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徐文冠的難處_血色梅花玦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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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徐文冠的難處(1 / 1)

血色梅花玦!

所謂關心則亂,這話用在當時杜梅的身上,真是一點也不為過。她在樓上已經察覺阿竹將遇到危險,就不顧一切地衝下樓來。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下樓之後,外麵的場麵一下子變得混亂不堪。她親眼看見,楊逸正同那群便衣在追逐那兩個扒手。這一路追逐下去,可就苦了沿街叫賣的小販了。事起倉促,他們根本沒有時間閃避。一時間,各式各樣的行當棄了一地,滿街都是叫罵聲。

可這一切倒算不了什麼,真正讓杜梅清醒過來的,還是那幾聲槍響。槍響過後,杜梅突然意識到,這不正是她所需要的結果嗎?她現在唯一要擔心的,就隻有阿竹的安全了。

於是她混在圍觀的人群當中,觀察著事態進一步的發展。目睹著楊逸和大塚周旋的全部過程,並順利地替阿竹解了圍,她這才放心。本來,大塚若是不放人,她很有可能會忍不住出麵解圍。可這是下策,因為陳良玉也在現場。她和楊逸之間,經曆了多次生死考驗,多少兩人之間會有一些不言而喻的默契。可陳良玉不同,她對他的身份一無所知,但這人偏偏曾經喜歡過她。她的突然出現,一定會讓陳良玉產生懷疑,萬一刨根問底起來,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等阿竹他們幾個平安地出了照相館,杜梅也悄然消失在人群當中。這件事情,她後來每次想起來,都會忍不住發笑。“讓扒手來攪局,虧他楊逸想得出來。小逸,我真服了你了。”

蘭澤照相館裡,一臉鐵青的大塚平治頹然坐在椅子上,他不得不接受這次誘捕行動失敗的結局。

過了一會兒,湯阿四率領便衣們揪著那兩個扒手趕了過來。大塚氣得直扇湯阿四的耳光。湯阿四哪肯就這麼算了,出了門就嚷嚷,要到警備司令部去討說法。

末了,菊池浩二跟他的上司小林吉四郎使了個眼色,小林會意,上前征求大塚的意思。大塚氣急敗壞地說“留下來讓支那人看笑話麼?撤,趕緊給我撤!”

“那這……這個女人?”

“帶回去,我和小西還有話要問她。”

話說徐文冠當天的心情很不平靜,大清早就被阿竹的結婚請求攪得心神不寧。楊逸的表現他是知道的,不光知道,而且還是一清二楚。對楊逸是軍統的人,先前隻是憑著他和周錚之間的師徒關係來猜測。可現在,這種猜測已經被趙羽那邊傳來的消息給證實楊逸的確是軍統的人,而且是軍統南京站第二情報組組長。你說阿竹在這節骨眼上提出要跟楊逸結婚,他能答應嗎?

他總覺得這是個原則性的問題。一方麵,上麵要求要對楊逸進行考察;一方麵,他還得避免國民黨特務借機滲透。如將革命同誌的終身幸福,去換取一個極為冒險的爭取計劃,那他是萬萬也做不到的。他嚴肅地對阿竹說“丫頭,乾革命工作是殘酷的。我不可能會同意你的結婚請求。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下賭注。你在用你一輩子的幸福,去賭楊逸是不是好人。你說,這有意義嗎?”

阿竹傷心地走了。看著她楚楚可憐的身影,徐文冠隱約感到,自己可能在楊逸的問題上,出現了判斷上的偏差。他這時也拿捏不準主意,便親自寫了張紙條,用信鴿傳了出去。在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可能通過電台,向二支隊黨委發送請示了。因為,他得照顧阿竹的情緒,在這關鍵時刻,不能讓這丫頭在思想上產生不必要的波動。

可飛鴿傳書這一原始的傳遞工具,真有那麼可靠嗎?二支隊現在已渡江北上,茅山根據地敵後鬥爭的環境又異常的艱苦複雜。他這個請示,能否順利地送到粟司令的手上,這還是個不小的問號。

徐文冠也不是一個獨斷專行的人,雖說自他上任地委副書記以來,經常會表現出一些“家長作風”,可他的出發點還是好的。他甚至在想,如果上級黨委不能儘快作出回複,他將在三天之後的黨委會議上,把這事提出來,讓大家來作個選擇。

“出去聯絡的人,就差七伢子一個沒回來了。”徐文冠看了看手中的懷表,表情有些凝重。

“不……不好了,四哥。蘭澤照相館出……出事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徐文冠剛惦記著專門聯絡劉澤先的七伢子,七伢子就跑來報惡訊了。

“什麼不好了,坐下慢慢說!”徐文冠嚴肅地問道。

“今天……今天中午,我去聯絡劉澤先,可那邊出了事,正抓賊呢。我我我……”七伢子顯然腦子有點亂,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才說得明白。

