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漢中,2006年十月十日,是你導致了任曉波的死亡。
趙靜,2010年八月十一日,你謀害了郭嬌。
尚安,1990年二月某日,你蓄意謀害了妻子情人黃亮。
葛超,2012年一月四日,你殺害了景洪某部落二十一名男人。
劉嚴,去年十一月十四日,你殺害了周雨涵和李子林。
張賓和孫虹,1998年五月六日,你們殺害了張紅豔。
安法平,2008年六月十日,你謀害了孫景。
監獄的鐵柵已經關閉,但這裡將是你們的審判庭,你們這些罪人還有什麼要為自己辯解的嗎?
“聲音”戛然而止。屋內死一般寂靜。突然,一聲大響,回聲震動了每個人的心。原來張賓失手把托盤掉在了地上!就在這時,客廳內某處響起一聲尖叫,然後傳來“噗通”一聲。
葛超第一個反應過來,奔到門口,一下子推開門。門外,張賓的妻子孫虹倒在了地上。
葛超喊道“耿漢中!”
耿漢中趕忙衝過去幫忙。他們攙扶著孫虹,把她扶進客廳。李晰醫生立刻走過來,幫著他們把孫虹安排在沙發上。他彎腰查看她,然後用專業性的口氣說“沒什麼,她隻是暈過去了,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
葛超對張賓說“去給她拿點東西來喝,最好是刺激的東西。”
張賓臉色煞白,雙手顫抖,喃喃地說“好,好,我馬上就去。”
其他人也圍過來,七嘴八舌地問“怎麼回事?她怎麼了?剛才那聲音從哪兒來了,開什麼玩笑~~~”
和這些亂掉方寸的人相比,隻有安法平和辛黎看起來還算鎮定。辛黎端莊地坐在那兒,昂首挺胸,臉頰微紅。安法平一如往常,不拘小節地坐著,腦袋幾乎縮到脖子裡去了。他撓著耳朵,眼珠轉個不停,東看看西看看,臉上露出既困惑又警覺的神情。
輪到耿漢中說話了。醫生正在照顧暈倒的孫虹。這讓他正好有空思考剛才的事情,他開口說“那聲音聽上去好像就在這個房間裡。”
趙靜張目四處看,嘴裡嘮叨著“誰?是誰?肯定不是我們當中的人,我們都坐在餐廳。”
耿漢中也像法官一樣東看西看,眼珠轉來轉去。他盯著敞開的窗戶看了一會兒,接著堅決地搖搖頭。突然,他步伐敏捷地走向壁爐架那扇通向隔壁房間的門,眼睛裡閃出堅定的光。他一把抓開門把手,猛地把門推開,走了進去,緊接著滿意地喊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其他人隨即一擁而入,隻有辛黎依舊淡定地坐在椅子上,挺直腰杆,一動也不動。
就在隔壁房間,緊挨著客廳的那堵牆邊放著一張桌子。桌上擺著兩個信箱,上麵插著一個u盤。從這兩個音響中,反反複複播放著剛才那個“聲音”你們被控犯有以下罪行~~~”
趙靜驚恐地喊著說“快關上,關上!太可怕了!”
耿漢中聽從她的話,把u盤從音響上拔出來。聲音立即沒了。醫生鬆了一口氣,笑說“開什麼玩笑,這種玩笑開得太離譜了。”
安法平聲音不大,但語氣很嚴肅“你們以為這隻是開玩笑?”
醫生瞪著他,反問說“不然是什麼?”
法官輕輕歎口氣說“我暫時不發表任何看法。”
這時,劉嚴開口說“我覺得你們都忘了一個關鍵問題,究竟是誰把u盤放上去,讓它說話的?”
毫無疑問,他提出的這點很關鍵。
過了一會兒,他們紛紛走出房間,回到客廳。這時,孫虹已經緩緩醒過來。她呼吸急促,兩隻眼睛驚恐萬狀地一遍又一遍掃過周圍的人,眼神直勾勾的。她丈夫張賓在一邊不停地安撫她,讓她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她看著醫生問“醫生,我剛才暈過去了?”
醫生回答說是的。她又開始迷茫起來,恍恍惚惚地喃喃著“我想起來了,是那個聲音,那個聲音從哪裡來的,好像要末日審判似的~~~”說著,她的臉色又發青了,連眼皮都開始發抖。
醫生急忙問“白蘭地呢?剛才不是拿了點白蘭地嗎?”
剛才張賓把酒瓶酒杯放在客廳內一張小桌上,此時有人幫忙遞過來。醫生端著酒杯,俯身對呼吸急促的孫虹說“來,再喝一點。”
她把酒一飲而儘。因為喝得急,稍微嗆了一口,然後急促地喘氣。不過好在,酒精的作用讓她臉上立即有些血色。張賓看妻子緩過勁來,立刻說“剛才那個聲音確實讓人頭暈,我剛才聽到之後腦袋也暈了一下,把盤子都摔了。這聲音從哪兒來的,簡直在造謠,我真想弄清楚是誰~~~”
一聲咳嗽。他突然住了嘴。一聲輕輕的乾咳竟然如同一聲大喝,製止了他繼續說下去。他看著安法平法官。法官又咳了一下,然後問“不過u盤是誰放上去的?是你嗎,張賓?”