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暴風驟雨戲雙姝_血色梅花玦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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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暴風驟雨戲雙姝(1 / 1)

血色梅花玦!

杉內雅子在小西和大塚的陪同下,走進了憲兵隊的三號審訊室。在這之前,她已經詳細查閱了楊逸和湯阿四的審訊材料。

此刻,鎖在刑架上的楊逸,臉上不再是汗,而是滿臉的血汙。兩條粗大的鎖鏈,橫鎖著他的手臂,即便他無力站起,卻始終保持著站立的姿勢。他的腦袋耷拉著,毫無生息,隻有一雙漫無光彩的眼睛,證明他還活著。額頭下的紗布胡亂地纏著,頭發就像一堆亂草,微微聳起。有一股乾涸的血流,繞著左耳,從頭上一直流到頸部。鼻尖上,鮮血還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從前麵看,白色襯衣有三分之一的部分,已被鮮血染紅。特彆是在胸口,一灘深紅色的血汙,顯得特彆的猙獰。杉內知道,這麼大的一塊血汙,犯人一定是被打得吐了多次。她不禁皺了皺眉,一邊佩服這幫憲兵的量刑水平,一邊也暗罵小西的技窮無能。

“這就是楊逸?你們所說的嫌疑分子?”杉內冷冷地問道。

“是的,前輩。”大塚恭敬地說道。

“可我有個疑問。既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他和湯阿四確實存在著串供的嫌疑,你們這麼打下去,是否還有什麼意義?”杉內顯然對這樣的結果有些不滿。

“是這樣的,前輩。我就是想問清楚,他去上海,到底是和哪個藥品販子交易的;他們交易的藥品是什麼;什麼時候發的貨;運輸工具是什麼;那些貨最後又是去了哪裡……”小西認認真真地答道,科班出身的呆氣簡直一覽無遺。

“嗬嗬,結果他什麼也沒說,是不是?好吧,讓我替他說吧,藥販子是個二道販子,手裡根本就沒有藥,隻不過是想騙他的錢財,最後他們就談崩了,是不是?”杉內譏笑道。

小西吃了一驚,怔怔地說道“前輩,你……你怎麼知道?”

杉內往座椅上一靠,把兩條腿翹上了桌麵。問道“他家裡和診所搜過了沒有?有沒有找到一把匕首?”

小西搖了搖頭說“當天我們就對他的住處進行的搜查,哦,對診所也進行了第二次的搜查,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匕首嘛,還真沒見過。不過診所裡的確有不少的手術刀!”

杉內的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她有個不好的預感,這件案子估計真的成了一樁無頭公案。她不禁閉上眼睛,在腦門上拍了拍。“唉,那你們還留著這個家夥乾嘛,還不讓他該乾嘛乾嘛去!”

“啊!前輩,那您的意思是……”大塚做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結案動作,那動作估計隻有小西才能看得明白。

“姐姐……姐姐,快……快救救我。”

就在這時,一個微弱的聲音,傳入了杉內雅子的耳朵。聲音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迷人,她的心好像一麵鏡子,被這聲音嘭的擊碎了。她猛地從座椅上跳了起來,快步走到楊逸的麵前,輕撫著他的臉,溫柔地問道“小逸,是你嗎?小逸,真的是你嗎?你彆嚇我,小逸,你彆嚇我!”說罷,她失聲地哭了起來。

大塚和小西霎時麵麵相覷,巴巴趕了過來,異口同聲地說道“前輩,這……我們……”

“還不快送醫院!”杉內衝他倆狂吼了一聲。

其實,自打杉內雅子一走進三號審訊室,楊逸就聞到了那股曾經令他心馳神蕩的凝香,就為了這股凝香,杜梅還曾經和他紅過臉。他知道是她來了,他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他們的談話,讓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隻要你死扛,就撬不出事情的真相。然而,他沒有想到,杉內會那麼狠,居然讓他該乾嘛乾嘛!看來,要保得性命,必須要犧牲自己的節操了。他“姐姐姐姐”般的叫著,無非是想和杉內套套近乎,讓她記得他們曾經在裁縫鋪有過一麵之緣。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眼前的這個女人見了他,反應會那麼的強烈。楊逸心想“乖乖,搞沒搞錯?這樣也行!這是幻覺嗎?還是我腦袋給驢踢了?”