徐文冠立刻感到事態的嚴重,他皺了皺眉,說道“彆說了!你給我在屋裡呆著,哪兒都不許去。”說罷,他披了件風衣,快步出堂,就往鈔庫街趕。

他一來到楊逸開的那間診所,便把夫子廟那邊的情況以及他的猜測對章文功說了。章文功不敢怠慢,放下手中的活,去找顧效寅,並讓徐文冠回去靜候消息。

回來之後,徐文冠焦急在屋子裡等著,不時地向七伢子詢問當時街上的情形。七伢子說得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說場麵非常混亂,便衣們還開槍了,據說是抓了兩個毛賊。最後,他還煞有其事地說起楊逸和阿竹也從照相館裡出來。

“什麼!他們去照相館乾嘛?難道也叫特高科給盯上啦?”徐文冠一聽立刻坐不住了,心裡直罵“胡鬨,簡直是瞎胡鬨!沒事跑照相館乾嘛?丫頭,你這不是添亂嘛。”

七伢子一頭霧水地看著徐文冠,有些猜不透他的意思。隻見徐文冠來回踱了幾圈,不耐煩地衝他擺了擺手。

七伢子出去了,徐文冠隻能坐等著乾著急。他唯一指望的,就是章文功能不能給他帶來有價值的情報。因為他知道,在憲兵隊裡,有個翻譯和章文功的關係特彆好。

大半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章文功終於出現了,他一頭是汗地跑了進來。“劉澤先夫婦雙雙被捕,鄭蘭吟已經叛變。四哥,你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劉澤先還沒有說?是不是?”徐文冠追問道。

“是的,四哥。可萬一他說了,那就來不及了!”章文功焦急地說道。

徐文冠這時反而鎮定了下來,他示意章文功坐下喘口氣,然後說道“是應該做好撤離的準備,但不是現在。老章,你時刻與裡麵的人保持聯係,一有情況,隨時向我彙報。現在當務之急,七伢子必須安全轉移出去。鄭蘭吟認得七伢子,但她並不知道他是我們妙春堂的人,這就好辦了。對於劉澤先,我們應該儘快組織營救。我待會兒重新布置,聯絡黨組成員今晚緊急碰頭,商量對策。老章,今晚的會議,你就不要參加了。”

章文功走了,徐文冠又安排七伢子化了妝,往茅山方麵轉移,自不多說。可緊急碰頭會上,大夥的意見,卻是前所未有的不一致。

在會上,徐文冠提出了兩件事情。

一是劉澤先的營救問題,眾人討論來討論去,一直沒有一個可靠的方案。嘴上都說要救人,可一提方案,沒有一個說得上來。有幾個居然摩拳擦掌,說要硬闖憲兵隊,武裝營救劉澤先。

徐文冠看著這些平時工作在各個不同戰線的同誌,有些哭笑不得。他們有的是教書的,有的是開書店的,還有的做著小買賣。彆看平時地下工作乾得出色,可要說起怎麼救人,也隻能是表表決心罷了。他這時多想趙羽在他身邊,幫他出出主意。隱約之中,他甚至覺得,就算楊逸在這裡,也比他們管用得多。畢竟,這小子還是乾了幾件漂亮活。

就這樣,營救劉澤先的事就這麼擱置下來。不過有一點倒是肯定的,那就是大夥都沒有放棄劉澤先。這讓徐文冠多少感到一些安慰,他打算開完會,回去再好好想一想,怎麼樣才能讓劉澤先脫離魔爪。

接下來就是阿竹的婚事。他倒沒有明說,隻是說我們的一個同誌,和一個雙重身份的軍統特務正在發展戀愛關係。為了保密起見,暫不公開姓名。幾個先前被發展為洪武堂成員的,隱約猜到那人就是楊逸。所以他們首先叫好,他們說這件事,意義非常重大。一方麵這意味著統戰工作的巨大突破;另一麵,在群眾基礎相對較好的洪門裡麵,可以為我黨樹立積極的正麵形象。但還有多數聲音是反對的,他們說既然那人是國民黨特務,那就絕不可靠,絕不能吸收到革命隊伍中來。於是,兩種聲音並起,你來我往,大有上綱上線,燎起黨內鬥爭之勢。徐文冠一看局麵有些失控,便及時製止了他們。

“唉,丫頭啊,你得理解我,徐叔我可真是很為難啊。”開完會,他不由得暗自嗟歎。旋即,他又想起了楊逸,直覺告訴他,楊逸一定能有辦法,來解開他心中的結。“嗯,對了,楊逸既然已經回來了,我何不先去會會他。看看他對營救這件事,會有什麼好的想法。”徐文冠心念一動,就沒有直接回妙春堂,而是趁著夜幕,往井水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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