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說明,在林芷瀾的推波助瀾下,今日請來的賓客們的才華傳遍了全城。
甚至被編成了朗朗上口的歌謠,玩耍的幼童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還在打打鬨鬨中聲聲傳唱。
這麼一來,被傳頌的才女們不僅會欣慰於自身的才華得以施展,還會感念林芷瀾是目光如炬的伯樂。
如此便好。
滿意地放下車簾,林芷瀾臉上掛了寬慰的笑容,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在走。
江芙和她徹底撕破臉,那是江芙的損失!
不是她的。
江芙最好日夜祈禱著不要再做出些上不得台麵的事來讓她抓到了小辮子。
目前的文武官員大多確實是站在江家那頭的,但依照林芷瀾目前的力量,隻要她想,能很快地便將局勢扭轉回來!
抵達府邸上後,暮色已沉了。
夏季白晝長,天色暗沉,說明時候不早了。
杜嬤嬤在門口候著,臉色似乎不太好,見林芷瀾下了馬車,迎上去時神情含著明了了的憂慮。
杜嬤嬤是從宮裡開始陪她長大的老人了,做事向來穩重妥當,喜形不於色。
見杜嬤嬤如此,林芷瀾率先警醒了三分,比了個手勢
“出事了?我們進去再說。”
果然,杜嬤嬤心底藏了事情,施了一禮迎林芷瀾入門,之後壓低了聲音道
“出了點事情。”
“可是今日的賓客出了差池?”
杜嬤嬤搖頭道
“不是,是與殿下交好的小陸大人受了傷,歇在後院,刑獄司的另一位大人正陪著她。”
林芷瀾猛的一驚,道
“受傷了?快帶我過去!”
能傷到陸沐箏的人,那會是何等的高手?這世上怕沒幾個人能近她的身。
杜嬤嬤恭敬地屈身引著她,憂心的是彆的事
“怕是小陸大人引了什麼仇家?”
彆連累的長公主府才好。
“不會,她不少惹是生非的人。”
林芷瀾斷然否定。
月滿也跟著憂心。
林芷瀾步履匆匆地踏過幽徑,提起身說起了一連串的話
“給小陸大人請了最好的大夫了嗎?內傷還是外傷?庫房裡最好的傷藥給她拿過去。”
杜嬤嬤回道
“請了大夫,小陸大人不願意讓外頭的大夫瞧。”
傷藥沒有提及,沒說就是沒去做。
一來,杜嬤嬤對外傷和傷藥一竅不通;二來,杜嬤嬤算不得府上的主人,對於名貴的藥物沒有處置的權力。
而且人都是有私心的,杜嬤嬤當然是願意把最好的東西都給自家長公主留著。
林芷瀾如何看不出,又不忍苛責這位老人對自己的照顧,戳著快急到爆炸的太陽穴無奈地吩咐道
“去將庫房中那株品相最好的天山雪蓮拿給小陸大人補身子。”
天山雪蓮是壓箱底的貢品了,算是各種傷病的萬金油,能解毒能治傷,習武之人服用能功力大增,普通人吃了更能延年益壽。
杜嬤嬤稍有不悅,但沒多說什麼,領命下去了。
林芷瀾忙忙亂亂地推開了廂房的門,陸沐箏病怏怏地歪在床上嗆咳,墨書坐在床邊誠惶誠恐地給她順著氣兒。
認識這麼久了,林芷瀾還沒見到陸沐箏小臉慘白慘白失去活力的樣子。
陸沐箏最是貪生怕死,對自己最好,按時養生,小心謹慎,是如何落得這般天地的?
林芷瀾撲了過去,看她那虛弱的樣子,眼淚先出了眼眶
“箏箏,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陸沐箏虛弱一笑
“沒事,我調息調息就好了。”
墨書抱怨道
“你都這樣了,怎麼還是沒事!”
他們都很了解陸沐箏,平時磕了碰了沒個什麼大不了的事,陸沐箏會大呼小叫地誇張求愛護求安慰。
真遇到不小的毛病了,陸沐箏反而不願意讓親近的人跟著擔心,嘴硬說沒事。
林芷瀾心急得很,把了把陸沐箏的脈,雖然她不是好大夫,重新拾起武功之後對經脈內功之類懂了個一二。
看陸沐箏的丹田空空,想來是經曆了一場不小的拳腳相鬥,經脈不暢,下手的人極狠,甚至可以說是奔著廢了一個人去的。
林芷瀾顫聲問道
“什麼人下手如此狠毒?是不是看不慣我的人,對你動了手?”
她如此高調地設宴,嚴防死守沒有讓人一整天在宴會上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