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維德聳聳肩膀,臉上出現一絲困窘的神色“我並不了解我的老板。他從來不主動提起自己的事情,諱莫如深,你懂的。我跟著他周遊世界,因為他不懂外語,他總是避開留在俄羅斯。我想那是因為他在避開什麼人或什麼事。可是~~~”他停了下來,恍然大悟地說“可是幾個星期前,他開始收到恐嚇信,是電子郵件。”
“能讓我們看看嗎?”
“當然。”他嫻熟地拿出平板,打開電子郵件遞過來。上麵是這樣寫的你以為你能騙過我們逃之夭夭嗎?絕不可能。我們要去抓你了,我們一定會逮到你的。
郵箱中,像這樣的恐嚇信還有好幾封。妘鶴明白了。這就是安德烈找她們尋求保護的原因。他頻頻看到這些恐嚇信,感覺自己被人盯上了。他感覺危險就在眼前,所以他才會尋求涵冰的保護。可是,凶手還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殺死了他。
妘鶴站起來,感謝他的合作,他們的詢問結束了,他現在可以離開,並且在出去的時候把弗拉西叫進來。
弗拉西是安德烈的男仆,他舉止得體,恭敬地站在他們麵前等候詢問。妘鶴溫和地讓他坐下,他才小心地坐在椅子上。
這次,妘鶴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是安德烈先生的男仆嗎?“
“是的。”
“你叫什麼名字?”
“弗拉西。”
“多大歲數?”
“三十九歲。”
和弗拉西的談話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他就像是被規定好程序的機器人,你問什麼,他就按標準答案回答,一點也不多,一點也不少。
“想必你已經知道你的老板被殺了?”
“是的,我知道。”
“那麼你能告訴我,你最後一次見到安德烈是在幾點鐘?”
男仆在腦中把時間往前調了調說“應該是在昨晚九點零五分左右。”
“當時什麼情況?”
“我像往常一樣走進老板的包廂,伺候他,看他還有什麼吩咐。替他把假牙放進水裡,並把晚上所需要的東西都替他準備好。”
說完,他就又默默地坐在那裡,一個字也不多說了。
“那麼他當時的神態和以前一樣嗎?”
“是的,他當時有些不安。”
安德烈被安靜地殺死在床上,如果沒有安眠藥的幫助,凶手不會那麼輕鬆就能殺死他。畢竟,比起刀子,手槍更管用。想到安眠藥,妘鶴問道“你的老板睡前吃安眠藥嗎?”
“他平常不吃,但坐火車旅行的時候經常服用。他說不吃藥就沒辦法入睡。”
“他昨晚服用了嗎?”
“是的。”
“之後發生了什麼?”
“後來我問他還有什麼事要做,並問他今天早上幾點鐘叫他。他說他不叫我就不用過去。所以一直到今天早上十點多,我都沒進去他的包廂,後來看快中午了,我才過去看是怎麼回事。結果發現他已經死了。”
“你回去之後又做了什麼?”
“我回去看了一會兒雜誌,就睡了。可是半夜的時候,我的牙疼起來,疼得我要命,一直到淩晨四點左右我才睡著了。”
“你的包廂是1號?”
“是的,靠近餐車的那個包廂。”
妘鶴想了一分鐘,轉換話題問“你記得報紙上報道一樁黛西綁架案嗎?”
男仆的雙頰第一次微微顯露出激動和情緒性的口吻“我記得。被綁架的是一個小女孩。不過,你們問這個乾嘛?”男仆第一次主動發起了進攻。
“你的老板安德烈就是這起案件的主謀!”
“什麼?”他誇張地瞪大了眼睛,憤怒地說“我竟然不知道!該死的家夥,幸好他死了!”
當得知安德烈的真實身份之後,所有的嫌疑人都表達了同一種情感,這個該死的家夥!而那個該死的家夥真的死了,他們中的一個或者兩個就是凶手!對這件事情反應過激的就是安德烈包廂隔壁的女人格魯沙。她情緒激動,到處嚷嚷自己知道凶手是誰,而問題是她真的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