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冰從桌子上的碟子裡拿起一塊‘奧利奧’。頭向前一伸,放進自己的嘴裡“那天他從望遠鏡看到了一件事,一件不願意告訴我的事。這件事他從沒告訴給任何人。”
妘鶴一下子從靠背上直起身子,小心地對涵冰說“涵冰,你一定要特彆小心。他不該告訴彆人,甚至絲毫口風都不能透露,這一點非常重要。否則有人就會有危險。”
“危險?”涵冰驚訝地問。還能有什麼危險呢?
妘鶴的臉色非常凝重,她鄭重地強調說“是的,非常危險!你要記住彆讓任何人疑心他是為了什麼特彆的理由來見我。要小心,要非常非常地小心。對了,你們說話的時候還有誰在場?”
“李霞。但我想她並沒有聽到我們的談話。”
“她當時察覺到尚武的異常沒有。”
涵冰拚命地回憶,實際上她真的沒有注意“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該去問問她~~~”
“不行,你什麼也不能說,一個字也不能說。”
涵冰下樓把妘鶴的口信帶給尚武。
尚武有些猶豫“我不知道是不是該真的去見她。我想我不該對你提起那件事。”
涵冰才不會在乎他現在的感受,她急急忙忙地說“對了,這件事你沒跟彆人提起過吧?”
“沒有,還沒有。”
“好。那就千萬不要說。我已經安排好了,等吃晚飯的時候你就上去,我已經找好合適的借口了。”
晚餐桌上的氣氛還算愉快。老板娘已經可以下樓了,儘量愉快地說一些笑話,希望挽回死亡給這棟房子帶來的壓抑氣氛。魏新文也顯得比以前更加開朗,完全不似先前見到的木訥模樣。
用餐完後,老板娘又提議打牌,大家圍著大圓桌打麻將。大約九點鐘,尚武說他打算上樓去看妘鶴。
“好主意,”曹樹森說“說來這段時間我還沒好好看過她呢。正好我也去。明天就要走了,也算是認識一場,打個招呼吧。”
涵冰急忙攔住他說“嗨。嗨,我說大哥,你彆去了吧,我還有事找妘鶴聊,我陪尚武過去。你明天早上走的時候再給她告彆吧。”
尚武立即心領神會。接過話頭說“我答應要借她一本鳥類的書,把書送上去就下來了。”
然後,涵冰和尚武一起上樓。妘鶴正等著他們。涵冰把尚武送到門口,就跑自己房間刷微博去了。
但此時的涵冰已經沒辦法靜下心來,刷了兩分鐘就沒耐心了。她站到窗邊,打開窗戶。滾滾雷聲從遠處傳來。附近暴風雨大作,隻是還沒到達這裡。她關上窗,回到桌邊。站在一邊在網上隨便找人聊了幾分鐘。因為心不在焉,她又邁步出了房間。
毫無動靜,她走到妘鶴的房間,聽見裡麵已經沒了動靜。尚武已經下樓了,他不知道和妘鶴說了什麼。涵冰忍不住敲敲門。想問問妘鶴他們到底談了什麼。但是妘鶴悶悶地回答她睡了,讓她明早上再過來。
涵冰氣急了。妘鶴這家夥怎麼能這樣。為什麼每次都在緊急時刻就把她撂一邊,什麼都不告訴自己,讓她憋死算了。
涵冰憤憤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什麼也不想做。算了,睡覺吧。她倒在床上,準備睡覺。
她躺在床上,好不容易才要入睡,一個聲音驚醒了她。她以為有人在輕敲她的門。她打開床頭燈,翻身起來,爬下床,打開門,朝走廊上張望。
然後她看見尚武穿著一件顏色搭配奇醜的格子睡衣,頭發一如往常、東豎西翹。他走進房間,把門關上,緊接著她就聽見他的門閂鎖上的聲音。
一聲悶雷轟隆滾過她的頭頂,讓她感覺有些陰冷。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衝擊她的心臟。她想為什麼他要那麼鄭重其事地把門反鎖上,是妘鶴這麼教他的嗎?她突然感覺一陣忐忑,悶悶地回來躺在床上,頭頂上的暴風雨讓她更加心神不寧,一直到淩晨她才朦朦睡去。
第二天一早,涵冰一醒來她就立即去了妘鶴的房間。妘鶴躺在床上,一臉的凝重。那種神情讓涵冰更加緊張,難道真的和小毅有關?
“尚武都對你說什麼了?”
妘鶴若有所思地注視她良久,然後回答道“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我還有一些事情要仔細想想,但有一件事我可以確定,我們已經抓到x了。”
“什麼,抓到x了?他在哪兒?”
“你先下樓吃早飯吧。早飯過後我就可以告訴你。”
涵冰無比鬱悶地下樓吃飯。她想看看尚武下來沒有,或者從他嘴裡可以套到一些信息。但是他並沒有下樓。涵冰的心頭一驚,難道出什麼事了?
她快步上樓,他的門依舊緊緊地反鎖著。涵冰猛敲房門,並大聲喊“尚武,尚武!”
房間內毫無反應,那種不安瞬間襲遍涵冰的全身。此刻已經顧不上什麼了,她抬起右腿,對著門鎖狠狠地踹下去,幾腳過後,門打開了,她看到他靜靜地躺在床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