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妘鶴歎了一口氣說“我知道你習慣自己的重擔自己挑,你一直在幫你的母親。好吧,我就全部說出來了,你的母親酗酒吧?”
她沒有回答。她張著嘴,然後又把嘴閉緊了,她一下子變得不知所措,剛才的不客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妘鶴直言說“好吧,我就全說出來吧。雖然你儘量說著不孝順的話,可事實上你在奮勇地保護你的母親,使她免受什麼痛苦。停留在神廟的第一天早上,我發現你的母親處於酒精中毒的症狀。我想她在偷偷地酗酒。她設法總藏著一批酒,不讓你知道,直到你昨晚上發現藏酒的地方。我們可以想像,你母親睡熟的時候,你偷偷跑進去把所有的酒都扔進了海裡。這就是大家聽到的‘噗通’聲音,是嗎?”
她沉默一會兒,最後激動地說“是的,你說得很對。”
“可是你卻被懷疑成了謀殺犯,你為什麼不辯解呢?”
“你們不明白,我不想讓大家知道這件事。這不是她的過錯,她寫不出新的書,人們對她描寫的書已經很厭倦了。這使她很傷心,非常傷心。因此她就開始喝酒了。我想阻止她,她的身體很不好,不能就這樣放縱自己~~~”
等她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妘鶴才開始問道“好了,我知道了。現在你能告訴我,那是什麼時候?一點十分?”
“我想大概是那個時候,我記不清楚了。”
“那麼奧頓夫人說看見你了,那麼你看見她了嗎?或者看見其他人了嗎?”
一陣沉默,長時間的沉默之後,她果斷地搖搖頭“沒有,我沒有看見她,也沒有看見其他人。”
接下來是午餐時間。大家以一種克製的態度稀稀疏疏漫步走進餐廳,似乎有一種共同的認知如果急於坐下來吃東西,是一種幸災樂禍、冷酷無情的表現,因此,乘客們幾乎都是以一種內疚的表情在餐桌前坐下。
提姆是在他母親坐下來幾分鐘後才匆匆趕到的,他看起來脾氣壞透了“我真希望我們沒參加這次倒黴的旅行。”
他的母親奧頓夫人悲傷地搖著頭“我也是這麼想的,那個漂亮的女孩!她死得太不應該了。居然有人會這麼殘忍地開槍打死她。乾這種事真讓人感到可怕。”不過,繼而,她又懷著僥幸的態度對提姆說“算了,我們的人生中總是會遇到一些無法避免的事情,雖然很痛苦,但是我們也必須坦然接受。”
可是她的安慰並沒有讓他感到舒服一點,他抑鬱不安地說“可是那串該死的鑽石項鏈不見了。”
“潘可脖子上戴著的那串項鏈?”
“是的,有人把它偷走了。”
“我想這就是謀殺的動機。”
提姆大叫說“得了,這兩件事毫無關係。媽媽,你不要瞎猜好不好?”
奧頓夫人被兒子的強烈反應嚇了一跳,她詫異地看著提姆說“你有什麼事情嗎,兒子?”
提姆似乎感覺自己的反應過激了,儘量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平靜地說“沒事兒,我隻是被船上的謀殺搞得心煩意亂,萬一這種事情攤到我們頭上該怎麼辦呢?”
奧頓夫人麵色緩和起來,輕鬆地說“兒子,這種事情壓根兒不會輪到我們頭上。我們又沒有招誰惹誰的,誰會殺我們呢?不是我誇口,雖然我的身體不太好,但至少能活到九十多呢。”
午餐時間在一種莫名的壓抑中很快度過了。在午餐結束的時候,突然,事先一點警告都沒有,經理走進來告訴大家,因為船上丟失了那串鑽石項鏈,所以要立即進行一次船上大搜查。雖然這種事情是逼不得已才做的,但也是儘快解除每個人嫌疑的最好機會。如果大家能順利配合的話,經理將非常感謝。經理的話剛落,周圍立即傳起一陣嗡嗡的喧鬨聲,說話的聲音中有懷疑、有憤怒,也有激動~~~
隻有提姆沒做聲,他隻是呆呆地坐在位置上,麵如土色,汗如雨下,半天沒吭~~~
三分鐘不到,高明川急匆匆地闖進來,手裡還提著一個精巧的黑色小提包。剛見到妘鶴和經理,她就迫不及待地說“我想單獨和你們談一談。”
妘鶴看了一眼涵冰對她說“好吧,請把高小姐帶到吸煙室去。”
妘鶴他們走出了餐廳,穿過甲板,走進吸煙室。他們剛走進吸煙室,高明川鎮定地打開了手提包。在他們的盯視下,那串閃耀的項鏈爍爍地出現在他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