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皺眉,眼中波光粼粼。
好像有引力,能將靠近她的人全部吸進她動人的眼瞳中。
林芷瀾楚楚可憐道
“大人,奴家是花朝節受了雇傭來宮裡送送東西幫點小忙的,誰料,被那鬼心眼子多的陸沐箏大人捉住戲耍,換了衣服喂了麻藥。奴家本以為,等貴人們的興致過去,便能回家,誰知道被大人錯認……奴家升鬥小民,請大人明鑒啊!”
不能隨口胡編說是哪個宮的誰誰誰。
陸沐箏才進宮兩次,行動軌跡、個人特征便被此人掌控得一乾二淨。
她隨口編的要是對不上號,難免被他殺之而後快。
“影子”疑惑地愣了會兒。
詳細地咀嚼了一番林芷瀾話中的真偽。
但是最乾淨利落的法子,還是一劍了結了乾淨。
“影子”受折磨控製多年,心臟業已麻木,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個對萬物心存憐憫的普通人。
他自身難保,又哪來的力氣去同情放過其他人呢?
留活口,等於是給自己多增加了一重的危機。
“影子”提劍欲刺。
林芷瀾緊盯著劍尖的那一點白芒不放。
通過這些日子的複健鍛煉,她功力恢複了些,雖然不多,也許在關鍵時候能跑路保命一下。
此人能在守衛森嚴的皇宮中潛伏良久,羽翼豐滿,消息靈通,還能在薑燭眼皮子底下擄走人,林芷瀾和他硬碰硬等於是雞蛋碰石頭。
但是,林芷瀾假稱自己是個普通幫忙的雇工,沒準兒使得這人放鬆了警惕,能捉住一絲生機。
然而,“影子”隻覺得突然之間五臟六腑內的毒素四處流竄衝撞。
和薑燭留在他體內的那一股真氣、他原本的氣血,總共三股力量在他肺腑內打得不可開交。
原本的平衡被打破,他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運功壓製著,防止走火入魔,傷及根本,固本培元。
想抓著陸沐箏,是在暗處盯梢良久,表麵上是為了梁帝盯住這群人的一舉一動,實則想打算逼迫陸沐箏為自己解毒。
從而重獲自由。
所以這麼一股信念支撐著“影子”,抓著人飛奔了一路,沒去管傷勢。
當下才發現抓錯了人,身軀與心靈更遭重創。
“嘔——”
一口黑血從影子的口中吐了出來。
再拿不穩劍。
痛苦地弓下了身子。
林芷瀾假裝著關心,真實的疑惑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大人,你受傷了?”
“影子”體內好像有一把利刃攪來攪去,內臟都快要被撕碎了。
哪說得出來話。
眼前一黑,真氣外泄,又噴出一口黑血。
“影子”虛弱地倒下了。
“大人?大人?”
林芷瀾輕喚了兩聲。
這人在他眼中的一個弱女子麵前沒有裝虛弱試探的必要。
但林芷瀾已不能再掉以輕心。
喊了兩聲看到他無知無覺地沒有回應,這才大著膽子下了床。
首先就是要把他手上的劍奪過來。
有個兵刃防身,哪怕是有武力差,勝算也會大些。
俗話還說,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萬一占了兵刃上的便宜,她就能打得過壞人了呢?
把劍拿在了手上,林芷瀾安心踏實許多了,稱呼上也不再客氣
“喂喂,你沒事吧?”
最好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