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保姆說“保姆知道什麼嗎?”
“我想她們和我一樣震驚。”
又一輛警車停在屋前,從車上走下來的是高個子、寬肩膀的安華法醫。接著從另一輛警車上下來兩個警察,其中一個手裡拿著照相機。
看著自己的人都到齊了,局長吩咐說“好,我們開始吧。”
進行了例行的拍照和檢查後,局長出來對楊書銘說“窗戶的玻璃被打碎了,我想這個女人被勒死後扔進了你家的藏書室,她年紀不大,法醫判斷她隻有十八歲,她穿著的那套衣服證明她剛參加舞會回來。我們現在沒辦法確定女子的身份,我想問一下附近有什麼樣的聚會嗎?她明顯是在參加聚會的時候被勒死的。”
楊書銘堅決地說“在這裡怎麼能見到聚會?‘鳳來儀’窮鄉僻壤的哪有什麼聚會?竹林鎮不是發生這種事的地方。”
髙盈俊從樓上不慌不忙地走下來,女屍的事件沒對她造成太大影響。她先是友好地和局長打招呼,然後說“書銘,這裡有聚會啊。你忘了,程超,西安製片廠的年輕導演。他經常性地在這裡舉辦聚會。參加聚會的人都是花裡胡哨的年輕人。你還記得前段時間舉辦的那次聚會,叫喊聲、唱歌聲、音樂聲。各種可怕的噪音都有。你訓斥過他們很多次但他們依舊我行我素。院子裡每個人都喝得酩酊大醉,還有那些亂糟糟的碎玻璃渣,甚至有個年輕女子睡在院子的竹床上,身上竟然什麼也沒穿。”
妻子的一番話讓楊書銘一拍腦袋說“看看,我竟然把這件事給忘了。是的,最近幾個周末他帶來一個年輕女子,她的頭發好像就是黃色的。”
髙盈俊也明白過來“你說的是哪個女子?”
“我沒看清楚,隻是上個周末的時候我見她從車上下來,一頭金黃的頭發。這些年輕的女孩都化妝,很濃的妝。頭發身材似乎都一個樣。”
局長和管群認為這是條不錯的線索。無論如何都要先從屍源上查起,隻有確定屍源才能循著她的人際關係找到線索。在問清了程超的住處後,他們帶著自己的人離開楊書銘家。向樹林中進發。程超的小屋隱蔽在樹林中,裡麵現代化的便利設施一應俱全。現在的年輕人,尤其是這種混文藝圈的人,什麼樣的花招都會使出來。
其實程超根本算不上什麼導演,也不是什麼明星。他資曆很淺,在中國新時代電影中心負責布景裝飾。
管群使勁地敲著那扇門,出乎他的意料,門很快就開了。一個留著黑色長發、身穿藍色襯衫敞著扣子的年輕人厲聲喝道“什麼事?”
“你是程超嗎?”
“當然是。”
“我們想和你談一談。”
程超態度傲慢地說“你們是誰?”
“我是負責刑事案件的管群隊長。”
他嗬嗬一笑說“是嗎?有人死了嗎?這太有意思了。”說著,他拉開了門讓他們進來說“你們快點,我正準備上床睡覺呢。”
管群努力克製住他的厭煩情緒說“我聽說你上個周末這裡來過一位客人。一位黃頭發的年輕女子。”
程超看著管群,愣了一會兒,然後瞪大眼睛。仰起頭,放聲大笑“什麼,你們在說什麼?”
就像楊書銘說的,這是個討厭的年輕人。管群努力壓製住自己的氣憤冷冰冰地說“我們發現了一個金發女子的屍體,我們正在找~~~”
程超打斷了他“真的?這可太有意思了!在哪裡發現的?”
“在楊書銘的藏書室裡。”
“楊書銘。”程超笑得更厲害了“哈哈。那個討厭的家夥,總是自以為是的老古董。”
管群再也受不了他的傲慢。尤其是對一個退休的老乾部竟然如此無禮,他厲聲製止住了他“請注意你的言辭。我來這裡是想知道你是否能就這件事任何線索。”
“你來這裡是問我這裡是否丟失了一位黃頭發的女人?是這樣嗎?你在懷疑我是人口販子?”
隨著一聲尖利的刹車聲,一輛猩紅的跑車停在了外麵。從車裡匆匆走下來一個身穿睡袍的年輕女子。她嘴唇猩紅,睫毛塗得又黑又密,頭發金黃金黃的。她大步走到門口,猛地推開門,生氣地嚷著“你為什麼不叫我一聲就走了,你這個畜生?”
程超冷笑了一下說“問得好,我為什麼不走?我讓你走你不聽。”
“為什麼你叫我走我就得走,我玩得正高興呢。”
“沒錯,和那個猥瑣的畜生李強。你知道他是什麼人?”
女子得意地一笑說“你明擺著就是嫉妒。”
“嫉妒,你太高看你了。我隻是討厭女人喝得醉醺醺的。”
“胡說八道。你自己才喝得醉醺醺的,和那個黑得跟碳一樣、大得像個球的女人纏在一起。”
“你要明白我帶你參加聚會是讓你懂得規矩。”
“狗屁規矩,我才不願意聽彆人的指揮。長那麼大我還沒有聽過彆人的話,你說走我就走,沒你想的那麼好。”
“好啊,你不走乾脆我走,所以我想回就回來了。如果你認為你跟了我就可以隨便差來遣去,那麼,我告訴你,劉娜,你錯了!”
“一樣一樣,如果你認為你找了我就可以隨便呼來喝去,你再試試。我可不是你以前玩過的那些女人,想怎樣就怎樣?”
他們倆個針鋒相對,怒氣衝天,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管群好不容易等到機會,站在兩個鬥雞班的人當中,輕輕嗓子說“吵完了嗎?”
這個時候,程超似乎才意識到身邊還有警察的人等在這裡,他麵對著管群,板著臉說“你看到了吧,你看到我的黃頭發女人還好好地活著,那麼你可以走了吧,繼續調查老楊家的小女人。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