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案第二十一章 第一種偵斷結果_妘鶴事務所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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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案第二十一章 第一種偵斷結果(1 / 1)

妘鶴事務所!

乘客們全都聚集到餐車來,紛紛找座位坐下來。他們的表情大都相同,期待之中摻雜著憂慮。奧爾麗依舊在哭泣,而格魯沙則在安慰她“好了好了,現在你一定得控製住自己,一切都會圓滿結束的,你一定不能失控。你放心好了,如果我們中間至少有一個人是凶狠的殺人犯,大家也很明白那個人絕對不是你。你好好坐著,我就在你身邊陪著你,你放心好了,絕對不會有事的。”

妘鶴站了起來。那時她像是一場宴會的舉辦人,乘客們都適時地停止了喧鬨,瞪大眼睛把目光全部集中到她身上。於此同時,阿裡克也來了,他正在餐車的走道上徘徊。庫克看見了他,他急忙對庫克說“我能留在這裡嗎?你知道,這節車廂裡發生了謀殺,而我是這節車廂的列車員。”

庫克拍拍他的肩頭說當然。然後,他快速找個位置坐下來。

等一切都安靜下來,妘鶴開始講話。她環視了一下餐車內的每一位乘客說“現在我開始把安德烈被殺一案詳細地說給大家聽。目前,這個案子有兩種可能的偵破結果。我準備把兩種結果都擺在你們麵前,我還要請在座的布克先生和格爾曼醫生來判斷哪一個結果正確。”

大家都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妘鶴看。庫克和醫生都點頭表示同意。每一個人都在等待妘鶴快點把結果說出來。

“現在,案情我就不再多說,你們都了解得很清楚。安德烈在他的包廂裡被人刺死了。我們所知道的是。他在夜裡十二點三十七分還活著,當時他隔著包廂門和列車員說過話。醫生鑒定了屍體。斷定死亡時間在夜裡十二點到淩晨兩點之間。我們也知道,十二點半時,火車碰上了大雪堆。從那之後,任何人想離開火車都不可能了。

她看了一眼瓦西裡說“我們11號包廂的瓦西裡先生是莫斯科一家偵探事務所的著名偵探。他作證說,不論誰經過他的包廂門。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她停頓了一下說“因此,我不得不做出這樣的結論,那就是,凶手是這節車廂的乘客。這就是我原來的論點。”

“什麼?”雖然這種結果已經在心中想了很多遍,但是當聽到這個結論的時候布克還是吃了一驚。

“不過,我會把另一個論點告訴你們。結果很簡單。”仿佛是寫作時一些必要但絕對不重要的場景描寫,妘鶴快速說道“安德烈有一個仇人,他曾向瓦西裡先生描述過這個人的模樣。並對瓦西裡說,如果那仇人打算謀害他的話,很有可能會在伊爾庫茲克和泰舍特之間。好吧,我要說這個凶手就是在伊爾庫茲克的時候上了車,他是趁安季普和達維德走下站台時,從打開的車門上來的。他穿著列車員的製服,罩在普通衣服外麵,他還有一把萬能鑰匙。所以能自由進出安德烈的包廂。安德烈因為吃了安眠藥而沉睡不醒,這個人就用匕首凶猛地把他戳死,然後再經由那扇通往格魯沙包廂的隔門。離開了安德烈的包廂~~~”

格魯沙臉上露出笑容,連連點頭說“是的,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妘鶴接著說“他把匕首塞進格魯沙的手提包。他沒注意到製服上的紐扣掉了一顆。然後他溜出了包廂,來到走道上。他匆匆忙忙走進古麗娜的包廂,把製服脫下來塞進一隻手提箱中。幾分鐘之後。他穿著日常服裝,在火車開動之前跳下了車,經由另一個出口逃走了。”

所有人都喘了一口氣。但是布克先生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他反對說“這不能解釋一切。在十二點三十七分時從他包廂裡發出的講話聲,是誰的呢?那個聲音不是安德烈就是凶手的,可是我們知道當時安德烈已經死了。”

“不,也可能是第三者的聲音。有個人走進安德烈的包廂,想和他說幾句話,可是發現他死了。這時,列車員過來了,因為擔心自己會被懷疑,所以就裝作安德烈的聲音騙列車員離開。”

布克勉強承認說“那樣,或者,也有可能。”

公主懷疑地盯著妘鶴說“這樣未必能騙過警察,要怎麼解釋古麗娜的解釋呢?”

妘鶴淡淡地說“非常簡單。您的女仆知道我給她看的手帕是您的,可是她還在笨拙地想掩護您。她是碰到過那個人,可是時間還要早些,早在火車停靠在伊爾庫茲克的時候。她假裝在晚一些時間碰上他的,以為那樣就可以替你製造一個天衣無縫的不在場證明。”

公主終於低下頭,不得不承認說“我看得不錯,什麼情況你都考慮到了。這一點我非常佩服!”

