵,又該怎麼辦?”

徐文冠頓時對楊逸刮目相看,他默默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這個一直都不被他看好的年輕人,他忽然知道周錚為什麼這麼看中他了。他想把這個機會,留給眼前這位年輕人,來檢驗他內心的判斷。於是他問道“堂主,依你看,該怎麼辦?”

楊逸把手放在草圖上計算著,他忽然問道“徐叔,這草圖上標的距離確定無誤?”

徐文冠說道“錯不了!”

楊逸這才開始規劃他的刺殺計劃“我們必須在五分中之內解決戰鬥並安全撤離……”

自從被趙羽成功逃脫之後,張全德一天到晚就疑神疑鬼,總覺得有人要害他。他甚至認為是林翔玉的鬼魂在作怪。於是,本來已經搬進林府的他,又急著搬了出來。他不能再待在那兒了,每天晚上,他都能聽見林翔玉的唱腔,那聲音,好比索命的冤魂,向他召喚。

既然林翔玉的府第不能住,他得把師傅的份子錢給退了。可就在師傅馬漢冰家,又有一個蒙麵人闖進來向他們開槍,要不是那個孕婦,他真的就死了。那個蒙麵人武功奇高,師傅和師娘兩個居然在五招之內,就被他打到在地,狂吐鮮血。難道是趙羽回來了?可趙羽的筋脈不是已經被挑斷了嗎?就算沒有被挑斷,他也絕不可能在五招之內格斃師傅和師娘。難道是另有高人?

張全德沒有辦法,隻好去尋求多田的庇護。於是多田就安排他住在原來一個浪人曾經住過的院子。張全德還是不放心,要求日本憲兵來保護他,卻被多田一頓臭罵。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貨色,日本人還會專門派憲兵保護他?於是,張全德就讓堂中的兄弟來保護。可最近的幾起案子,針對的都是愛國誌士。飛鷹堂的弟兄們心懷不滿,暗地裡多有微詞。

這天晚上,張全德照例又要去日本憲兵隊彙報情況。可他有種不詳的預感,總覺得這幾天要出事。多田在電話裡說得非常堅決,這次是杉內小姐特彆點名要見他,讓他暗殺一個英國人。

張全德坐在車上,心想“英國人又不抗日,你他媽殺他乾嘛?乾嘛非要我動手啊?我招誰惹誰了,還要去暗殺洋鬼子!”

車子在快要駛出西馬路的時候,前麵的綠色信號燈忽然變成了紅燈。司機把車子停了下來。

張全德在車上說道“這世上最討厭的東西,就是這盞燈。老子要是參政,第一個提案,就是取消馬路上所有的紅綠燈,讓那些吃飽了沒事乾的巡捕,全給我站到馬路上來指揮交通。”

司機不以為然,卻又不敢頂嘴,怯怯地問道“堂主,那您的意思是?”

張全德說道“你彆瞎猜,我們可是文明人,這闖紅燈的事可不能乾。咦?怎麼還是紅燈?”

話剛說完,隻聽“呯呯”兩聲槍響,張全德眉心中了兩彈,雙眼環睜,倒在車內。他再也不能做什麼文明人了,再也不能參政議政了,再也不能取消紅綠燈了。他帶著這些未了的心願,遺憾地離開了這個充滿誘惑的花花世界。



最新小说: 葉美妍的幸福生活 高武:開局超越大宗師,鎮壓天下 老祖宗在娛樂圈爆紅了 尼爾:渦漩 修仙路人甲?不!種田小天才 滿級德魯伊,降臨異世界 反派簽到:女主竟是我未婚妻? 重生後,我被絕美老婆倒追了 開局奈克瑟斯我居然是諾亞本源? 蕭暮的愛情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