當然,眼前的這一切並不是幻覺,杉內甚至用行動在證明她真的喜歡他,甚至可能是愛他。

“小逸,真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杉內緊緊地捧著他的手,親吻著,淚水已經打濕了白色的床單。

雖然她曾經擁有過無數個男人,可在杉內看來,他們隻不過是她棋盤上麵一顆顆的棋子,有的,甚至連棋子都算不上,她從來沒有愛過一個男人。為了情報,她不惜風花雪夜;為了仕途,她不惜強作歡顏。曾經也有不少帝國武士垂青於她,但在他們的眼裡,她隻看到了的占有。可楊逸不同,第一次見麵,便親切地叫了她一聲姐姐。那眼神毫無瑕疵,燦爛無邪,讓她的心靈,體會到了一種久違的溫暖和蕩漾。對於她暗中告密的那件事,她後來也是非常的後悔。當初倒也沒覺得什麼,可總有那麼幾天,她總是會夢見他,夢見他那張迷人的笑臉。她發現自己已無可救藥地喜歡上這個夢中的男孩,即便隻知道他叫小逸。每每遇到瀨由裡,她總是欲言又止,想打聽他的下落,可總是開不了口。當兩個月前,瀨由裡告訴她不知道他的情況時,她又是多麼的失落。

此時,杜梅坐在車上,正匆匆忙忙地往醫院趕,還一個勁地催促老孫。

當特高科特務通知她有關楊逸情況的時候,她的內心產生了劇烈的波動。難道說楊逸真的暴露了?或者是真的遭遇了不測?杉內為什麼會叫我去?難道她懷疑我在陸軍醫院放走了他?杉內認識楊逸,她一定認為他是我在中央大學的同學。是的,不是同學,至少應該是校友,不然我怎麼會和他認識。可是,這一切還有用嗎,就算我馬上電告重慶,讓軍統在學校的學生檔案上,補上楊逸的記錄,也救不了他呀。除非……除非楊逸是日本軍方情報部門的人,可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國立中央大學的學生檔案上,沒有楊逸的名字,那我的潛伏任務,就會露出致命的破綻。

想到這裡,杜梅借口上樓去換身衣服,讓繆德明支開閣樓中的兩名機要員,親自向重慶發去了電報。(作者按國立中央大學,於1937年11月遷往重慶沙坪壩。)

當杜梅看見病房中情景,她簡直驚呆了。

饒是她一路上設計了n種可能,唯獨這個情景是她唯一沒有預料到的。楊逸傷痕累累,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杉內捧著楊逸的手不停地哭泣;憲兵隊的兩個頭頭,像做錯了事的孩子,個個低著頭,惴惴地站在杉內的身後。

“不,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他們不認識,他們絕不認識!”杜梅忽然不再相信自己的眼睛,扭頭跑了出去。

跑著跑著,她忽然感到眼前一片模糊,緊接著天昏地暗,狂風夾著烏雲,洶湧著滾滾而來,轟隆隆幾聲悶雷,瓢潑的大雨傾盆而下。淚水,雨水,已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她已分不清哪兒是雨,哪兒是淚。

突然,她感到有人正在拽她,不停地拽她。她猛地甩開那人的手,吼道“彆管我!彆管我!”

那人上前一把攔住她,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混蛋!作為大日本帝國的情報精英,還對舊情念念不忘!你怎麼對得起老師的栽培,怎麼對得起天皇陛下浩蕩的皇恩!”

杜梅見那人正是杉內,便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乾脆把戲做得更加逼真。她晃著杉內的肩膀,痛哭道“課長,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了,為什麼是他?為什麼會是他?”

杉內一把抱住她,安慰道“瀨由裡,我的好妹妹,我也不希望是他,可……可躺在病床上的,的確是他。我們都希望他能儘快好起來,好擺脫痛苦,擺脫這場噩夢。”

兩人來到醫院護士更衣室,在各自的更衣間裡換起了衣服。

杉內雅子看著自己眼角上淡淡的皺紋,心裡又有了一點失落。

我這是遭的哪門子罪啊?居然陪著這小丫頭去外麵淋雨。小丫頭也真是,吃著碗裡的,還盯著鍋裡的。今天這副模樣,想來對小逸還心存幻想。不行,我絕不能讓她得逞!唉,看來我真的老了,魚尾紋都顯了出來,小逸如能擺脫嫌疑,我一定不會再失去他。幸福不能靠上天來安排,不主動爭取,恐怕永遠都不會降臨到我的身上。

杜梅在杉內隔壁的一間,雖然同樣都在思考,顯然,她比杉內想得更多。

剛才的這場戲,聲嘶力竭,有感而發。雖然是為了做戲給杉內看,可你為什麼會難過?為什麼會流淚?為什麼還愛著他?杜梅,你沒有資格愛他,你已經是有老公的人,繆德明對你這麼好,你有這種念頭,還對得起他嗎?

杉內喜歡楊逸,或許楊逸暫時是安全的,但他依舊沒有拜托擺脫嫌疑。杉內不會因為喜歡一個人,而喪失了她的信念,她是一個狂熱的軍國主義分子。我怎麼才能為楊逸擺脫嫌疑呢?是啊,楊逸到底是什麼人?軍統?中統?還是組織上的人?不管他是誰的人,我一定要想儘辦法,幫他度過危機。

想到這裡,杜梅換上軍裝,從更衣間出來。和杉內雅子相視一笑,兩人手挽著手,向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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