一時大家都沉默下來。突然,格爾曼醫生拍案而起,把大家嚇了一跳“不對,不對,這還是不對!這樣的解釋根本站不住腳,在好多細節上都有漏洞。這件凶殺案的真相根本不是這樣子的。”

妘鶴好奇地轉頭看了一眼醫生,微微一笑解釋說“您還沒有聽我說第二種結果呢。但是,我想等我說完第二種結果的時候,您肯定會同意我的第一種說法的。”

醫生氣哼哼地坐下說“那可不見得,除非你有合適的、更能說服我的理由。”

妘鶴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下來,目光誰也不看,似乎在注意窗外的雪景,聲音卻悠悠地傳來“我還要說我的第二種偵破結果。當我聽了所有乘客的證詞後,我開始靜心思考。某些話在我看來是值得注意的,但有些話就很有意思了。我在想,為什麼這些人突然出現這節車廂中?是怎樣的一種關係把他們彙集到這裡來的?從車廂中我們找到的殘片來看,安德烈的被殺和黛西綁架案有關,那麼這些人要怎麼和黛西綁架案聯係在一起呢?後來,我想隻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這些人都來自一個大家庭,隻有這一種解釋能行得通。如果事實是這樣,我就要推斷這裡的每個人在這個家庭中扮演什麼角色。最後,我在自己腦中把每個人的證詞都想過一遍,得到了一個非常奇妙的結果。”

“我們來看男仆的話。他說安德烈在搭火車旅行時,有每晚都服用安眠藥的習慣。這可能不假。可是事實怎樣呢?安德烈已經明確知道當晚有人可能要殺死他,他是怎麼準備的?他在自己的枕頭底下準備了一把手槍。也就是說,他準備整夜等著凶手的到來,那麼他還可能服用安眠藥嗎?不論他服用了什麼藥,顯而易見,都是彆人偷偷給他服用的。是誰給他服用的?答案很明顯,不是男仆就是秘書。必定是其中的某一個,或者就是兩人串通作案。”

“現在我們再來看瓦西裡的證詞。關於他身份的證明,我都相信。可是當他談到保護安德烈的做法時,就感覺很好笑了。要保護安德烈,最好的辦法是守在安德烈的包廂裡。而他是怎麼做的呢?隻是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的包廂裡盯著,事實上,他的證詞隻是為了告訴我們,其他包廂的人不可能殺死安德烈。也就是說,他也是其中的角色之一,為彆人最重要的不在場證明。”

“我們再來談談格魯沙的證詞。她說她當時躺在床上根本無法看到那扇隔門是否已經插上門閂,因而請奧爾麗替她看看。好吧,我試過了,如果她躺在床這一頭的話,或者真的看不到門閂,可是她的枕頭明明就在靠車窗的那麵擺著,而門閂正好在靠裡側的方向,也就是說,在她睡覺的那個方向,是能看到門閂的。因此,我得出結論,她對我說謊了,她說的事根本不曾發生。”她轉過身,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格魯莎。格魯莎沒有一點驚惶,隻是淡淡地微微一笑。

“還有那隻表,它顯示的時間是一點十五分,可是我寧願相信安德烈被殺死的時間應該接近兩點鐘,也就是醫生說被殺可能時間內最遲的時間。安德烈在接近兩點的時候被殺,之前他一直處於沉睡當中。如果事實是這樣,那麼現在,最關鍵的問題來了,是誰殺了他呢?”她故意停了下來,環顧她的聽眾。事實上,此刻在場的每隻眼睛都緊緊地盯在她身上。室內一片靜寂,是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的狀況。等氛圍醞釀得差不多了,她才慢慢說道“這才是問題最關鍵的地方,也是最讓我困惑的地方。要證明車上任何一個人是凶手都很困難,而且每個人的不在場證明,都是由另一位可以說是‘不大相乾的人’所的,這種巧合很奇怪。我舉例說明,安季普和達維德相互了不在場證明,但這兩個人看起來毫無交情。至於那個男仆和阿爾謝也是如此,格魯沙和奧爾麗也是同樣情況。這正是最讓我困惑的地方,他們不可能每個人都有牽連!”

“可是後來,我最終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他們確實全都有牽連。因為這麼多和黛西綁架案有關係的人全部聚集到同一所車廂,這簡直就是不可能出現的狀況。這一定不是巧合,一定是實現策劃好的。於是,我再次想起,當時審判安德烈的時候,陪審員有十二個,而車上也有十二位乘客,安德烈被戳了十二刀。並且,在這個原本是淡季的火車車廂裡,竟然去旅行的人這麼多,現在,我們可以用一種理由做出最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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